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流血的微笑
吳華連忙後退保持距離，扇面一合，收到了懷裏，右手摸到劍柄，只聽唰的一聲，利劍出鞘。
劍刃反射着雷光，寒光凜冽，光是站在它面前就讓人下意識地捂住脖頸，彷彿下一瞬它就會出現在自己的脖頸處，輕輕挪動就倒地不省人事。
“玩了這麼久也該動點真格的了，這把劍乃我無意所得，據說劍身乃是天外隕鐵而鑄，劍成時再到絕陰之地用處子之血澆灌七七四十九日而成，劍成時曾驚的海里的蛟龍出海避世，故得名陰龍！”
吳華好似還想說些什麼，可反派死於話多，許將軍與胡蠻兒這類人可不是什麼君子，更沒有什麼忌諱，他們只知道軍中的一句話兵不厭詐！
許將軍與胡蠻兒好似早打了招呼，竟一左一右伏擊在他身旁，待吳華最鬆懈時猛的一突直奔吳華咽喉與下三路而去，速度甚至快過了閃電。
毫無華麗的招式，只有最基本的扎與劈，不是他倆不會，而是他們堅信能殺人的招式就是好招式，招式過於繁雜過於華麗，只會讓自己死的更快，更慘！
事實證明很管用，他倆確實是得手了，可血陽魔君吳華豈會這麼簡單的死去。
“哈哈哈，許將軍還真的是沒有武德呢，我的喉嚨差點就被你的牙籤扎破了呢，還有你小蠻子這下三路你也感劈呀？”
吳華一臉的無所謂，身體一顫，許將軍連同他的那把槍都被震飛了數米。
胡蠻兒可就沒那麼好運了，直接一個踉蹌倒在了許將軍不遠處，同時心裏叨咕着“奶奶的，什麼畜牲力氣這麼大，爺爺我吃了這麼多年的飯，長了這麼大體格子竟還不如這瘦猴子了！真就吃到狗肚子裏了唄。”
眼中的不服與羞憤交雜在一起，起身稍作休息。
“我與胡蠻子聯手，竟…竟只留下了道白痕嗎？”許將軍一臉的不可置信，隨後眼中竟露出了一絲頹廢。
“許將軍不要急着自我否定，佛門的金剛琉璃體相信世間沒幾個人能破。”趙老先生一臉嚴肅，看着吳華的眼神竟露出了一絲佩服。
“身若琉璃晶瑩色，骨同金剛不可摧。想必這就是那老和尚的金剛琉璃體，只是為何你這琉璃體會泛起紫色魔光？”
“哈哈哈，那裏那裏，趙老先生才是，竟一眼就看出了脫胎於金剛琉璃體的魔門禁術，百煅魔軀，真是好眼力呀！”
“想當年我創此秘法可拜訪了不少高僧啊，那……”
為等吳華說完江淮滿腔的憤怒，開口便大罵
“吳老二你真是不要臉，盜取秘法漂個色，就說是自創的魔教秘法，你可真是忘了師傅他老幾個是怎麼教育我倆的！”
吳華面目猙獰可怖怒吼着開口說道興起時竟然由怒轉喜，就像一個活脫脫瘋子。
“江淮！為什麼你們都喜歡打斷別人說話，師傅教你的君子禮節你也快忘的差不多了吧？你是時候離開道門的？叫我想想，好像是一月十一，對！就是嫂子遇難那天，我跟你們講啊，他…”
“夠了吳華，不要再說了！”
“又一次，又一次打斷了呀！我的好師兄！”
說完直衝江淮而來，利劍豎直劈下，似有千均重力讓人深感無力，江淮連忙躲避卻還是慢了一拍。
左臂連同肩膀一同被砍飛，透過面具能看到江淮那雙仇恨的眼眸。
“壞小子快回來！快回來俺蠻子替你報仇！”
不退反進哪怕只有一隻右手江淮也是此間劍術最強，
是第一也是唯一的劍仙人！
“吳華！我要你死！”
向下劈砍，迅疾而有凌厲，但在此時吳華的眼裏一切皆是徒勞！
“呦呦呦，師兄呀，剛入門時你還說過要娶我過門，還說要保護我一輩子呢。怎麼這才幾年？這麼快就忘啦？真是善變呢！”吳華像是女子在挑逗男子一樣戲耍江淮，毫不留情。
