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自述
按我爹的話來說,我是一切的禍根。給我取名葉辰殊,也是意為“與好事殊途。”
老道士和我爹說,我是八字純陰又命犯天煞孤星,也就是不祥之人。我一出生,我的母親就難產而死,那時家裏的產業也開始逐個倒閉,靠他老人家和不知道哪兒來的哥哥一直將產業撐到現在。
我爹這個迷信的老頭,自然將老道士奉為圭臬,又是買紅玉,又是請八字五行符的。
再後來他應是心有餘悸,二話不說直接把我扔到深山老林里和老道士修道。
直到現在,只要他的產業有一點點不順,都認為是我的命格給他帶來了不便,一直罵我喪門星,有時候甚至對着我媽的墳墓質問我到底是她這個婊子和誰上床生下的野種。
一開始我會難過,會自責,會真的認為我是誰誰誰的野種,後來聽到這樣的話已經麻木,只覺得可笑,一個陪他從租的房子裏吃泡麵走到開大公司的女人,因為生了個命格不好的兒子,就淪為他口中的婊子,和別人亂上床。不知道這個黃泉路上的女士知道了會有多失望。
直到他拉着我去醫院做了親子鑒定,都沒放棄過這樣的愚蠢想法。
幼時的我會迷茫`哭泣`反抗,而現在我只會偶爾“啊對對對”,剩下的時間都是把他當空氣。好在他老人家血壓高,不敢大發雷霆地罵我,於是換了個方式,變相地誇我那個便宜哥哥,又對我明褒暗貶,指桑罵槐。
不過這都是他來道觀里拜三清的時候的事了,其餘時間我們基本不見面,連微信都沒加。倒是我這個便宜哥哥對我時常噓寒問暖,也不知道葫蘆里買的什麼葯。
說起這個便宜哥哥,我倒是覺得有趣。他時常和別人大言不慚地編排我是野種,可他的身份也上不了什麼檯面,是個私生子。私生子這個身份,讓他在那些個富貴公子哥里抬不起頭來,卻成了女人堆里用來博同情的幌子,自然而然地我就成了時常欺負他的“反派”。但他也不知道是怕我搶他家產還是怎樣,又老來我面前裝作是被我爹逼着沒辦法只能這樣做的無奈兄長模樣,對我噓寒問暖,然後不忘加上一句“家裏的產業有哥哥在呢,你放心大膽地做你自己就好。”,但又時常發一句“家裏的產業未來都是你的,我只是暫時監管罷了。”一定要等到我回一句“我又不在乎這些家產”,他才能心安理得地回復“那哥哥給你買些什麼吧”
雖然我對身份沒什麼在意的,但打心眼裏覺得他不配做我的哥哥。
而作為一個道士,除了修身養性,學習相關知識以外,還要入世掙個文憑,響應國家政策領個道士證。
作為一個道士,這個身份像是給人帶有一種神秘色彩,大多人表示好奇和敬畏,但在知道我入道門的原因后,都會或多或少地遠離。
除了……我的警察死黨。
他叫封奕銘,像個傻子,雖說是刑警,可總是給人一種不靠譜地感覺,但是事實來說,他確實不靠譜。
讓他幫忙買雞蛋,買回來的雞蛋不是已經碎了就是差點碎了;讓他幫忙查資料,看視頻看着看着就忘了;請客吃飯忘帶錢等諸如此類地就不說了。
為此我跟着他倒了不少霉,以至於我有好一陣子懷疑我師父是不是學藝不精算錯了人,他才是那個掃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