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陳勇洪被打
“東子?真是你回來了?”
王桂芝一愣,終於認出張文東,激動的拉起他的手,上下打量,滿眼含淚,不斷點頭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張文東很感動,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上下打量,同時他也端詳着養母。
頭髮斑白,眼角佈滿皺紋,一雙手粗糙卻不失溫暖。
一別七年,她老了許多,遠比同齡人更加蒼老。
張文東虎目含淚,鼻頭酸酸的。
他幾個月的時候,就被王桂芝抱了回來,當親兒子一樣的養着。
王桂芝是個苦命人,張文東才五歲的時候,她老公就死了,王桂芝一個女人獨自撫養兩個小孩,哪怕是最艱苦的時候,也沒有放棄張文東,更沒有對這個養子特殊對待。
這份恩情,他一輩子報答不完。
過了一會兒,王桂芝的情緒才穩定下來,拉着張文東進屋說:“來,快進來,別在外面站着。”
王桂芝給張文東倒水,拿水果,一邊不住絮絮叨叨噓寒問暖:“東子,你這些年一個人在外面漂泊,孤苦伶仃,肯定受了很多苦吧……”
“媽您放心。我好着呢,您兒子現在本事大了,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誰敢欺負咱。”張文東眼眶微紅,拉着王桂芝的手說道。
這些年的真實經歷,他當然不能跟王桂芝說,編了一套故事,說自己在外面打拚了幾年,算是順風順水,讓她不要擔心。
“好,好,真好……”王桂芝的眼眶也紅了:“齊小姐要是能看到你長現在這麼大,那該多好……”
張文東沉默下來。
他從小就聽王桂芝說起,當年是一個姓齊的女人將自己托福給王桂芝撫養的。
但這個姓齊的女人,他從未見過,只從王桂芝口中聽說過她的存在。
最初兩年那位齊姨還會偶爾出現,悄悄給王桂芝送錢。但在張文東兩歲多時,她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十五歲那年,他曾問過王桂芝,齊姨會不會就是自己的生母。
那時,王桂芝才拿出了一封信,和一塊玉佩。
信是他的生母寫給齊姨的,說她已走到了絕路,無法再撫養這個孩子,只能請她幫忙照顧,等張文東長大后,再把一切告訴他。
可齊姨沒等張文東長大,就突然消失,只剩下那塊刻着古篆體‘張’字的玉佩,證明着張文東的離奇身世。
從那天起,張文東就一直將這塊玉佩貼身戴着。
當年他因聶小雨得罪富二代楊策,被楊策帶人險些毆打致死,玉佩中覺醒仙醫傳承,才保他一命,更讓他有了如今的本事。
“東子,你母親走到絕路才將你託付給齊小姐的,齊小姐又死的蹊蹺……我……”王桂芝一臉歉意的說著。
張文東神色大變,看着王桂芝道:“您說什麼?齊姨她……她死了?”
王桂芝點了點頭:“是的,她在你兩歲半的時候,就死了。我也是七年前才知道這個消息的。當時你出事跑路,楊家找咱麻煩,要我們賠償十萬塊醫藥費,我便在公墓多打了一份工,是在墓地看到了齊小姐的遺像,認出了她。”
張文東心情無比複雜。
他這次回來,就是想弄清自己的身世。
齊姨是最關鍵的一環。
沒想到她竟然死了。
先是母親被逼到絕境,再是齊姨突然死去,這一切難道只是巧合?
王桂芝說道:“東子,現在時間還早,你去祭拜一下齊小姐吧。”
“嗯……好。”張文東回過神來,默默點頭。
打車來到王桂芝說的那座公墓,找到了齊姨的墓碑。
‘愛妻齊劍婻之墓’
映入眼帘的七個大字,讓張文東知道,原來齊姨名叫齊劍婻。
咦?
忽然,張文東瞳孔一縮,盯着墓碑上那張已經泛黃且有些模糊的遺像。
怎麼這麼眼熟?