周圍的幾人臉色並沒有什麼變化，只當聽了一個瘋子在瘋言瘋語。
吳華用着柔弱的聲音，說著江淮這一生都沒聽過的噁心話，終於江淮撐不住了，藉著吳華的力向後一躍。
“趙爺爺打仗多無聊，我給你講個故事聽怎麼樣？”
斷條胳膊的江淮用着不許反對的口氣說了個疑問句。
趙先生點了點頭，他知道接下來江淮想幹什麼連忙勸着。
“江小子，不要這麼做，會死的啊！”
“誒，趙爺爺，我不過是講個故事，怎麼就死了呢？”
“…好，你講吧，從此你的是我趙玉天不在過問！你也別在麻煩我這老骨頭！”趙老先生一臉氣憤的盯着江淮，就差一拳打他臉上了。
“誒，別呀，趙爺爺對我最好啦！”
許將軍胡蠻兒兩人聽到一頭霧水，不知道怎麼回事，互相對視一眼，確定了一件事。
趙老先生瘋了！
不然怎麼解釋江淮講個故事就說人家死不死的。
“從前道門有個大師姐，她人很漂亮，燒的一手好菜，如仙子下凡，一眾師兄弟都是認為娶此女為妻此生無憾！不知曾去了多少人夢裏。”
“可就這麼一位仙子竟然喜歡上了那個整天冷着個臉，像誰都欠他三百萬的大師兄江林。”
這時吳華不耐煩的打斷到“喂！你不是要殺了我嗎？你們不是要除魔嗎？怎麼講起故事了？”
“哈哈哈，吳老二，這個故事你難道就不想聽嗎？你當年不是很想知道我為什麼要離開道門嗎？明明只差一步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道子卻還是執意離開！”
江淮笑的毫無顧及，彷彿還是曾經的那個師兄弟
吳華默不作聲的看向江淮，沒錯他確實很想知道，放着好好的一個聖子不做去闖什麼江湖。
“要說江林他就是個傻子！放着這麼好的師妹不要，偏偏修什麼劍法，玄術，總說這什麼要當天下第一的傻話，可大師姐好像就是喜歡說出這種傻話的人。
就這樣道門升仙涯上總能看到大師兄練劍，大師姐泛着花痴的看着大師兄練劍，當時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殺了大師兄呢。
終於，迎來了五年一次的下山歷練，同一批弟子將被送到不同的地方歷練五年，不知有多少互生情愫的少男少女移情別戀呢，有很多師兄第就賭大師姐忘了師兄需要幾年。
此時的大師兄十八歲，大師姐十七歲正是最好的時節，臨走時師姐送給江林一個香囊，說是一個念想，江林師兄不知道怎麼個情況就帶上來，從此五年都沒摘下來。
五年後師兄還是不知道香囊的意思，一回來就聽到師姐要嫁人的消息不知怎的，師兄心裏很着急，很痛，他不清楚為什麼。
他順着師弟的指引果真看到了一襲紅衣的師姐，師姐更漂亮了，穿上嫁衣更添了一絲嫵媚，臉上帶着燦爛的笑。
江林看着眼前的師姐如此開心，黯然的離開，連一句你好都沒說出口，可這時師姐開口了。
她說，喂！我的新郎你去哪裏呀，還不快點和拜堂，難道真的要看着我嫁給別人呀？
原來兩人並沒有因為五年相忘於江湖，原來師姐要嫁的人一直都是大師兄。
拜堂是師兄問，為什麼這麼大張旗鼓，萬一我不喜歡你怎麼辦？
那就嫁給別人嘍，總不能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弔死不是？
再說和你相處五年都沒撬開你的心門，我不信別人用五年甚至五年不到就行，要是真不行了那就只能證明你狼心狗肺！
