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幕後推手
賽博朋克：傳奇人生第四十五章幕後推手
高地大廈，大型會議廳內。
來來往往的人群正各自忙碌着，佈置市政新聞發佈會現場。
發佈會後台處，市政高層和公司代表團成員一眾人等，聚攏在一起，討論即將召開的發佈會。
站在人群中心的是佩拉雷斯夫婦，以及代理市長威爾頓霍特。
傑佛遜看了眼時間，今天是會期第三天。
小型會議室里，兩家巨頭公司代表正在進行最後一輪談判。
望着會議室閘門，傑佛遜目光有些焦灼。
最後一輪談判時間已經超出了預期，而現場發佈會已經籌備得七七八八，只等雙方會談結束，便可以一齊登台宣告結果。
無論是好是壞，市政方面都必須給民眾一個答覆。
這時，站在旁邊的威爾頓霍特開口說道。
“看來情況不太樂觀啊，之前多輪會談有什麼新的進展嗎？”
他受到市政議員傑佛遜邀約，特意來此代表市政出席現場發佈會。
傑佛遜輕輕搖頭，解釋道：“三天公共談判會議，基本是一天比一天吵得厲害，軍用科技方面提出讓荒坂公開發佈道歉聲明，承認組織了襲擊行動。”
“但荒坂那邊也不甘示弱，手裏同樣有軍用科技襲擊荒坂的證據，一口咬定是軍用科技動手在先。”傑佛遜想到這幾天會談，感到頭都大了幾分。
兩家巨頭公司根本沒有和談誠意，互相都堅持己方利益絲毫不讓。
尤其是兩位公司高層代表，一直明裡暗裏的較勁，雙方代表團更是莽足了勁挖對方老底，越談氛圍越發緊張。
聽到此話，霍特只是暗自冷笑兩聲。
一開始，霍特並不理解傑佛遜的做法，為何要把即將到手的成果分一杯羹給自己。
儘管各路媒體一直在渲染大戰在即的氛圍，但在夜之城上流人士看來，兩家公司開啟大規模熱戰可能性不高。
所以促成和談的傑佛遜，完全可以獨攬這份功績，作為他‘競’選之路的墊腳石。
霍特當初也想攬到這份活路，可惜兩家公司並沒給他面子，反而將成果拱手讓給了傑佛遜。
他知道兩家巨頭公司在公開談判時的表現，對於傑佛遜並不友好，甚至多有輕賤的意思。
現在。
傑佛遜力邀他出席主持現場發佈會，一方面是為了找人分擔和談失敗的壓力，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霍特能同意給予兩家公司項目補償的條件。
對此，霍特看得很明白，傑佛遜憑一己之力吃不下這顆大果實。
霍特本想看傑佛遜鬧笑話，但考慮到兩家公司和談的重要性，還是答應出席此次會議，至少在明面上他要佔據更多功勞。
只不過會談局勢發展出乎意料，兩家公司派出的代表在公共會談上表現都太過強硬，以致於根本沒有緩和餘地。
霍特已經儘可能從市政方面承諾，給予雙方公司足夠利潤的項目，可還是得不到他們的妥協。
“那私下會談情況如何？沒有外人在場用不着顧及太多，在裏面待了這麼久，要是兩方合不攏，恐怕一分鐘都待不下去吧。”霍特想知道兩位公司高層代表的意見，他們的態度可以直接決定這場會談的成敗。
他堅信，大規模熱戰是不會開啟的，但局部衝突則可能無法避免。
作為全球頂尖的巨頭公司，即便是小規模熱戰，也會對夜之城形勢穩定造成極大影響。
馬上‘競’選在即，他不希望出什麼么蛾子。
他需要給自己塑造一個拯救城市的英雄形象，而這場會談就是最好的時機。
傑佛遜表情有些無奈，只能將自己的一些發現和判斷告訴霍特。
“兩家公司高層代表，私下會談時間都挺長，只是談完后，也沒有過多透露談判具體進展。”
“但從雙方每次走出會議室的表情來看，軍用科技的高層代表可能更佔據優勢，而荒坂高層唐先生可能做出了一些讓步。”
傑佛遜沒有隱瞞自己知道的情報。
他親自邀請霍特參與現場發佈會，甚至甘願把大頭讓給對方，就是下定了促成和談的決心。
沒有代理市長霍特拍板，市政方面給出的補償方案都是一紙空談。
傑佛遜作為一名議員，還沒有那麼大的能量，讓整個市議會贊同自己的補償方案。
霍特來了興緻，追問道：“這點你是從什麼細節判斷的，如果荒坂願意做出更多讓步，那這次會談成功的概率就會高出很多。”
傑佛遜仔細回想了下，每次兩人從小型會議室出來，梅瑞狄斯總是面帶幾分得意微笑，而荒坂的唐宇則看起來更為平靜，像是在故意掩飾內心波瀾。
而且。
他之所以能主持這場會談，也是因為唐宇的主動邀請。
“應該是私下會談結束后，兩人表現出的態度有所不同，但這件事我現在也說不準，總之現在是最後一輪私下會談了，相信會有結果的。”
