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人沒走,茶就涼了
這好處,給的未免也太多了!看來常輝對夏憐星,是不搞到手誓不罷休呀。
他當著眾人的面說出口,無疑是讓眾人做了見證,反悔不能。
要真是個有心向君的女人,哪裏會不感動?
可惜呀,這個人偏偏是夏憐星。
席間靜了一瞬,眾人都去看夏憐星的反應,見她依舊坐着不動,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老郭心裏譏諷,不陰不陽地來了句玩笑,“夏經理是被天上掉的餡餅砸傻了?”
夏憐星聞言嗤了一聲,在眾人的鬨笑里慢慢站起身,端起桌上的一杯酒,轉身看向常輝。
常輝仰頭看着她,嘴角的笑容擴大了幾分,伸手端酒,正要起身。
誰料,下一秒,夏憐星忽地歪手一揚,將杯子裏的酒潑在了他的臉上。
席間笑鬧聲陡然一靜,偌大的包廂里,幾乎落針可聞。
甜甜反應過來,擔憂地扯了扯夏憐星的衣袖,薛思揚也擔憂地喊了聲,“憐星!”
常輝閉着眼默然兩秒,然後,抬手抹去臉上的酒水,嘴角那令人討厭的微笑終於徹底隱去,變得面無表情。
他睜開眼,冷冷盯着夏憐星,冷冷“呵”了一聲,“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夏憐星淡淡睨她一眼,把手裏的杯子往桌上一扔,撣了撣衣服,嗤笑一聲,漫不經心道:“常副總有什麼本事儘管放馬過來,看看最後到底是誰搞死誰!”
話落,她拎起掛在椅背上的包包,叫甜甜和薛思揚,“我們走。”
……
夏憐星狠話放得溜,可要她真憑自個兒的力量跟常輝斗,那無異於是拿雞蛋碰石頭。
一個行業里的龍頭,一個還未站穩腳跟的新人,如同常輝所說,他想擠死安夏,跟碾死螞蟻一樣簡單。
夏憐星潑出去的那杯酒很快讓她嘗到了惡果。
她上個月東奔西跑,努力拉到的單子,無論大小全被譯鼎搶了過去,聽說譯鼎那邊報價比市場價低了百分之二十。
還有原來在展會上認識的一些同行前輩,原來聊得都很熱乎,現在夏憐星再找人家,大多推三阻四,語氣頗淡。
不僅如此,公司里安笙費心招來的有幾個全職的譯員也被對方挖走,很有種世態炎涼的味道。
夏憐星沒多大反應,她知道肯定是譯鼎那邊當初什麼風聲,讓大家都躲着她。
生意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這一點,夏憐星相當清楚。
大家都是從自己的利益出發,選擇明哲保身誰也說不得什麼。
這樣一來,安夏在業內,就頗有了點兒再也生存不下去的意思。
賀氏集團,張特助得到這個消息,去總裁辦公室給老闆送文件簽字,臨走的時候,躊躇着要不要把聽來的小道消息說給賀十方聽。
這段時間,賀十方對夏憐星一直拒而不見,對她的事,自然更是不聞不問。
張特助不知道老闆到底什麼想法,怕自己多事。
賀十方見他不走,看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為難表情,直接問道:“什麼事?”
張特助就坡下驢,趕緊把譯鼎搞安夏的消息說了,賀十方聽了半晌沒言語,最後只是淡淡說一句,“我知道了。”
話畢,又低頭繼續看文件,像是不打算管的樣子。
張特助看這情形,覺得這倆人大概是要完了,可心裏又隱隱覺得,完不了。
果然,下午再去辦公室,他家老闆就說:“你看一下這幾天的行程,找個時間,約王總去打球。”
王總就是譯鼎的老總,常輝的岳父。
張特助聞言“喔”了一聲,嘴角莫名勾起一抹古怪的微笑。
夏憐星這幾天被整得不輕,到處走投無門,真恨不得撕了常輝。
不過大家並不慌張,身邊幾個關係稍微親近的都知道,兩人背後有大靠山,譯鼎想整死他們哪那麼容易。
而且跟環宸影視網站的合作還在繼續,公司勉強正常運作。
因為有安笙在,薄景遇時刻關注着,自然早早得到了消息,打電話過來問夏憐星:“被打壓了,要不要二哥幫你?”
夏憐星想了下,“不用,沒到那地步。”
她不是矯情,她的家庭人脈是她的後盾,卻不是當成進擊的武器來使的。
薄景遇早先已經問過安笙了,對她的答案自然也不意外,輕笑着說了一句行,“有需要你別客氣。”
安笙相當輕鬆地回他,“我不是那樣的人。”
夏憐星開了句玩笑,掛上電話,嘴角的弧度慢慢落下來。
她坐在大班椅上,胳膊放在辦公桌上,十根手指輪番敲得噠噠響。
甜甜愁眉苦臉,“憐星姐,咱們該怎麼辦呀?”
恰在此時,桌上電話鈴鈴響起,夏憐星手指一頓,伸手拿過話筒,“喂,哪位?”
“我是常輝。”
夏憐星眼睛一眯,冷光頓時迸射出來,“常副總打電話來看笑話?”
那頭笑了一聲,“你如果願意認個錯的話,我可以保證既往不咎,並且從前那些承諾依舊算數……”
不等他說完,夏憐星冷笑一聲,直接掛了電話。
薛思揚拿着手機從外面進來,臉色不怎麼好看。
“怎麼了?”夏憐星問他。
薛思揚有點難以啟齒,“又有兩個譯員要辭職。”
這兩個都是他的大學同學,關係都還不錯,當初是薛思揚牽線搭橋過來的。
公司剛起步,為了留住人,公司給譯員的分成很高,這段時間其實大家都沒少賺。
現在公司遇到點兒困難,他們就要收拾東西跑路,雖說是人之常情,可薛思揚還是有點難以接受。
“這他媽人還沒走呢,茶就涼了!”他沒忍住爆了句粗。
夏憐星很淡定,大手一揮,“沒事,讓他們走。”
甜甜到了杯茶遞給薛思揚。
薛思揚咕嘟嘟灌下去大半,稍微消了些火氣,眉頭依舊皺着,說:“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呀,咱們沒辦法跟他硬抗。”
譯員心思浮動,兼職的還好,全職的已經走了一大半了。
夏憐星沉思半晌,敲桌子的手指忽地一停,抬眼問薛思揚,“聽說你高爾夫球打得很溜?”
薛思揚“啊”了一聲,話題轉的太快,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不謙虛道:“有點天賦。”
夏憐星笑了,點頭,“行,周六下午,我帶你打球去。”
薛思揚扒拉了一下腦袋,“咱這是?”
夏憐星笑得陰森森,“既然他老婆管不住,那就讓他老丈人來管一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