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小嬌
管家領命道謝出了房間,現在腿疼得厲害,他只是一直在忍着。
剛剛在公路上上演生死時速,結果跟丟了,少爺當時怒不可遏直接撞上大樹,幾千萬的車直接變成廢鐵一樣。
好在豪車的安全措施非常高級,許崖僅僅是手受了些傷,他的腿是因為慣性衝擊撞到門邊受的傷。
少爺吩咐的事他只管去辦,最近南安那邊也毫無進展,少爺只給出模糊的線索,找出那個雨夜目擊現場的第四人,這等同於大海撈針,誰都不想去,只能說誰去誰倒霉。
上次回來的人因為一無所獲被少爺切了一臂,現在那邊幾乎變成禁地,就怕找晦氣。
...
初白原以為阿嬌是個人,難道是那個好看少爺的女朋友?
想着第一天來就見情敵是不是有點奇怪。
她被帶到一個內室,內里昏暗只有一個池底透着冷白的光,這裏比她待的任何一個地方更要陰冷,四周都有涼風襲來,還有一點點奇怪的嘶嘶聲,她覺得渾身都起栗,怕得很。仟仟尛哾
嘶嘶聲越來越近,方向像是來自頭頂,她抬起頭找尋,兩隻金黃的貓眼狀寶石在頭頂上閃閃發光。
她定定眼睛,隱約看到蜿蜒起伏的線條,濃重到發亮,她聲音顫抖問:“有沒有人?”她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說完,初白感覺有嘀嗒嘀嗒的液體流下來,還噴濺到自己身上,有濃濃的鐵鏽味。
室內暗紅的光驟起,初白這下看得清了,心臟差點驟停。
只見一條粗又長的白蛇盤在柱子上,金黃的豎瞳正冷冷地注視着她,而自己身邊地上暗紅的液體竟然是濃稠的鮮血,滴落時噴濺到自己身上,整個畫面令人作嘔。
初白鄉下來的,不是沒見過蛇,但是這麼大的真的第一次見,足足有一個成年男人四條大腿那麼粗。
她的腿早就軟了,後背被汗液浸濕卻一動不敢動,因她知道只要她一動,這條大蛇就會俯衝下來將她吞裹入腹。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初白覺得她快堅持不住的時候,身後終於有聲響引起小嬌的注意。
有人往頂上投遞了幾隻雞,在裏面亂撲騰,小嬌終於不再盯着初白轉而去捉動靜極大的雞。
沙沙聲漸漸遠去,初白慢慢挪出去,臉色慘白扶住了一旁的垃圾桶“嘔”的一聲吐出稀水來。
回到房間等所有人都走了,初白狂奔似的跑到有窗戶的地方,用力一拉,心有如墜入冰冷的深淵。
工業水泥壁告訴她。
這應該是個地下室——
...
許崖此刻已經離開地下室,來到了上層別墅,四周不再是黑白色調,而是明麗堂皇的奢侈裝潢,與地下室的陰暗設計簡直是兩個極端。
他坐在書房,面前擺放着幾張照片,和些零碎物件,有一個雛菊髮夾,舊舊的學生證,還有很細一小撮的秀髮。
他把今天收集到的兩根頭髮和之前的捆紮一起,放在指間細細撫摸,似乎能從中嗅到細細的香甜味,帶着無聲的撩撥,像無數螞蟻在心頭爬過,莫名的飢餓感愈發強烈。
心底的不甘和嫉妒竄着腳底往上升騰。
他承認了。
他在妒恨,憑什麼那個得到青睞的人不是他。
別人不珍惜的,卻是他此生都想捆縛的珍寶。
他的目光靜得像是定格,冷冰冰的沒有一絲表情。
半晌,才翹起嘴角露出一絲微妙的、奇異的笑容
他會得到她,完完全全,一寸一寸,身體和心他都要。
許崖的母親有帕爾維尼綜合征,一種時好時壞的升級版精神疾病,在陌生人面前完美如畫的母親,卻把最血腥的一面展示給自己的孩子。
他的父親忙於生意,從不過問家裏的事,每天下班回家就看到一副母慈子孝的畫面。
從來沒過過一天正常生活的許崖遇到了甄甜,第一次在一個人眼裏見到了溫柔。
當所有人都躲他,當他是怪物,異類時,唯有甄甜對他溫溫柔柔說了一句,“奇怪點沒什麼不可以,你很特別不需要和別人一樣。”
後來一次意外,父親發現自己溫柔可人美麗的妻子,拿着刀在兒子身上刻字,驚恐之下他為了保全名聲選擇隱瞞真相帶着全家移民。
而許崖在無數次見識母親的癲狂和殘忍后,性格早已扭曲了。
極端的教育導致他比起母親有過之而無不及。
凌晨三點的夜空,月亮隱在雲靄里,蒼穹一片霧蒙蒙的,更像是有人精心編織了一張彌天大網,要將心中所想囚禁於方寸之間。
...
早上八點半,赫氏巍峨聳立的高樓內,高層們都噤若寒蟬,連喘氣都顯得小心翼翼。
赫晏坐在超長會議桌的主位,黑色西裝襯着冷白的膚色,神情冷冷淡淡。削瘦白皙的手指握着黑色鋼筆更顯得黑白分明,養眼的很。
“京弘上的熱搜是怎麼回事?”
一名戴眼鏡的高管戰戰兢兢的站起來道:“就是管理層教訓了二樓專櫃的小丫頭一下,結果被有心人拍下來發上網搞事,您放心已經在撤了。”
赫晏淡聲道:“撤?”
“對,京弘是由我分管,我也有責任,所以這個撤熱搜的費用由我承擔,只要發點通稿洗白很簡單的。”
高管說得頗為熟練,想來這等事沒少做。
那個惹事打人的是他的內侄,是個混不吝的東西專門讓他擦屁股,以前就破事一堆,這次更厲害直接上熱搜。
那也沒辦法,他還得想辦法給他兜着。
赫晏冷冷看了他一眼,仿若寒冰,隨後才言辭犀利道:“陳劉成立調查組把事情來龍去脈調查清清楚楚,然後公之於眾,你停職等處理結果。”
高管才知自己說錯話,臉立馬慘白,豆大的汗滴往下落,“總裁總裁,您給我個機會我來查,一定給您個交代。”
男人看都沒看他一眼,淡漠吐字道:“散會。”
接着就有保安將那名鬼哭狼嚎的高管請了出去。
回到辦公室,方木捧着平板過來彙報。
“總裁,京都北區那個商盤已經在接洽,現在比之前的預期降了三個點,法務部已經在走合同,預估半個月內簽約。”
赫晏點頭。
“還有,”方木清了清喉嚨頓了下才說,“還有,夫人剛剛打電話來了。”
赫晏眉眼疏淡,卻有星星笑意溢出,看來是後悔了,這一大早就知道找他了。
他揚了揚眉,語氣輕快問,“說什麼了?”
方木突然想到剛剛那個高管一把年紀還哭得鼻涕眼淚一大堆,真正噁心人,他等會可不能哭成那樣。
他設想好自己等下的處境后,硬着頭皮道:“夫人說九點十八分是吉祥數字,讓您這個時候去領證最合適不過。”
赫晏以為自己聽錯了:“領證?”
“嗯,”方木覺得自己墳頭草在瘋長中,強裝淡定道:“離婚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