之後呢過了一段好不快活的時光，然後就是道門巨變，師姐在死亡名單里。
師姐這麼對大師兄說的，你說你想當天下第一，那麼在我眼裏你一直都是天下第一。
之後大師兄放棄了聖子的地位，化名江淮，遊走與世間”
江淮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朗聲歷喝“好了故事講完了繼續吧吳華，同門之爭還請許將軍和蠻子不要動手！”
“今天我就要清理門戶！”
“啊哈哈，真是感人的故事，不過師姐還真是可惜呢。”吳華戲謔的開口，完全不在意他人的看法。
“是呀，我也覺得可惜，好在他給我留了個孩子，不過我很對不起孩子就是了。”江淮笑着回應，摘下了面具，面具下是一張極為瀟洒的臉，彷彿剛才的故事講的不是他一樣。
忽然江淮通體泛出琉璃彩光，雙目染上幾分金色努道“我今天就清理門戶，以報道門十幾年養育之恩！”
江淮劈出一劍，此間沒有太多的華麗招式，在外人眼裏就是簡單的一揮，哪怕在許將軍和胡蠻兒這種混跡沙場幾十年的將軍眼裏也是一樣。
可就只有面對它的吳華知道它有多可怕，這一劍躲不開！
無論自己如何躲閃，它好像總能砍到自己，吳華不在想着躲閃，陰龍橫立身前，大喝“來啊！我會怕你？”
叮的一聲，陰龍斷了，與它一起斷裂的，還有吳華的右手。吳華一臉不可置信，他的魔軀就這麼被破了？
鮮血從江淮的眼鏡，嘴巴鼻子等七竅流出可是他卻毫不在意。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下一劍送你去閻王殿！”
吳華滿臉的不屑“道門禁術盜法嗎？看你還能撐到什麼時候！”
吳華握緊左拳渾身肌肉隆起，朝着江淮腦袋都砸了下去，江淮不躲不閃，硬生生的挨了吳華這一拳，在被打中時臉上的肉呈漣漪狀散開，最後只是輕微紅腫。
江淮扔掉劍，握緊右手對着吳華就轟了過去，兩人就像着了魔一樣，不躲不閃只是出拳收拳。
終於吳華扛不住了，先倒在了地上，緊接着江淮也開始雙腿發軟，但卻倒在了趙先生的懷裏。
江淮用着此時最大最清楚的聲音說道“趙爺爺呀，小江有個請求就答應了唄。”
“你說。”趙老先生顫抖的開口。
“啊，就是我還有個六歲的兒子，我這個父親當的失敗，沒能罩着他，讓他當你的義孫行嗎？他長的白白胖胖可愛極了，平時讓他端茶倒水不會有一句怨言。”
頓了頓好像想起了什麼又開口。
“對了他叫竹青，江竹青，對他媽的名。此時我的友人應該帶着他到你的書院門口了吧。”
“好…好我答應你。”
“趙將軍，胡蠻子你倆以後替我罩着我那兒子，別讓他被欺負了，不然有你們好受的。”
雖然是句找抽的話，但難得的許將軍和胡蠻子沒有用要殺人的眼神看他應到“好…好我們答應。”
“果然啊，要死人說的的話最管用了，沒想到我有一天也會以這種方式被人飯後閑談，不過一直談下去也算是永生了吧？真是老套的情節啊。”
他看到了朝思暮想的那個人。
“算是天下第一吧，啊是呀不是個好父親…”
接着又絮絮叨叨的說了什麼才閉上了眼，臉上詭異的帶上抹微笑，可能他早該死了吧，早該和竹青一起死了吧，又苟活了幾年，未能與他的愛人同去想必很痛苦吧。
一代大俠江淮死了，死在了討伐大魔吳華的那一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