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你會誤傷我嗎?
它,似乎真的相信了安謙的夢。
現在已經安全了,不會有任何一個怪物來了,情緒穩定的速度有點快。
幾乎是上一秒還非常的驚恐,下一秒就已經淡定下來。
這變臉速度快的讓自以為是專業演員的安謙都目瞪口呆。
他也就是那麼隨口一說而已,卻沒想到眼前這個怪物竟然還當真了。
但是仔細一想,這好像又在情理之中。
“那你現在告訴我。”
“那把鑰匙在哪裏?”
看着安靜的面孔,女人嘴角露出一點點微笑。
就像是虔誠的信徒看見了上帝。
“再往前走,右拐的房間裏面。有一個怪物。”
“我聽他們稱那個怪物叫陳博士。”
“鑰匙,就在他的身上。”
“你……你會幫我嗎?”
看着這張乾枯的臉龐。
安謙慢慢的笑了起來。
“我會幫你的,你放心吧。”
隨後,他又裝出了一副很苦惱的樣子。
“只是我不太想去拿鑰匙,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辦?”
安謙的手慢慢的往下探,順着鐵鏈慢慢的摸索到了那把鎖。
銹跡斑斑的大鎖上面有着歲月流逝的斑痕。
安謙抬起手,把手指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
一股很濃的銹跡味混雜着濃厚的血腥味。
幾乎要掩蓋鎖本身的味道了。
女人有些痴獃的看着安謙。
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既想救,又不想冒着風險去拿鑰匙,那要怎麼開鎖?
砸嗎?
這把鎖又不小,不是那種小鎖能比的,這是一把非常巨大的鎖,大概有巴掌這麼大。
要拿什麼樣的東西才能在不傷害她的情況下把這把鎖砸開呢?
因為想不通,故而有些懵。
“你?想怎麼打開這把鎖?”
見安謙的注意力沒有放在她的身上,而是認真的摸着鏈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鎖看。
她終究是按耐不住,問出了聲。
聽到她的詢問,安謙是恍然大悟般回過頭。
猛地驚醒,才發現還有這麼一個人在自己旁邊。
“沒有鑰匙,那就換一種方法。”
但具體是什麼方法,他並沒有說。
她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繼續問。
只能是忐忑的看着安謙的側臉。
安謙並不是很着急,真要急的也應該是這個女人才對。
默默的打量着這銹跡斑斑的鐵鎖,兩人默默無言,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良久,她嘶啞着開口說道。
“你並不想救我,你一直都在騙我?”
她低着頭,頭髮稀稀散散籠罩在她面前,讓人看不起她的臉龐。
很奇怪啊,明明她的腦袋是鐵鏈鎖着的,頭頂上還有一個巨大的照明燈。
可就算是這,既然都看不清一張臉。
安謙差點就想笑出聲來了。
這是想幹嘛?
不想演,乾脆不演了?
這操作他熟啊。
“怎麼會?”
“我這是在看從哪個角度才能更好的撬開這道鎖。”
安謙好聲的說道。
他現在反倒是想玩起來了,不那麼快的拆穿這些把戲。
難得又遇到一個有點理智,沒有那麼瘋狂,可以短暫交流的對象。
要是把人家真面目拆穿,她不想跟自己演戲了,那多沒意思啊。
接下來還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從這個夢境中離開呢。
那,何不妨多玩一玩。
“真的嗎?你不是在騙我吧?”
她慢慢的抬起頭,準確來說是她的腦袋慢慢的靠回床上。
大鐵鏈還掛在她脖子上呢,不是那麼輕易就能解開的。
誰知道她剛才是怎麼抬起頭,還低着頭,一副陰沉沉的樣子。
只能說啊,這夢境有時候還真的不講道理呀,一點邏輯感都沒有。
安謙心中嘖嘖稱奇,面上倒是不顯一點。
好像真的在認真觀察從哪個角度方便撬了這把大鎖,好把人給救出來。
但他真的這樣想嗎?
誰知道呢!
有些東西啊,是不會輕易的展現出來的。
就像是……正經人誰會把心裏話告訴別人。
“我怎麼會騙你呢?”
“我可是這周圍附近唯一一個還正常的人類啊。”
“正因為如此,我才要把你救出去呀。”
安謙抬起頭,臉上還帶着笑。
真正的謊言,向來都是九真一假。
不過他還真沒說錯,他應該算得上這周圍唯一一個還比較正常的人類了。
唔,要是再把範圍擴大一點。
那他就是唯一一個正常的人類了,在這夢境裏。
“謝謝你……”
女人輕聲吐息道,如果忽略她現在這張猙獰恐怖的臉,單聽其聲音可能還會在腦海里想像一下這個女人是有多麼的好看。
不過美與丑,在此時此刻卻是什麼用都沒有。
人,會本能的害怕長相猙獰的東西。
不論是生物,又或者是其他的物品。
就好像,遠古時期的人類經歷某種非常恐怖猙獰的怪物,把這種本能刻進了骨子裏。
“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安謙退後兩步,臉上的笑虛偽且虛假。
“我已經想到怎麼樣撬開這把鎖了。”
他這樣說道,使女人眼中充滿了希望。
可還等她說話,安謙已經放開了夾着槍的胳膊,明晃晃的把槍展現在她的面前,語氣冰冷的說道。
“只需要一顆子彈就夠了。”
至於子彈射出去后,會不會發生濺射,然後不小心給這個怪物來一下呢?
那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女人的目光從充滿希望,變成了獃滯。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安謙會一言不合的掏出一把槍來。
剛剛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安謙一直雙手抱着胸,用胳膊夾住了自己拿槍的手。
再加上一些視角問題,其實沒有任何人看到他還帶着一把槍。
看到了這個女人眼中的愣神,安謙不禁感到奇怪。
難不成那個幕後策劃了這一切的人沒有告訴這個怪物,他的身上還有一把銘刻了驅魔符文的槍嗎?
唔,會不會有一種可能,這些怪物太卑微了。
在那人眼中就跟螞蟻一樣,絲毫不會在乎。
安謙也不知道該怎麼想了。
“你不會誤傷到我吧?”
怪物明顯還保留了一些人類的思維,可是他卻怎麼覺得她的眼中並沒有一絲的害怕。
所說的話,都是跟着生前的思維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