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五斤酒的酒鬼
“霉你媽勒個比!”
年青人二話不說,一巴掌就打在了陳二娃臉上,陳二娃也不客氣,一拳打在年青人肚子上。
幾個小孩子見了,立即高興得不行,趕緊拍着巴掌給二人加油。
幾個成年男女見了,則立即閃開,看着二人,有說有笑地指點起來,一點沒有過去勸架的意思。
只有陳二娃的媳婦見了,一面罵年青人,一面上前抓他的頭髮,年青人一巴掌打在了她臉上。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又開始罵陳二娃沒本事,連個酒鬼都打不贏。
“瞎貓兒,好了,別打了。”
喬建國以前還有興趣看這些人打架,可現在他腦子裏只有錢和女兒,一點興趣都沒有了。
大步走了過去,一手抓住年青人,一手抓住陳二娃,用力一推,便把兩人分開了。
他雖然現在在村裡已經成了掃把星轉世,可力氣在那擺着,還有一把堪比步槍的刷子槍,大家還是有點怕他。
看熱鬧的人,嘿嘿笑了笑,帶着婆娘娃兒走了,陳二娃也拉起婆娘,說了句給年青人好看就走了。
年青人不是別人,正是喬建設,因為喜歡喝酒,經常摸錯門,村裡人都叫他瞎貓兒。
找這樣的人入伙辦事,喬建國心裏還是比較虛的。
喬建設品行倒也不差,就是酒品極差。
只要是沾了酒,那就沒有不醉的。
醉了就打胡亂說,哪個都敢惹,哪個都敢罵。
可如果他不喝酒,就是一個完美搭檔。
精明、能幹、有勁。
最關鍵的,村裡人別人的話他都不聽,就聽他這個建國哥的。
可以這麼說,除了不喝酒這事,他什麼都聽喬建國的。
喬建設也想過自己為什麼會這麼佩服、相信喬建國,聽喬建國的話。
原因有三點。
第一、他們是堂兄弟,大家從小玩到大,無話不說,臭味相投。
第二、喬建國有本事,能把顧青青追到手,而他只能跟着後面聞她身上的香味。
第三、有一次他喝酒惹了事,是一直不吭聲的喬建國,一個人把幾個隔壁村的人放倒了。
“建國哥,嘿嘿,你咋來了,是請我喝酒的嗎?”
“對,走吧,去我家喝,讓你喝個夠。”
“好呢。”
真正的兄弟之間,其實有時候不用說那麼多。
喬建設跟在喬建國身後,也沒有多想,更想不到他的人生即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所以,當他看着眼前的茅台酒時,驚得眼珠都快掉下來了。
“哥,你是我親哥呀,快說說看,這酒是哪來的?”
八幾年的茅台,後世之所以那麼貴,就是因為這幾年嚴把質量關,產酒量極低,太難弄到手了。
憑喬建國和宋仁貴現在的關係,兩個月了,他也就弄到手五瓶。
不過為了兄弟的前途,為了前世沒有完成的心愿,喬建國還是拿了一瓶出來。
“你先別管這酒是從哪裏來的,我就問你一句,是這酒好喝,還是你那五毛錢一兩的散酒好喝。”
喬建設笑了笑,“哥,我還沒有喝過茅台呢,我怎麼知道?”
喬建國打開酒瓶,一股濃郁的醇香飄出,瓊漿一樣的酒液倒進杯里,掛在了玻璃杯上。
“那你就先喝一杯再回答我。”
喬建國說著,把酒杯輕輕推了過去。
喬建設感覺肚子裏的酒蟲已經流到了喉嚨,口水早就在嘴裏打着旋。
“哥,你真的給我喝呀?這杯子是一兩的,可就是1塊8毛五喲。”
“喝吧,好好品一品。”
“誒!”
喬建設端起酒杯,先聳聳鼻子聞了聞,再伸出舌頭輕輕舔了一下。
一股從未有過的濃郁感覺,瞬間激發了舌頭上所有的酒細胞。
端起杯子,輕輕咋一口,醇香更濃了,刺激更強了,他不由啊了一聲。
“好酒,真是好酒!特么的,還是錢識貨!”
喬建設說完,脖子一仰,一飲而盡。
他知道,他這輩子可能再也喝不到這酒了,他得抓住這個機會。
“嘿嘿,哥,能不能再給我倒一杯?”
喬建國抓着酒瓶子,表情變得嚴肅,“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喬建設仍是笑,“哥,這還用說嗎,肯定是茅台好喝了。”
喬建國道:“那你想以後月月、甚至天天都有這酒喝嗎?”
“月月?”
食髓知味。
對於酒鬼來說,酒就像女人,嘗過了好的,就再也對差的提不起興趣。
特別是對於喬建設這種骨灰級酒鬼來說,這一杯茅台,一下子就把他對酒的品位提高了一個檔次。
“想呀!你別說是月月、天天!哥,你要是能讓我一年喝上一次這酒,我這條命都是你的。”
喬建設說著就要去奪酒瓶,喬建國仍然沒有鬆手。
倒不是捨不得,而是喬建設喝的酒只要超過三兩,就會進入一種奇怪的狀態。
你說醉他什麼都知道,你說不醉,別人說的話,他一句都記不住。
這種狀態會一直持續到三斤酒,之後他就會要酒喝,不給喝就罵人。
要想讓他消停,那就得再灌他兩斤,然後他就會變成死豬,扔在那裏都可以睡得着。
“想要一年喝一次不難,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喬建設雖然在喬建國面前嘻嘻哈哈的,可他打心眼裏也最怕他。
見着喬建國說正事,強行壓住就要燥動起來的酒蟲。
“哥,你說什麼事,只要我辦得到,我保證給你辦。”
喬建國這才說了入伙的事,當然這也就包括野味能賺錢的事。
喬建設一聽,感覺酒蟲都回到肚子裏,整個人都清醒了。
他先是愣在那裏,看着那瓶茅台,又看看坐在對面的喬建國,再看看掛在牆上那兩把獵槍。
“哥,你說得是真的,這些村裡人看不上的東西,城裏竟然會有人花高價錢買?”
“不錯,而且買得人很多,要不然你哥我怎麼可能放着地不種,天天進山裡打這些。”
喬建設想了想,嘿嘿笑了笑,“我早說了,哥你遲早有一天會發大財,那些狗日的還不信。
哥,你瞧着吧,我一會喝完酒,一定要把這事給陳二娃那些個瞎了狗眼的說道說道。
我要讓他們好好知道知道,我喬建設從來不會看走眼。
我要讓他們後悔死,讓他們知道你才是咱們村最有本事的人。”
喬建國聽着這些話,心中一陣感動,這是喬建設的真心話,也是他對他這個哥的信任和愛戴。
可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別人的輕視和嘲諷,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只要他想,他分分鐘鍾就可以讓這些人對他笑臉以待。
可這有什麼意思呢?
這些人對自己笑了又怎麼樣,不笑又怎麼樣?
喬建國感覺現在的他,已經和喬建設這些人不一樣了。
說不上誰好誰壞,可誰能搞錢,他還是知道的。
他要把喬建設也變成這樣的人。
低調做事,一心搞錢。
“這就是我要給你說的第二件事,野味能掙錢這
事,你誰都不能說,包括二媽和你老婆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