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離了吧
厲騰眼眸有浩瀚星海,也有深情款款。
男人,但笑不語。
顧念拿起錦盒,問:
“這東西要怎麼處理?”
“扔了,留下,你自個兒拿主意。”
厲騰一副不想參與的模樣。
顧念:
“我並不想搭理張一鳴,但是,與香奈兒合作,可以為盛世賺百分之一的利潤。”
厲騰一副我懂了的眼神:
“你想讓我做什麼?”
顧念抱着男人,在他臉上叭唧了口:
“你去與謝創說說,給張一鳴亮亮綠燈,張一鳴才會給我亮綠燈呀。”
厲騰薄唇微勾,唇邊竟然露出性感酒窩:
“老婆大人儘管吩咐,小的定當竭盡全力。”
“貧嘴。”
顧念指尖點在了男人挺俏的鼻尖上。
男人一口將她手指咬住,空氣立刻染上曖昧味道。
熱吻變成深吻,纏綿入骨,欲罷不能,亂的,不知是誰的心。
想着紅印襯衫,厲騰覺都睡不安穩,他不想讓莫須有的事打破暫時的安寧與平靜。
汪軟軟陪老太太去香庵堂祈福,厲騰堂堂一個大總裁,竟然溜進了老太太房間,四處都翻遍了,也沒找到襯衫。
“厲騰。”
厲明珠發現他在老太太房間找什麼,推門進來。
“在。”
厲騰一邊找,一邊回。
厲明珠:
“你找什麼東西?”
厲騰頭也不抬:
“有東西落下了,是念念的東西,我來幫她找找。”
親媽也不靠譜,厲騰不敢說。
厲明珠像是有煩心事,她倚在門框上,像是在對厲騰說,又好像在自言自語:
“你外婆七十大壽快到了,我問過你大舅他們了,他們工作繁忙,都趕不回來為你外婆慶生,你那幾個弟弟也是,他們說手上有重要的事情,所以,今年,帝錦宮很冷清。”
厲騰找不到襯衫,心情也不是很好。
他合上抽屜,抬眼,就對上了母親煩惱不已的面容,知母莫如子,他知道母親煩什麼,便說:
“外婆慶生,他回來嗎?”
厲明珠垂下的眼瞼,遮去了眸子裏的那抹期待:
“不清楚。”
遲疑了兩秒,她咬了咬唇,提議:
“要不,你與他聯繫下?”
老母親在這兒等着他呢。
厲騰爽快回:
“行,呆會兒,我給他去個電話。”
若不是為了母親,厲騰是極不願意與海外的那個人說半句話的。
厲明珠轉身出去了。
厲騰去露台抽煙,眺望着遠方一叢叢別墅,他打電話給肖辰:
“約傅家那小子見一面。”
“傅子衡?”
肖辰問。
“嗯。”
厲騰借口有客戶約,離開別苑。
他開車去的目的地是三江聽雨會所,包間裏,傅子衡脫了外套,衣袖挽起,露出精壯肌肉與肘骨,右擁右抱,面前擺了好幾瓶高檔的洋酒。
聽聞門聲,傅子衡揚眸,對上厲騰臉上的面具時,趕緊將懷裏的女人推開,女人被她一推,屁股落地,疼得叫了聲‘媽喲’,傅子衡也不理她,另一個女人,扶着被摔的女人趕緊退出房間。
“薄總。”
昏暗的燈光,打照到厲騰臉上半張面具上,面具泛着的光,在傅子衡眼睛裏炸開,暈得他幾乎睜不開眼,他甩了甩頭。
厲騰坐下,長腿交疊,修長手指在膝蓋上,一下又一下地輕彈。
“薄總,您能來,真是我傅氏榮幸。”傅子衡像只哈巴狗,能攀上薄庭琛,是他前世修來的福氣。
他做夢也不會想到,會接到肖辰約見面的電話。
厲騰垂眸,視線落到傅子衡微抖的雙手上。
“想要博物館競標?”
最近盛世在為博物館招投標,遞了投標書的公司,大大小小,少說也有幾百家了,而傅氏衡量了自己實力后,最終決定棄權。
傅子衡的父親傅淵博,現在還為棄權的事耿耿於懷。
傅子衡沒想到,這餡餅能落到自己嘴裏來。
心情自然激動得不行,他想也未想,顫聲回:
“想,當然想。”
見厲騰從兜里摸煙包,傅子衡立即將雪茄遞了過來,厲騰用嘴叼住雪茄。
咔嗒,打火機啟開的聲音入耳。
冰藍色的火焰,落在厲騰明亮的眼睛裏,像簇熊熊燃燒的火苗。
厲騰點燃雪茄,吞吐煙霧,自在悠閑。
“薄總,如果傅氏能競到標,傅氏可以讓出兩倍的利給盛世。”
傅子衡下保證書。
厲騰噴吐了口煙霧,慢條斯理,嗓音渾厚:
“三倍。”
傅子衡咬牙:
“行。”
厲騰抬眸,目光冽冽,盯着傅子衡:
“外加一個條件。”
傅子衡:
“別說一個,十個也行,薄總。”
“把汪軟軟搞定了,博物館投標書就是你的。”
傅子衡一愣,失聲喊出來:
“汪軟軟?”
