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一桶金
曉曉可憐兮兮的望着李浩，她能想到，這五塊錢給出去，恐怕明天的飯都吃不起了！
李浩也知道曉曉這麼久來都是把錢捏在手裏，否則他們父女兩怎麼開生活？
“曉曉，你相信爸爸，這次五塊錢，爸爸是拿去給你掙學費的！”
曉曉糾結了一會兒，還是從兜里掏出了一把毛票，五塊錢雖然多，但是比起她的爸爸來說，這點錢又算的了什麼。
“爸，錢我給你，但你能別走嗎？”
望着女兒遞出來的錢，還有那期盼的眼神，李浩淚意又一次涌了上來。
以前的自己怎麼如此混賬，有這樣的女兒，為何還要打罵她！
強忍着淚水的李浩，摸了摸曉曉的頭說道，
“曉曉，你放心，爸絕不會離開你！快吃吧！”
“好！”
聽到李浩的承諾，曉曉開心的笑了，大口大口的吃着飯。
她好久沒有吃一頓飽飯了，因為有李浩，這一頓吃的格外的香！
等曉曉吃完飯，李浩簡單收拾一下，順便把剩菜吃掉，填了填肚子。
躺在床上的李浩，開始思考明天賺錢的思路。
實際上，剛剛看到灶台上的豬油，李浩已經有了想法，那就是倒賣豬油。
要知道，李浩所在的村子，是紅山鄉。
平日裏村民們也都是靠着種地種菜，一方面自給自足，一方面賣一些農產品，改善生活。
豬油這個東西，在紅山鄉那是奇缺的，每家每戶根本不可能每天都吃上豬肉，隔好長一段時間，買回來點豬肉，還得先把豬皮煉出油來，省着吃。
所以吃不上豬肉沒關係，吃點豬油拌飯，那是香噴噴的帶勁！
況且一斤豬肉，一大家子估計一兩頓就沒了，豬油不一樣，一斤豬油那能吃很久，關鍵是也容易存放。
不過紅山鄉缺豬油，可是不遠處的臨縣鄉可多的吃不完。
原因就是臨縣有一家大型的肉聯廠，每天屠宰生產大量豬肉，煉製的豬油多到賣不完。
再加上85年以後，國家實行生豬收購價格放開，豬源分流，各地肉聯廠的主營業務逐漸丟失，市場佔有率開始逐年下降。
各地虧損的肉聯廠不在少數！
而臨縣肉聯廠，為了減少負債，只能拿出豬油給周邊養豬戶以及臨時職工抵債。
一段時間下來，那臨縣鄉家家戶戶都存滿了豬油，別說每天吃豬油了，聞着味兒都想吐了！
那個時候的村民們哪裏知道其他地方的豬油短缺，也不會想到拉到其他地方去賣。
大部分人甚至一輩子都只去過縣城，更別說其他地兒了！
這就給了李浩投機倒把的機會！
思索完的李浩起身準備上個廁所，卻忽然發現暗暗的門口蹲着一個人影。
“曉曉？”
李浩看到此刻的曉曉正抱着枕頭蹲在門口，心疼的問道，
“曉曉，這麼晚了，你怎麼不睡覺呢？”
曉曉一臉委屈的說道，
“爸，我怕你晚上趁我睡著了，就偷偷走了！”
李浩聽完頓時心酸不已，自己女兒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敏感，如此沒有安全感了？
“曉曉！來，今晚咱一起睡，這樣你就不怕爸爸走了！”
曉曉聽完立刻開心的答應下來，和李浩一起擠在了木板床上。
躺下之後的曉曉依舊緊緊拉着李浩的袖子。
李浩摸了摸曉曉的頭，輕聲說道，
“曉曉相信爸爸，爸爸向你保證，永遠也不會離開你！”
“嗯，曉曉相信爸爸~”
似乎是得到了保證，曉曉很快便睡了過去，可以想像這些天，自己女兒是怎樣的擔驚受怕！
次日一早，李浩早早醒來，正待他微微動彈，準備起身時。
曉曉猛的睜開眼睛驚喊道，“爸！”
李浩無奈一笑，
“曉曉，爸爸只是起來給你做早飯，不走，你放心，你再睡會兒啊！”
聽完李浩的話，曉曉這才不情願的鬆開小手。
走到廚房的李浩才想起，昨天已經把所有食材全部用光，哪裏還有什麼吃的？
思量片刻之後，李浩便出門去隔壁劉嬸兒家的雞圈逛了一圈，借了兩個雞蛋回來。
很快，兩個煎蛋就煎好了！李浩兩三口吃掉自己的一塊，隨後端了出去。
而曉曉也已經起床。
“曉曉，快趁熱吃了！爸爸出去一趟，晚上就回來啊！”
曉曉望着李浩，遲疑片刻還是點頭答應。
李浩摸了摸曉曉的頭，隨後便出了門。
臨縣鄉距離紅山鄉不遠，但是也不近，直線距離少說也有三十多公里路。
光靠腳走路肯定是不行的，不然走去怕是都要天黑了。
李浩望了望四周，一個翻身爬牆，翻進劉嬸的院子裏。
誰料剛一落地，院裏的大黃狗汪汪的就開始叫喚，一下子驚動了正在灶房的劉嬸。
“誰啊？李浩！你小子怎麼進來的！”
李浩見此只能笑着說道，
“劉嬸兒，你別急，我來找你家借個東西？”
劉嬸一聽要借東西，頓時警惕了起來，
“借個東西？哪次見你還了？先說明，雞蛋是沒有的啊！”
“哪能呢，這次一定還，就借你家自行車使使！”
李浩說著，就推着自行車朝外走去。
“哎哎哎！李浩，誰告訴你我要借了！你給我放回來！”
李浩哪裏管那麼多，一個翻身騎上車，右腳一蹬，就朝前騎走，
“劉嬸，你放心，五毛租車費！晚上我保准給你還回來，”
劉嬸氣急了，可是誰能料到李浩這麼不要臉，直接就把車騎走了，只能在後面罵道，
“你大爺的李浩，你要是敢弄壞一絲絲，看我家老王晚上怎麼收拾你！”
李浩卻是頭也不回的喊道，
“知道了劉嬸兒，放心吧！”
有了自行車，自然比走路快了不少，但是也別指望有多快。
原因就在於，這個年代都是土路，坑坑窪窪的，顛的不行。根本不像日後的水泥路一樣。
不緊不慢的終於在中午十分趕到了臨縣。遠遠處就看到一家大型的加工廠，很顯然應該就是肉聯廠了！
雖然臨縣有肉聯廠大量製造豬油，但是李浩並不打算去肉聯廠買，原因是肉聯廠的豬油絕對不便宜。
而抵債到老鄉手裏的豬油，才是最低價的收購。
很多村民放置的豬油，存放的久的都能有一兩年了，所以根本吃不完。
李浩轉頭朝另一個方向騎去，正是臨縣鄉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