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清冷神顏女愛豆vs矜貴高冷影帝8
“噗——”
一道噴水聲吸引住了眾人的目光,Betty用紙巾擦了擦嘴。
“抱歉,沒忍住。”
說完,他起身看向顧灼灼。
“我再幫你弄下頭髮?”
“好。”
顧灼灼這部劇里依然是長發的造型,只是為了更加形象,所以需要她編上兩個麻花辮,然後要弄得亂一點,口紅也不能抹,粉底也不能上,唯獨能上的就是髒兮兮的黑色眼影。
“哎呀!不要抹這麼多!”
“你會不會化!不會就換人!!!”
顧灼灼受不了這些“噪音”,服化都完事之後,她就拿着劇本帶着聞清出了化妝間,去了片場坐着。
今天的太陽挺大的,顧灼灼坐在片場有些熱,看着導演那支着的大傘有些羨慕。
“季哥!”
一道聲音響起,顧灼灼往身邊一看,發現是今天早上碰到的那個學生妹,身邊還多了個躺椅。
而季嶼川,正在緩緩向這邊走過來。
他的身上穿着幾十年前特有的白襯衫牛仔褲,頭髮倒是沒有多大變化。
人靠衣裝,但是在季嶼川身上就變成了衣靠人穿。
“你好,灼灼姐!我叫桓月!您叫我小月就行了!”
“咳咳……咳咳咳……”
聽到小月這兩個字,顧灼灼突然嗆到,嚇的聞清跟桓月頓時拿紙的拿紙,道歉的道歉。
顧灼灼晃晃手,費盡的說著:“不用道歉,不關你事,是我自己喝水喝的太着急了,咳咳咳……”
“怎麼了?”
季嶼川走過來,雖然他很想裝作一點都不關心的樣子,但眉頭還是有些不可控的擰起。
“沒事……”
顧灼灼止住了咳嗽,看着他坐在自己的身邊,問道:“你怎麼坐過來了?”
“不可以嗎?”
顧灼灼蹙眉:“不是可不可以的問題,而是你跟另一個女主角是官配,你坐我這花絮要怎麼剪輯啊,大家都站邪教了,主cp就沒熱度了。”
“我以為你在國外發展,不會在意這些。”
“我是不在意,但是並不代表劇組不在意,另一個女主角也不在意。”
“你見過她了?”
“嗯,在一個化妝間。”
顧灼灼不多說了,季嶼川大概也能猜到一些。
“她欺負你了?”
拿着一包新的紙巾走過來的聞清正好聽到這句話,頓時一個大大的問好從他的頭頂升起。
這是什麼情況?
季影帝你不但行為有端倪,恐怕心中也有鬼吧?
“沒有。”
“你要是嫌棄她吵,可以換一個化妝間。”
季嶼川沒看劇本,而是在看手機。
他的手機貼了防窺屏,顧灼灼看不到內容,但有些好奇他看什麼看的那麼認真。
“沒關係,只有化妝的時候才在一起,大不了我讓化妝師去我的房車上化。”
季嶼川沒再說話,兩個人之間似乎形成了一道默契的防護牆,把他們封在裏面,別人封在外面。
這種奇怪的化學反應,讓坐在監視器前導演眼前一亮。
“你看看這兩個人,這種化學元素,就是我想要的!”
編劇激動地拍着導演的大腿,一副天賜寶物的模樣。
“等一下會緊張嗎?”
“還好吧。”顧灼灼看向季嶼川,“你拍了這麼多年的戲,拍戲還會緊張嗎?”
“我對重視的事情或者人,都會緊張。”
“這跟經驗沒關係。”
導演:“演員準備好沒有。”
導演拿着大喇叭的聲音極具穿透力,顧灼灼起身將劇本遞給聞清,準備上去走位。
“顧灼灼。”
顧灼灼一怔,轉頭看向季嶼川。
“別緊張。”
顧灼灼點點頭,先去試了機位才正式開拍。
“雙生,第一集第一鏡,action!”
女孩一身髒兮兮的衣服,一瘸一拐的走在昏暗的大街上。
街上的人都很嫌棄她,有個小孩向她跑過去,結果被女人拽走,嘴裏說著:“她臭烘烘的,離她遠點,身上有什麼傳染病你都不知道……”
女孩卻仿若未聞,走到一家招聘的店門前站住。
她沒上過學,但卻還是認識幾個字的,上面寫着招聘服務員,一個月就三百塊。
“您好,請問你們家招聘服……”
“去去去,哪來的叫花子!”
晏昕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店裏的老闆趕了出去,神色嫌棄得彷彿晏昕是什麼髒東西一般。
晏昕摔倒在地上,看着周圍人避之不及的姿態緩緩地站起來,頭深深地低着,一瘸一拐的向昏暗的小巷走過去。
她靠着牆坐在地上,從衣服里掏出一塊被手帕包着的半塊饅頭。
看上去硬邦邦的,不少地方都黑了,也不知道是在地上滾過還是已經發了霉。
她很餓,吃的很急,但只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啃着,垂着的頭看不清她的眼睛,但是從她身上透出來的悲愴感染着現場的每一個人。
忽然,她抬起了頭,一雙藏在滿是污垢下的雙眼就這麼亮在鏡頭裏。
那雙眼睛清澈見底,彷彿是一潭清水,可厲害卻又夾雜着太多的情緒。
膽怯,恐懼,好奇,迷茫。
導演從沒有想過他導演過這麼多劇,看過那麼多演員,卻能在一個非科班的新人女演員的身上同時看到這麼多複雜的情緒,並且居然一點都不矛盾。m.
就連季嶼川也下意識的在坐直了身子,他在二十八世紀看過顧灼灼的許多劇,但是可能是因為公司為她選劇本的原因,她演的角色大多是天真爛漫的,或者溫柔大方,這種悲劇劇本她從來沒有接過……
一場戲下來,大家都被這個無法挑剔的長鏡頭心服口服,一些原本等着看戲的人也漸漸的端正起了態度,但是有些藏在黑暗中的人卻會更加嫉恨。
顧灼灼還蜷縮在黑暗的牆下,導演喊了“卡”,但是她還沒有齣戲。
編劇正想走過去,卻被身邊的導演拽住,當他疑惑地看嚮導演時,就見他揚了揚頭。
編劇看去過,原來季嶼川早都過去了。
一團陰影籠罩下來,顧灼灼緩緩抬頭,一雙清澈的雙眸中藏着剛才沒有顯示出來的眼淚。
“她好慘。”
“晏昕好慘。”
“可是這麼慘的人,卻還要為了親情放棄自己的愛情。”
“難道善良的人,就該被人一直欺負着,就該一直自我欺壓着,就該為了所謂的善良將自己唾手可得的幸福拱手相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