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想死你就試試
賀暖繼續往後看,他在信中寫到,等她康復出院之後,就跟她到民政局辦離婚手續。離婚之後,他會徹底從她的世界消失,不再打擾她。
再往下,就是他龍飛鳳舞的簽名。
“這就沒了?”賀暖看看反面,確實沒有字。
賀暖滿頭的問號,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她又從頭把這封長得極其像離婚協議的信仔細讀一遍,忽然冷嗤一聲,月付5000啊,這算不算刷存在感?
沒臉沒皮的老狐狸!指不定又憋了什麼壞屁。
溫棣躲在病房門口偷偷看着她,直到她重新躺回床上,他才放心離開。
郁謹捅捅陳廉,小聲嘀咕,“快去扶着點你大哥,你看他晃晃悠悠的,都要倒了。”
話音未落,溫棣撲通一聲倒下了。
陳廉衝過去扶他,郁謹則去喊醫生。
陸院長吩咐團隊裏的醫生把全套儀器設備給溫棣用上,做好準備迎接他頭痛發作。
一屋子人眼巴巴地等了一個小時,溫棣沒有任何頭痛的跡象,好像就只是累了睡著了。
陳廉請示陸院長,“陸伯伯,要不先把儀器撤了,我幫大哥換身衣服。”
陸院長看看他身上那血呼啦的襯衣,點點頭,“行,我在辦公室候着,有事隨時喊我。”
陳廉送走醫護人員,關門落鎖,回到病床上招呼郁謹,“過來搭把手。”
郁謹沒有絲毫猶豫,上手扒掉了溫棣的褲子,熟練程度讓陳廉震驚。
郁謹詫異地看着陳廉,“怎麼了?脫褲子不都這麼脫嗎?”
陳廉嘴角抽搐一下,“我可沒脫過別人的褲子。”
“一回生兩回熟,熟能生巧。”郁謹欠欠地笑着,掃一眼溫棣的內褲,“小褲褲要給他換嗎?”
陳廉別開臉盯着牆角,“想死你就試試。”
“哎呀,怕什麼,又不是沒見過。”郁謹說著就扯掉了最後一層。
“哎呀嚯!那丫頭真是不知足啊,財大器粗人又好看,這麼完美的男人上哪找第二個!”
他拎起病號服的褲子給溫棣套腳上,陳廉提醒道,“內褲。”
“內什麼褲啊,棣哥喜歡裸睡,這要是在家裏,就直接扒光了被子一蓋完事。”
陳廉也不跟他廢話了,再磨嘰下去大哥醒了,這場面就難堪了。
換好病號服,陳廉擦擦額頭的汗,在床邊坐下來,拿着濕巾幫溫棣擦臉,動作溫柔又細緻。
郁謹托腮欣賞着這場面,砸吧砸吧嘴,“廉哥,也不怪外界傳言你倆是一對,這要不是棣哥被那丫頭迷了心竅,我也信那傳言是真的。”
陳廉把用完的紙巾丟到他臉上,“吧唧”一聲脆響,比耳光還響亮。
“你看你,怎麼還惱了?難不成你真的對棣哥有非分之想?”
陳廉握拳頭嚇唬他,“你又皮痒痒了?”
他賤兮兮地笑着,取了濕巾幫溫棣擦手,“你們還要繼續欺騙那丫頭嗎?”
陳廉沒說話。
“不是,”郁謹蹙眉,“我就搞不懂了,你們把人家小姑娘耍得團團轉,圖個什麼呢?”
“這不是又給自己埋雷呢嘛,等哪天炸了,是不是又要搞成現在這樣?”
“賀小姐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如果現在表明身份,她跟大哥就完了。”
郁謹表示不理解,“溫家大少奶奶的身份,難道不是天下女人夢寐以求的嗎?”
陳廉眸色沉了沉,“只怕這個身份會把賀小姐嚇跑。”
“她的成長環境很糟糕,她對人的信任感極低,敏感多疑。在她的世界裏,只有女人和孩子是可以信任的,而且她會在相處過程中反覆驗證這個人值不值得信任、她的判斷有沒有出錯。”
“對一切出現在她身邊的男人,她都很警惕,防衛心很重。總是習慣性地把所有人和事往壞處想。”
“大哥正在嘗試着站在她的角度去看待問題,努力地從細節上貼近她的生活,縮減身份差距,慢慢帶她融入自己的世界。”
“總之,大哥是真心待她的,時間長了,她總會發現大哥待她的好。”
郁謹摸着臉自憐自哀,“我怎麼就沒遇上一個不拜金的好姑娘呢?我差哪了我?”
“你天天流連風月場所,還想找個淳樸的好姑娘,做夢吧。”陳廉揚手,用完的濕巾呼到他臉上。
郁謹忽然靈光一閃,“哎哎,人以群分,我勾搭一下那丫頭的朋友怎麼樣?”
“她的朋友,應該跟她品行差不多吧?”
陳廉潑他冷水,“賀小姐就兩個閨蜜,一個正在鬧離婚,一個在國外讀書,有男朋友了。”
“哦,前陣子剛交了兩個新朋友,溫楌和陸星冉,你看看這倆相中哪個?”
郁謹不厚道地笑了,“我看這倆死孩子湊一對挺好。”
陳廉眉梢動了動,“那不得掀翻屋頂啊。”
單單是這兩個名字湊一塊,陳廉都能想像得到雞犬不寧的場景。
郁謹笑道,“掀就掀唄,你們溫家又不缺房子。”
陳廉坐下來,打開姜南青交給賀暖的那個檔案袋,裏面的資料有兩指厚。
粗略翻一遍,他冷笑,“那個姜南青還算有點本事,把我以前進過孤兒院、少管所的事都挖出來了。”
“還好入溫家族譜之後沒去更換身份證,不然大哥的身份就捂不住了。”
郁謹拿過資料翻幾頁,冷嗤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他那個朋友,警號不想要了嗎?”
陳廉擺手,“算了,沒查到溫家,這事就翻篇了。讓你查賀小姐的身世,查怎麼樣了?”
“那個欺負小丫頭的瘋女人羅海玲,犯罪證據扒出來了,已經派人交給警察叔叔了,進去待個十幾年沒問題。”
“但是那丫頭的身世,八字還沒一瞥呢。”郁謹舌尖頂着腮幫子,蹙眉道,“就奇了怪了,好像有人刻意藏了她的身世。”
陳廉眸中閃過一抹寒光,“你覺得誰能做到?”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郁謹,他收斂弔兒郎當的神色,“卧槽,不是吧?”
陳廉拍拍他的肩膀,“最好不是。”
郁謹抓起車鑰匙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