第145章 這濕身誘惑,誰看誰迷糊
陳廉還在猶豫,賀暖果斷走人。
“聽您的!您說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賀暖嘴角微翹,眼神透着一抹壞,回到病床邊給溫棣扎小辮。
“這個膠布啊,你纏完留一個小尾巴,待會拿簽字筆寫上穴位名稱,防止你記混。”
綁完兩個小辮,賀暖嘴角更翹了。原本是只想把用得着的穴位標出來,現在她改主意了,要把所有穴位都標出來。
準備工作結束,溫棣的頭上豎滿了小辮子。
喜感爆棚!
陳廉直接沒眼看。
賀暖不厚道地笑了,掏出手機給溫棣各個角度來兩張特寫。
看着疼到面容扭曲的大哥,陳廉心裏都快急了,這位竟然還有心情拍照!
他微微蹙眉,“賀小姐,您怎麼一點都不着急呢?”
賀暖聳聳肩,擺爛似的說,“我看你挺着急的,有用嗎?”
“你就是急死,他該疼還得疼。”
賀暖拿兩個碘伏瓶蓋扣在溫棣兩隻眼睛上,噗嗤噗嗤笑着拍照片。
陳廉嘆口氣,“賀小姐,您能不能別鬧了?”
“從集性頭痛病人眼睛畏光,有了這兩個小瓶蓋為他遮光,我們就不用關燈了。”
“簽字筆,”她揪着溫棣髮際線正中的小辮子,“我說你來寫,這個是神庭。”
陳廉寫完“神”,思考了一秒,落筆寫下“庭”。
賀暖彈彈緊跟“神庭”後面的小辮,“上星。”
“下一個,囟會。”
陳廉拿筆的手頓住,思考兩秒,寫下“信會”。
賀暖:“……”
罷了罷了,反正他自己看,礙不着她的眼。
“前頂,百會。”
“前頂”寫得很快很對,“百會”他寫了個“百匯”。
這是把溫棣的腦袋當成汪洋大海了,吸納百川來匯聚?
“督脈最後兩條小辮,后頂,強間。”
陳廉眼神微怔,“強什麼?”
賀暖無語,從他手裏奪過簽字筆,“看着點!”
她抬起加了護板的左手,艱難地托着溫棣小辮子上的膠布尾巴,刷刷寫下“強間”。
陳廉尷尬地摸摸鼻子,“要不還是您來寫吧,我幫您托着膠布,這樣快一些。”
兩人合力標註完,賀暖拿紅色記號筆在溫棣後腦勺點幾下,把頭髮短扎不着辮子的穴位畫出來。
又在紙上寫下需要按摩的穴位,畫上箭頭指引,交給陳廉。
“你按照這個順序,每個穴位先順時針揉一分鐘,再逆時針揉一分鐘。所有穴位揉完一遍,再從頭開始。”仟韆仦哾
賀暖看看時間,開始取溫棣身上的針。
陳廉問,“這麼快就針灸完了?”
“他現在很虛,不能行針太久。”
賀暖幫溫棣擦擦身上的汗,趁機在他胸肌摸一下,嗯,他確實虛了瘦了,胸肌沒有以前那麼結實了。
拉起蠶絲被給他蓋上,“他這幾天吃飯睡覺怎麼樣?”
“大哥這幾天一直守在您床邊,茶不思飯不想,也不休息。”
“您在大哥心裏真的很重要,我從來沒見過他對誰這麼上心。”
他這是在幫溫棣當說客嗎?賀暖抬眸,眼神怔住。
這天不開空調太熱了,陳廉的襯衣都貼到身上了,充滿張力的肌肉塊若隱若現,臉上的汗掛在下頜搖搖欲滴。
這濕身誘惑,誰看誰迷糊。
他還在說著溫棣的好話,賀暖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一個字都沒走心。
得不到賀暖的回應,陳廉抬頭,撞上她犯痴的眼神,下意識抬手捂胸。
“不好意思,”陳廉大步流星走到衣櫥旁,隨手拎了一件深色衣服,進了洗手間。
五分鐘后再出來,他身着一件棉質深藍t恤,清清爽爽的,像個溫潤的鄰家哥哥。
賀暖抽了紙巾擦擦額頭的汗,“你熱嗎?”
他點頭,“能開空調嗎?”
賀暖淡淡微笑,“熱死也不能開。”
陳廉滿眼期待地問,“這是什麼特殊的治療方法嗎?”
賀暖右手捏着溫棣的合谷穴按摩,嘖嘖嘴,“算是吧。”
陳廉滿眼的期待落空,心有不甘地問,“這方法有用嗎?”
賀暖坦言道,“不知道。”
陳廉被她噎得眼神一怔,轉身就要去開空調。
“哎你給我回來,他剛針灸完,不能吹空調。”
“夏天了,出出汗沒什麼不好,出汗排毒,說不定他就不疼了。”
陳廉有些無奈的搖頭,繼續按照她給的圖紙為溫棣按摩頭部穴位。
按着按着,他忽然抬頭,“賀小姐,針灸和按摩,不會也是您一時興起安排的吧?”
聽着他略顯疲憊嘶啞的聲音,賀暖挑眉,“你知道廉泉在哪嗎?”
“什麼?”
賀暖捏着一枚銀針舉到半空,手指發力,銀針飛彈出去,插到了陳廉的廉泉穴。
她右邊唇角勾起淺淺的弧度,神色有幾分小傲嬌,“廉泉穴,對於治療咽喉腫痛和聲音嘶啞有很好的效果。”
這個答覆,陳廉很服氣,雙手豎起大拇指,“賀小姐不愧是神醫聖手,大哥的身體以後就拜託您照顧了。”
“你少來這套!”賀暖團了紙巾砸他身上,“我就不信溫棣以前沒有看過中醫。”
“確實看過,堅持了半年,沒有效果就放棄了。”
賀暖哼笑,“寧願讓一群西醫圍着他跟看猴兒似的,也不願意堅持嘗試中醫治療。他這腦迴路還真是……呵呵。”
“西醫也沒見有效果啊,他為什麼能堅持?”
陳廉低下頭,“西醫最起碼不用脫光了被當猴兒看。”
賀暖:“……”
“其實,西醫還是有效果的。陸院長帶着團隊收集一段時間身體指標數據,再綜合大哥的身體狀況,針對性地研製藥物,每次新葯出來就能緩解一段時間。”
賀暖蹙眉,拍着床說,“所以,他的身體對藥物的耐受性越來越高!”
“這種治療方式無異於飲鴆止渴。這麼淺顯的道理,陸院長這種泰斗級別的醫生難道不知道嗎?”
“陸院長提醒過,但是……”陳廉看一眼溫棣扭曲的表情,“大哥堅持不斷更換新葯。”
“大哥不是一個矯情的人,小時候胳膊骨折接骨都不打麻藥,他會為這個頭痛妥協低頭,那就是真的痛到無法忍受了。”
賀暖從他的話里捕捉到了一個重點:小時候。
溫棣小時候的事,陳廉怎麼會知道呢?他一口一個大哥喊得那麼親切,跟兄弟倆似的。為了讓她過來陪着溫棣,竟然跪下求她,還喊她大嫂!
賀暖微微蹙眉,這倆人到底什麼關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