兩人聊了會兒，便不再言語，而是安靜等待雙方會談結果。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不少人都在外焦急等待。
發佈會現場籌備完畢，各路媒體記者都已就位，準備記錄會談最新成果。
終於。
小型會議室電子門禁亮起，鋼製閘門緩緩打開。
最先出現在眾人視線里的，是軍用科技高層代表梅瑞狄斯。
她掃視了現場一干人等，當眾擦了擦緊閉的嘴角，沒有多說什麼。
重新戴好黑皮手套后，帶着軍用科技代表團的人離開，風風火火走向了發佈會現場。
傑佛遜已經習慣了梅瑞狄斯的趾高氣昂，對方的確有傲視一切的地位和實力。
他真正在乎的是唐宇的態度，如果和談能成功，一定是荒坂這邊做出了很大讓步。
緊接着，唐宇邁步而出，表現依舊平靜。
傑佛遜主動上前兩步，有些急切地問道：“唐先生，商談有結果了嗎？”
唐宇微微點頭，示意傑佛遜邊走邊說：“基本上沒什麼問題，和談走向定了下來，後面還有些問題需要市政方面去協商。”
傑佛遜眼底閃過一抹亮色，隨即引薦另一邊的威爾頓霍特。
唐宇見到這位代理市長，就知道這兩人打的什麼算盤。
對於霍特來說，代理市長時間有限，利用這段權力期多謀取點資本才是上上策。
而傑佛遜則是想借霍特之手，促成這次和談成功。
在唐宇看來，傑佛遜還是年輕了點。
能如此沉得住氣，把到嘴的鴨子送一半給別人，可不像傑佛遜的作風。
除非傑佛遜是真心不想看到夜之城化作廢墟，只想做個一心為了這座城市的光明議員。
唐宇稍稍側頭，看了眼佩拉雷斯夫人。
她正無聲地跟在傑佛遜后側，用餘光若有若無地打量着唐宇。
她的視線剛好撞上唐宇的目光，非常敏感地挪開，老實地低下頭不再亂瞟。
唐宇收回目光，知道這位手腕高超的夫人，比傑佛遜更渴望上位，望夫成龍。
旁邊的霍特臉上堆滿了笑容，客氣地伸手打了聲招呼，面對荒坂公司高層，他比傑佛遜則更躬得下身子。
唐宇只是隨意敷衍了下，並沒有和霍特握手的意思，指尖擦得還不是很乾凈，有些黏膩。
他在梅姨面前都是昂着頭，對於一個即將下課的代理市長，自然也不會太過重視。
見到唐宇對待霍特的冷澹態度，傑佛遜內心竟有幾分竊喜。
他覺得現在和談有了眉目，自己親手促成了會談，一切都在朝有利方向發展。
只等現場發佈會結束后，他便可以開始新一輪的‘競’選宣傳。
熱臉貼了個冷的，霍特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忽然。
他有些後悔出席發佈會的決定。
從唐宇對待傑佛遜的態度能看出，荒坂在這次‘競’選中是想押寶傑佛遜，而非他威爾頓霍特。
那麼在兩家巨頭公司後續表態中，很有可能會將絕大部分功勞送到傑佛遜頭上。
但霍特現在想脫身也難了，根本沒辦法推翻市政對兩家公司的補償方案。
如果是因為市政方面毀掉了和談成果，傑佛遜一定會抓住這點，大力抨擊其所作所為。
同時他還會一次性開罪兩家公司，平白無故增加‘競’選市長的難度。
事已至此，霍特也只能硬着頭皮，跟上幾人走進了發佈會現場。
等霍特抵達發佈會現場后，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主台上，蓋着藍布的會議桌，成一字型排開，桌面擺放着電子座位牌，兩家公司代表團一左一右，分列其上，並沒有擺放威爾頓霍特的名牌。
同時。
市政方面發言台則安置於主台左前側，只配備了市政徽章和麥克風，同樣沒有安置任何名牌。
傑佛遜的意圖再明顯不過，到時候現場發佈會開始，市政方面誰都能上台說兩句。
梅瑞狄斯已經帶着軍用科技幾名談判代表落座，她的座位處於正中間，左手邊挨着的是唐宇的位置。
唐宇也領着荒坂代表團落座，主台會議桌很快坐滿。
台下的媒體記者和電子直播紛紛開啟，等待着接下來的重要發言。
傑佛遜見一切準備就緒，便客氣地先請霍特上主講台做開場。
他知道霍特並不了解會談實際情況，很難講出什麼有內容的話。
霍特當即登台，開始為發佈會作開場白。
坐在主台上的梅瑞狄斯，神情傲然，微微低視台下一切，彷彿勝券在握。
而旁邊的唐宇則低調很多，平靜地等待霍特做開場白。
這時。
他突然感到鞋背上，有柔軟的東西在撩撥。
桌底遮蓋得嚴絲合縫，從外面看不到桌底的光景。
唐宇面無表情，等霍特說完后，開啟面前的麥克風直言道。
“荒坂為此次襲擊行動負責，在鄭重道歉聲明后，將與軍用科技方面就後續賠償事宜展開進步一磋商。”
全場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