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彼岸雙生
錚!
姒杼矛和小女孩手裏的斧頭抨擊在一起,發出了刺耳的聲音。小女孩手裏的斧頭上面沾滿血跡,而且這些血看起來還沒有干,斧頭上面的血不時的滴下來。
血沾到姒杼矛上,竟然讓姒杼矛變黑了。這可是沾染着龍氣和大夏氣暈的姒杼矛,能讓它暗淡,說明這女娃子斧頭上的血並非凡物。
血滴到地面上,發出撕拉的聲音,似乎是帶有腐蝕性。
好在着這小女孩似乎沒有什麼理性,一切都是靠着本能行動。而且它沒有眼睛,沒有鼻子,也沒有嘴巴,能否感覺到司應玄的存在都是個問題。
鬼魅邪祟也是要講基本邏輯的,沒有眼睛的鬼魅邪祟就跟人一樣,它就是看不到東西。
況且這女娃子臉上所有的器官都被縫死了,所以應該是那種被人強行製作出來的鬼魅邪祟。
因為一人一鬼離得很近,司應玄能夠清楚的聞到小女孩身上腐爛的味道。
它的拿着斧頭的右臂裸露在外面,露出黑色的肌膚,它的肌膚龜裂,裂痕中有肉芽在蠕動。
鬼魅邪祟出現的時間很長了,幾乎是從大荒時代就伴隨着人類的興衰出現的。
大荒時代,據說黃帝斬首蚩尤以後,蚩尤的血噴發到了天上,導致方圓數十里下起了血雨,這血雨沾染到了戰死的士兵身上,竟然讓他們復生了。
那之後黃帝便命人將蚩尤分屍九段,埋藏在九州各地。
而到了大夏時代,曾經帝后少康讓人解剖過各類的鬼魅邪祟,發現它們身體的內部雖然有區別,但是大抵卻是相似的,其內臟與人類基本上一樣的,這也符合它們本質上是人類變化而成的特徵。但是人類的經脈和血管都變成了蠕動的肉芽。
帝后少康以及當時的列候並不清楚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只能讓他們將這些狀況記錄下來,讓後人去理解鬼魅邪祟。
所以當時給出的結論就是這些鬼魅邪祟本質上就是這些肉芽控制的傀儡,這些肉芽的來源是什麼並不知曉。哪怕是千年後的現在也沒有頭緒。
但是這些肉芽應該也是有什麼東西控制的,因為肉芽離開鬼魅邪祟的體內,依然會失去活性,拋去端頭鬼以及西洋的無頭騎士之類的鬼魅,砍頭依然是一個很好的對付邪祟的方法,也是最常見的一個方法。
它的臉依舊在顫抖,裏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蠕動,那個東西似乎是想要掙脫出來一般。
想來這個小女孩死的時候挺慘的,雖然不知道它是不是被人刻意變成鬼魅的,亦或者是生前受到過什麼虐待。
那小女孩的力氣很大,它只用一隻手就壓的司應玄虎口生疼,它揮出斧頭應該是出於本能,司應玄沒有人在它的行動中看出它有什麼智慧,感覺就像是被設定好的程序一般,司應玄思考到。
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司應玄手裏拿着姒杼矛本能的一閃,果然有什麼東西從司應玄的身邊穿過。那東西似風,卻也如同利刃,從司應玄的耳邊穿過。
由於太黑,司應玄並沒有看清那東西是什麼。但是那東西速度很快,想來也是能造成實質傷害的。
還沒等司應玄反應過來,他感覺自己手頭一清,踉蹌了一下,前面還在跟司應玄對峙的小女孩消失了。
怎麼回事?那個女娃子呢?司應玄皺了皺眉頭,剛剛確實有什麼東西從他身邊穿過去了,總歸不能是小女孩把自己給丟出去了吧?
他並沒有放鬆緊惕,
而是拿起手機四處照着,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司應玄發現原來被他燒掉的娃娃又出現了,但是位置發生了變化,大抵就是他閃避的那個方向的身後。
嗯?這個娃娃是本體?
司應玄用姒杼矛戳了戳娃娃,並沒有什麼反應,然後嘗試着再次拿起娃娃。
“嘿嘿嘿,抓到你了!”
然後轉身,果然看到那個小女孩正站在他的身後,然後對着他揮出斧頭。司應玄再次格擋,但是這次即便是他有準備,依然被壓下了半個身子。
司應玄咬着牙雙手進緊握姒杼矛。這娃子現在的力氣比兔子大的不是一點半點兒,兔子是他的上司,力氣非常大。很難相信一個木棍粗的手臂有這樣的力量。
這娃子的力氣確實變大了,連帶着斧頭都似乎變大了一點點。司應玄觀察着正在抖動的小女孩,思考到。就在這時,一陣風從他的耳邊吹過,那個小女孩果然消失了。
司應玄轉身,看到一個新的布娃娃出現在他的身後。
他嘆了口氣。
最初司應玄還在思考,如果這個小女孩一直守護在這裏,那那個炮灰三人組是怎麼通過這裏的呢?現在看來,-應該是當時這個娃娃沒有在這裏,亦或者是他們並沒有碰到這個娃娃。
通過這點兒時間的判斷,司應玄基本上能判斷出這個娃娃應該是要觸碰到,小女孩才會出現。
初見殺確實是能陰到不少人,不過這個觸碰到以後會有音效emmmm,具體能不能陰到老司機還真不好說。
司應玄思考了一下,還是決定將這個娃娃交給司天監。他也沒打算報出這個娃娃的特性,因為由於那隻特殊的宅鬼的存在,司天監絕對會派出等級相對較高的人來。
司應玄並不怕他們翻車,畢竟他們對付鬼魅邪祟是專業的,而且剛剛被扣分的青州司天監肯定迫不及待的想刷一下存在感,一個紅衣厲鬼正好。
當務之急是找到那隻畫皮以及造成炮灰三人組死亡的真兇。那炮灰三人組身上據專家分析,應當是一隻極其少見的鬼魅邪祟。
而且應該不是第一次傷人了。
至於畫皮……司應玄更想弄明白,那個畫皮手裏的他同桌的皮到底是怎麼來的。
不過讓司應玄疑惑的是,他總覺得同桌這個詞對他很重要,但是他並不能回憶起同桌在他這裏象徵著什麼,甚至回憶不起當年他跟同桌的一些經歷。
他潛意識裏,唯一確信的就是,同桌確實是存在的,而且即便是已經死去的她,那裏一定有司應玄讓她保存的什麼東西。
一件非常重要,而且決定着什麼的東西。
一件讓司應玄認為,哪怕是畫皮在計劃着什麼,也一定要找到它,然後問個清楚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