“暗色那個坐枱小姐?”
厲騰默聲不語。
傅子衡猶豫了片刻,咬牙:
“薄總想讓我怎麼搞定?是讓我娶她,還是怎麼?”
厲騰薄唇輕扯,笑容冷淡:
“搞定有很多種,娶她也好,睡她也罷,只要讓她離開別苑小區,怎麼著都成。”
傅子衡風月場上混跡的男人,又是世家子弟,知道有些該問,有些事,問不得。
“沒問題。”
兩人達成共識,厲騰起身離開,傅子衡卑躬屈膝,把人送出去老遠。
厲騰回來,感覺家裏氣氛不對勁。
汪軟軟見了他,眉眼含笑,春風得意,厲明珠見了他,一臉恨鐵不成鋼,甚至還別開臉,一副眼不見,心不凈的樣子。
他到底怎麼了?
一個個的。
他進卧室,房間裏很靜,床上的被子壘了個小山丘,反手掩上門,他躡手躡腳走過去,正要撲向大床,將小山丘壓在身下時。
小山丘動了動,被子掀開,露出了女人頭顱,望着女人泛紅的眼眶,厲騰心頭一驚,他問:
“怎麼了?”
顧念小手一揚。
一團東西砸到他臉上,又輕飄飄落到地面。
厲騰低垂的視線,落到白色襯衫上,尤其是那團鮮艷的紅,讓他厲眸撐大。
“這是什麼?”
他想裝蒜。
顧念不依,她指着他鼻子,聲音微顫:
“厲騰,想不到你是這種男人,你每天借口出去拉活,是去私會女人了吧?這女人,口紅打得這麼艷,一定是極不要臉的那種,身材是不是特別好?胸是不是特別大?很對你的胃口,是不是?”仟仟尛哾
厲騰吐了口濁氣。
房間裏,明明沒開空調,但他覺得熱死了。
他解開了幾顆扣子,露出性感的鎖骨,見男人一系列無關緊要的動作,顧念氣得要死,心裏的那團火壓都壓不住,低喝:
“說話。”
厲騰:
“沒你好,更沒你大。”
顧念氣急:
“你在說什麼?”
厲騰想扯她衣袖,手還沒摸到袖口,顧念炸毛:
“不準靠近我,臟死了。”
厲騰哭笑不得:
“老婆大人,能不能好好聽我說話?”
顧念盡量平息怒氣,嘴裏吐出一字:
“說。”
“這就是個誤會,我沒女人,就你一個,不管你信不信。”
“這口紅怎麼解釋?這襯衣你敢說不是你的?”
顧念與厲騰相處這麼久了,當然清楚他有哪些衣物,他最喜歡的白襯衫,紐扣銀灰色的。
厲騰汲了口氣,聲音暗啞:
“襯衣是我的,但是,口紅,是那個女人硬是蹭上來的,當時,我在開車,沒注意。”
汪軟軟抱上來時,他的確沒注意,事後,他還擦了嘴,嘴唇都快擦破了。
顧念頓了頓,想了想他說的話。
低吼出來:
“厲騰,你以為自己是人家男神嗎?還是別人的初戀情人?見你,就恨不能生撲,我信鬼,都不會信你。”
怕汪軟軟躲在外面偷聽,如了她的意,厲騰將門鎖住,回來,他攬過顧念肩頭:
“老婆,你怎麼就不能信我?”
“這能證明什麼?”
他目光又落到襯衣上。
顧念眸子裏的光亮不在,眸色冷淡:
“我們離婚吧。”
離婚二字,讓厲騰着實慌亂。
“念念,我真沒女人,那晚,那個女人喝醉了酒,她湊過來時,我沒反應過來,就被她蹭了口紅,我向你保證,如果我有其他女人,我天打五雷轟。”
顧念看着他起誓的認真模樣,心口有酸澀瘋狂滋生。
她一字一頓,無比認真:
“厲騰,我媽走的那晚,我記得特別清楚,她是從窗口跳下去的,十八樓,粉身碎骨。”
顧念閉了眼睛,淚水從腮邊成串滾落。
母親離世的畫面,歷歷在目,顧念痛斷肝腸。
“所以,我無法原諒男人的背叛,抽個空,咱們去民政局,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