漸漸地,張文東臉色有點古怪起來。
尼瑪,是不是真的啊?
這麼像,不至於沒關係吧?
原來,那張遺像上的女子,竟與宋子彤有着三四分相似。
尤其是那眉宇間的神韻,簡直是一個模子出來的。
“難道宋子彤是齊姨的女兒?”張文東自言自語,突然有種罪過的感覺。
“我隨母姓,母親姓張,而齊姨姓齊,兩人應該不是親姐妹,這樣的話,就算宋子彤是齊姨的親女兒,也沒事。”
心裏這麼想着,張文東暗自鬆了口氣。
只要不是血親老表就行。
可宋子彤真是齊姨女兒的話,自己把她睡了,好像有點對不起齊姨啊。
正胡思亂想着,手機響了起來。
掏出來一看,張文東不禁樂了。
竟是宋子彤發來了信息。
她與齊劍婻到底有沒有關係,問問便知。
然而,當他打開微信,卻是瞳孔一縮,一股戾氣直竄腦門。
“出事了,你……你快通知陳勇洪的家人來醫院。”
張文東心頭一沉,一邊迅速向公墓外走去,一邊打通宋子彤的音頻通話:“怎麼回事?”
“他被打了,可能救不過來,你快來市人民醫院。”宋子彤語氣焦急,臉上更帶着深深的擔憂與愧疚之色。
饒是張文東經歷過大風大浪,聽到救不過來這幾個字,也是心亂如麻,一股暴戾的氣息狂飆而出,殺氣凜冽。
該死,怎麼會這樣?
陳勇洪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王桂芝得承受多大的打擊啊。
趕到醫院的時候,急救室外只有宋子彤與她那位助理保鏢等在那裏。
見到張文東出現,宋子彤神色微微一變,迎了上去。
“到底怎麼回事?”張文東淡淡問道。
宋子彤只覺得一股冰冷的寒意侵襲而來,令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傢伙明明看上去如此鎮定從容,為何身上卻散發出如此可怕的冷意?
“你想幹什麼,又不是我們宋總的錯。”蘇夢也感受到了來自張文東身上的寒意,她面色巨變,急忙擋在了宋子彤身前。
然後,她感覺到那股可怕的寒意更濃。
殺氣!
這是一種不怒而威,無形無息中能令人感到絕望與恐懼的殺意。
能成為宋子彤的貼身助理兼保鏢,蘇夢自然不是普通人。
而在她接觸的那個特殊圈子裏,能釋放出張文東此刻這種程度殺氣的人,只有一個。
“滾開,輪到你說話了嗎。”張文東淡淡說道。
同時,他伸出一隻手,抓向蘇夢肩膀。
好快!
蘇夢心頭駭然,急忙用手去擋,結果還是慢了一步。
猶如鋼鐵一般堅硬冰冷的手抓在了她肩膀上。
恐怖的力量,令她花容失色,不敢生出一點反抗的勇氣。
實際上,她連反抗都來不及去做,雙足一輕,便被張文東一手提着扔向了一旁。
噔噔噔!
落地之後,蘇夢連續倒退了三步才站穩。
“說,到底怎麼回事?”仍開了蘇夢,張文東便來到了宋子彤眼前。
他身材不算魁梧高大,卻也有一米八二,比一米六五的宋子彤高了不少。
宋子彤心頭狂跳不已。
這男人,雖然看上去很平靜,可實際上卻像是一頭洪荒猛獸一般,彷彿隨時都會暴走。
尤其那眼神,太冷漠了!
“別傷害小姐。”蘇夢雖然驚駭於張文東的能力,但職責所在,她再次沖了上來。
“你想死?”張文東轉頭,瞪了她一眼。
蘇夢如遭雷擊,遍體生寒。
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強大氣場,令她生生剎住腳步,不敢妄動。
她產生了一種錯覺,只要自己敢再上前一步,就會死。
張文東轉頭,看向宋子彤。
宋子彤也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