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不過是利用品
“別啊！”譚嘉儀見許之諾拿起鋒利的水果刀，慌得六神無主，“許振華，你倒是想想辦法啊！”
“我有什麼辦法，我已經答應了封老爺子！毀約不是等於自尋死路？”封家他們得罪不起，何況許氏已經死到臨頭，許振華煩躁地直拍腦袋，這時，他聽到悠悠地一道聲音，柔軟卻充滿了力量，“我可以替姐姐嫁入封家。”
是許心愿！
許振華迅速抬頭，朝許心愿望去。她拿着筷子，寵辱不驚地繼續用餐，陳嫂在旁，輔助她進食，她像一個不關己事的旁觀者，與混亂的場景格格不入，清冷且高貴，身上縈繞着一種不俗凡塵的清雅氣質。
許振華想到許心愿死去的母親，許心愿很好的繼承了她母親極佳的外貌跟氣質。
他別過眼，雖愛戀許心愿母親的外貌，卻更痛恨許心愿母親的浪蕩本事。
“你以為你算什麼東西？一個瞎子也妄想嫁入豪門？那可是封家，你想都別想！”
“隨便你。”許心愿不卑不亢，挺直了身板，“或許你有更好的辦法，也或許你希望加速許氏的死亡，既背棄了封老爺子，相信過不了這周，許氏便會倒台。”
“你這丫頭！你！”她在跟誰說話？她怎麼敢這樣對他說話！真正讓許振華憤怒的是，許心愿說的都是事實！他開始怕了！
“我有沒有胡說，過了這周就知道了。”她雖然失明，看不見，每天會讓陳嫂給她讀報紙，念手機上最新的新聞，所以她和外界並沒有脫軌，商界上的事情，她一直非常了解，因為她夢想是做一個成功的商人。
封老爺子封途是她的偶像，他創造了封氏集團，創造封家的巔峰輝煌，非常非常的了不起。
勸說許之諾失敗的譚嘉儀灰溜溜地返回，對許振華搖了搖頭，許振華徹底絕望了。他望着許心愿，第一次用正眼打量他這個不受寵的女兒，小小的身子板里，似乎蘊含非常巨大的力量，誰能想到，她居然說得出剛才那番話？那波瀾不驚的表情下，究竟隱藏多少心機？如同水中的冰山，只露出了冰山一角，其中百分之九十九，隱藏在深海下面！
跟她的母親一樣有城府！一樣賤！許振華暗暗罵道。
許心愿早就篤定許振華會妥協，她抓住這個唯一的機會了，儘管代價是她的婚姻，可婚姻哪有眼睛重要？
“你比我清楚，封老爺子不會接受瞎子做他的孫媳婦兒，所以安排我三天以後出國，十天以後做復明手術，我需要從醫十年以上，具備腦內科相關資歷和經驗的醫生，顱內手術可不是玩笑，如果我死在手術台上，許家便完了。”
許振華以為許心愿徹底瞎了，原來還有復明的可能，心下盤算，國外的專家手術，花錢多不說，更要託人找關係，可跟許氏的利益相比，許心愿若真嫁進封家，他起碼能拿到超十億的投資，做商人最要會算賬，許振華應允下來。
許心愿放下筷子，乖巧地道晚安，讓陳嫂扶她回房，轉身時，聽見譚嘉儀叫罵許振華，“許心愿何德何能有這麼好的姻緣，那可是封家，沒有其他辦法了嗎？賠上大額手術費不說，憑什麼她比之諾嫁得好！”
“是之諾自己不嫁。”許振華嘆氣，“再說那個封逸然，在封家恐怕似有還無，沒有實際地位，封家的繼承權還握在他人手裏。”
許心愿不關心未來夫家如何，她在許家已無路可走，嫁人便有了新的開始，即便這是場有名無實的利益交換。從始至終，她不過是利用品。
……
深夜，坐落豐市頂級地段的奢華豪宅。
書房，燈火通明。
封天衍手持專屬他的金色鋼筆，上半身價格不菲的襯衫領口半敞，隱約露出兩道抓痕，拜某女所賜。
黑曜石明亮犀利的眼眸穩准狠地掃過桌上文件，落筆，簽字。書房響起筆尖盪過紙張的沙沙聲。
叩叩——
門被敲響。
敲門聲在寂靜的夜晚，略顯得倉促和詭異。
“進。”封天衍丟下筆，目光射向門口。
他高大欣長的身形在頭頂暖橙色燈光的照耀下，宛如立在地獄中。面無表情，眸色陰鷙，是任何溫暖觸及不到的寒冷。
舒格推門而入，恭敬立於桌前，表情拘謹，“老闆，已按照您的吩咐，派人將那位小姐送回了許家。”
封天衍眯了眯冷眸，舒格立馬心領神會，道，“老闆放心，無人生疑。許家當時只有位傭人在，何況那位小姐在許家並不得寵，無人在意。”
封天衍回憶起昨夜的瘋狂，至今猶在夢中，很不真實，並且不可思議。
那個女孩像餐后草莓味的甜品蛋糕，散發著香氣，引誘他品嘗，他幾乎喪失引以為傲的自制力，直至女孩因為承受不住而昏迷。
這般蝕骨的滋味，封天衍第一次嘗到，他不年輕，不是毛頭小子，二十五的年歲，事業在他的獵取範圍，女人不在。太多的女人主動送上門，昨天，卻是他主動的。
舒格認為封天衍昨夜的行為實屬禽獸，不過舒格不敢說。
昨天，按照老闆的行程，五點有個慈善晚宴，老闆必須參加。
宴會上，老闆與商界的人寒暄，酒水免不了。
老闆的酒量一向很好，不知為何，昨天只喝了兩杯，便臉色不對，提前退場。
王氏集團王總的女兒鬧着上老闆的車，被老闆義正言辭拒絕，舒格只好叫來保安，將她驅逐。
回去途中，舒格從後視鏡中看見老闆渾身泛紅，似乎很熱，俊容被薄汗打濕，表情也十分痛苦，正好路邊有家便利店，舒格就將車停在路邊，下車為老闆買水解渴，等他買完……
啪！
舒格手裏的水掉到地上，驚訝到忘了避嫌，便看見封天衍飛快扯過西裝外套，遮掩住懷中的人，朝舒格吼，“滾——”
獸血沸騰地燃燒，封天衍眼睛通紅，語氣攝人，凌厲的眼神割刮著舒格每寸肌膚。
舒格嚇壞了，忙關上車門，默默在心裏面同情車上的女人。老闆這麼可怕，不知道人家能不能吃消？m.
事實證明，老闆真的太強大了。
那女人暈了。穿戴完畢后，封天衍臉色很不好地搖下車窗，命令舒格，“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