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小姐,夫人想見您
言語中警告意味明顯。
時淮知道自己理虧,所以無論傅時聿怎麼消遣他,他都沒底氣反駁。
但是說起離婚這個事兒,時淮忍不住大聲道,“我姐是鐵了心要離婚的。”
傅時聿回頭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拉開車門上了車。
邁巴赫很快消失在別墅區。
時淮在下面緩了一會兒,才走回家。
他一進屋,看到時綏捧着杯子站在落地窗旁發獃。
時淮心裏漏跳了一拍,硬着頭皮走上前。
“他找你什麼事?”時綏轉過臉問他。
她的表情很平靜,不像是知道什麼。時淮也知道自己是心虛,他們離了一段距離,再怎麼樣她都不可能聽到的。
他垂着眸,頓時有點意懶,“沒什麼。我上去睡了,你也早點睡。”
“時淮。”
時綏拽住他的衣袖,很快鬆開,精緻的秀眉微微蹙攏,一副擔心的樣子,“如果他欺負你,你要告訴我。”
時淮聽到這句話,心裏滋味更是難明。仟仟尛哾
她對自己真的是無條件的信任。
時淮因此心底升起一陣驕傲的竊喜,傅時聿再厲害又怎麼樣,在她面前並沒有得到任何偏愛。總愛知道自己這個心思不對,和內心隱秘的情感被人當面抓包,還拿出來談。
時淮以前再喜歡傅時聿,都有點惱羞成怒。
此刻因為時綏站在他這邊難免有點沾沾自喜。
他心裏也輕鬆了幾分,“我真的沒事,就是問問電影投資的事情,他還有事,讓我和你說一聲先走了。”
時綏抬着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表情,似乎想看看他是不是說的真話。
然而時淮已經走開,“醒酒茶也不要多喝,當心睡不着。早點睡吧,我先去洗澡。”
說著,他逃離似地跳上樓梯,三兩下上了樓,躲進了自己房間。
時綏皺着眉,看了眼他離開的方向,又低頭看向手裏的紅酒。
他竟連酒和茶都沒有分辨出來。
他到底在緊張什麼?
連續喝了幾種不同的酒,時綏終於醉了。
她原本沒什麼酒量,大概是因為心裏悲傷太過,連帶着把酒量都撐大了。
加上她本來就不是情緒都會表現在面上的人,所以一家人都以為她只是因為要離婚而不開心。這種
傷痛沒辦法靠一兩次安慰就得到紓解,她急需醉一場,需要發泄。
從夜色回來的路上睡了一覺又吹了一會兒風,酒意散了很多,於是她在等時淮的時候又倒了一杯紅酒。這才後勁兒上來,整個人心裏的悲傷情緒驟然放大。
她躲回了房間。
如果現在外面有人經過,應該會聽到裏面正傳來克制的哭聲。
時綏不知道自己怎麼睡着的,大概是哭到整個人虛脫,也就恍恍惚惚的睡了過去。
早上醒來的時候除了頭疼欲裂,還有腫到嚇人的眼泡。
時綏看着鏡中的自己,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自己有多久沒有哭過了?
最近一次哭,好像還是那個女人離開的那年,她幾歲來着?
好像是八歲。
她竟然已經十多年沒有哭得這麼厲害了啊。
時綏發了一會兒呆,對着鏡子自嘲一笑,捧起一簇水往臉上澆,冰涼的感覺讓她瞬間清醒。
又用化妝棉濕敷了半個小時,眼睛的腫才褪了些,但和正常的時候相比,還是有點明顯,她只好塗了粉底遮蓋。化了妝,氣色也看起來好了些。
時綏拉開窗帘,是個大晴天,暖暖的陽光灑進房間。
她閉着眼睛感受了一會兒。
這時,房間門被敲響,是王媽的聲音。
“小姐,有客人拜訪,說是找你的。夫人請你下去。”
時綏開門,“找我的?”
王媽點頭,“是的。”
時綏納悶,她認識的人有限,而且都不是會登門拜訪的,除了傅時聿最有可能。
難道昨天他被時淮打了?
念頭剛起,時綏就跑了出去,然而跑了兩步,她突然停住腳步,無奈地掐了掐自己的太陽穴。
想什麼呢?
時淮根本打不過他的。
時綏鎮定了些,腳步也放緩了,慢慢走下樓。
來人並不是傅時聿,而是一個中年男人。
看到他,時綏的臉色剎那間面無表情起來,
“亞德先生,你不陪着你的夫人,來這兒做什麼?”
中年男人是梅麗爾辛的助理,更是亞當斯家族的管家。
亞德恭敬地低頭道,“夫人請我來接小姐,她今天一早就到了。”
方茴見他們認識,一口氣也鬆了下來。
這個藍眼睛鷹鉤鼻的男人一大早站在門外,把早起散步的她嚇了一跳,差點當成了小偷。
不過,兩人雖然認識,時綏這麼一副不待見的模樣?
另外,小姐?
搞不清兩人的關係,方茴站在一旁見氣氛尷尬,連忙讓王媽倒茶,卻被時綏阻止,“不必了,亞德先生不會看上我們的茶。”
方茴笑笑,“你這孩子,來者是客。”
時綏轉過頭,朝方茴同樣笑了笑,“如果他是那個女人的下屬,你還會說她是客嗎?”
方茴愣了下。
等反應她說的是誰后,臉上忽然就冷淡下來,指着門口的方向,對着亞德道,“這裏不歡迎你,你走吧。”
亞德皺了皺眉,不明白她變臉為何會這麼快。
剛才還一副待客之道,現在卻要掃他出門。
但是亞德受過良好的英式教育,對人彬彬有禮讓人挑不出錯,即使被冷待,他依然恭敬,“小姐,夫人想見您。”
“我不認識什麼夫人,您找錯人了。”
時綏轉過身,不看他
亞德終於皺起了眉,他看了時綏一會兒,覺得她不會改變主意了,才轉過身告辭離開。
直到他出去,方茴才呸了一聲,“早幹嘛去了,現在才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女兒嗎?”
說完還偷偷看了一眼時綏的神色。
怕她難受,方茴轉移話題,“吃早餐吧,王媽早上煮了水餃,特別勁道。”
時綏笑笑,“好。”
接下來,兩人便沒有再提這個話題。
時綏以為這茬就這麼過去了。
然而吃過早飯後,傅時聿忽然給她打了個電話。
“你現在來辦公室,我有時間。”
時綏覺得怪異,但也沒多想,和方茴說了句,就打的去了傅氏大樓。
一路依然暢通,為了避免上次的情況,她先敲了下門。
得到男人的回應后,她才推門進去。
“傅時……”
一個聿字還沒來得及出口,她看到了沙發中的女人,時綏的臉色瞬間冷下來。
幾乎想也沒想,轉身就往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