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嫁給一個植物人,她甘之如飴
今天是她的新婚夜。
而誰能知道,這還是她第二次和她這位丈夫見面。
父親車禍身亡,家裏的公司落入伯母一家手中,股票直線下跌。
親伯母於微藍為了保全自己的榮華富貴,不僅吞了父親生前留給她的股份,還逼迫她嫁給一個植物人,否則就要變賣江氏。
行徑令人不齒,可她無可奈何。
“我會照顧好司少爺,事無巨細,凡事以司少爺為先。”
垂下眼瞼,江窈窈態度恭敬,語氣也萬分謙和。
面前這位年逾古稀的白髮老人,正是司薄宴的親奶奶司老夫人。
司老夫人年輕時手腕殺伐果斷,她在國外待的這幾年,也時常聽聞這位司老夫人把持司家時的鐵血手腕。
“我知道你不願意。”
司老夫人打量着面前看起來似乎剛成年的小姑娘。
小姑娘穿着酒紅色絲絨旗袍,顏色襯得皮膚格外白皙,五官小巧精緻,一雙柳葉眉讓她充滿江南姑娘的韻味。
長相不錯,和她孫子倒是出奇的匹配。
更何況,和那個女人長得相似,如果有一天薄宴醒過來,或許還能對她產生幾分興趣。
司老夫人收回眼神,繼續往下說:“你的事情你伯母和我說過了,本來我看中的是你堂姐江映雪,但聽你伯母說她早產,身體不太好,這才換了你過來。現在結婚證已經領了,以後就好好承擔起司少夫人的職責。”
聽完司老夫人的話,江窈窈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握緊,心中冷笑。
她還納悶為什麼父親的屍體剛入土為安,於微藍就威逼利誘地讓她嫁進來。
原來是怕自己女兒嫁進來!
什麼早產身體不好,不過就是推脫的借口罷了!
可如今,事情已成定局。
她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江氏倒下,她享受了二十年父母的庇佑,也該是她站出來挑起大梁的時候了。
更何況,於蔚藍說了。
和司薄宴結婚,她才會把屬於她的那份股權交出來。
再加上她自己心裏存在那麼一份私心……
是的。
她喜歡司薄宴,暗戀了三年,時間不算長。
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實在過於驚艷,導致她到如今都難以忘懷。
“行了,不用覺得害臊什麼的,只要你好好照顧薄宴,司家不會虧待你。”
司老夫人聲音溫和了幾分,“彩禮在你面前的銀行卡里,今天是你新婚夜,早點去陪薄宴吧。”
江窈窈乖順地點了點頭,離開書房。
剛出門,就被一直等在外面的於微藍給拽到了一邊。
身為知名設計師的於微藍此刻臉上沒有平日的優雅從容,她一雙手緊緊捏着江窈窈的胳膊,眼神貪婪無比,壓低聲音說道:“怎麼樣,司家把錢給你了吧?快點拿出來。”
司家向來大方,給的彩禮只會多不會少。
江窈窈這個孩子從小性子就溫和得不行,現在又死了爹,沒有人撐腰,於微藍也徹底不把她放在眼裏。
誰料,面容清秀的小姑娘將原本拿着銀行卡的手往後一縮。
於微藍愣了愣。
“伯母怎麼不告訴我,司老夫人是打算讓堂姐嫁過來呢?”
江窈窈面無表情。
大伯一家本來只是在鄉下務農,父親在外打拚幾十年,好不容易創立起江氏,顧及兄弟之情將他們接到城裏來,還給他們在江氏安排了工作。
卻沒想到養了白眼狼!
搶奪了江氏還嫌不夠,現在還要利用她和司薄宴!
一想到司薄宴和她都和商品一樣被人嫌棄買賣,她就覺得心口堵得厲害。
於微藍回神,也不裝了,眉毛一挑:“你這丫頭,這重要嗎?只要能救江氏,誰嫁過來有什麼關係?再說了,你爸酒駕肇事,攤上這麼個罪名以後哪個有錢人家肯娶你?而且司薄宴就是個植物人,你成為司少夫人,以後在外面玩誰能管得了你……”
越聽越噁心,江窈窈甩開於微藍的手。
她知道於微藍這個人向來貪婪,也對榮華富貴趨之若鶩,但能面色不改說出這麼不要臉她的話,她是萬萬沒有想到的。
“想要彩禮可以,和之前說的一樣,把我爸媽留給我的股份給我。三天之後的回門,一手股份一手彩禮。”
聽江窈窈這麼說,於微藍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不過就是落魄千金,也敢在她面前拿喬?
可畢竟是在司家,她不敢找茬,生怕鬧得動靜太大,逼急了江窈窈,還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你這孩子,我是你親伯母,難道還會害你不成?”
於微藍改用懷柔政策,可惜江窈窈並不買賬。
她拿出藏在身後的錄音筆,臉上笑容譏諷:“我的話就說到這裏,伯母,我不想把這件事情鬧得太難看。”
這下,於微藍臉上的表情徹底綳不住了。
這個小兔崽子,竟然還敢錄音!
要是給司老夫人聽到了,別說江氏,她以後想在江城立足都難!
眼珠子轉了轉,於微藍咬緊后槽牙:“聽你的就是了,等你回門的時候,我一定,原原本本的交給你。”
瞥到她眼裏的厲色,江窈窈毫不在意。
“那就不送伯母了。”
於微藍離開后,下人領着江窈窈上了二樓,走到走廊最盡頭的房間。
“這裏是少爺的房間,避免交叉感染,除了老太太和許醫生,其餘人都不能進入,以後就辛苦少奶奶了。”
簡單叮囑了一下注意事項,下人沒有久留。
江窈窈推門而入,偌大的房間中,充斥着淡淡的藥水味道。
整個房間都是冷色系,可房間的窗帘是顯眼的紅,旁邊擺放着一張嶄新的梳妝枱,帶來了幾分喜慶,也代表着女主人入住。
沒有婚禮,沒有賓客。
雙方以最粗暴簡單的形式完成了交易。
今晚是屬於她和司薄宴的新婚夜。
深深吸了口氣,她往房間裏面走,這才看到房中靠牆位置,擺放着一張足夠容納五人的大床。
紅色喜被下,躺着一個男人。
是她的老公,司薄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