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去哪找你？
宋歌可不覺得自己邪氣。
曾經執掌邢律清朗乾坤的人，壞也是正兒八經地壞，怎麼可能陰陽怪氣地邪。
他不喜歡邪這種形容，主要因為討厭現在影視作品中的東廠形象，把人整得像妖孽一樣。
包括金庸在內的許多創作者對閹人有明顯的歧視，宋歌雖然是廠內高層中的例外，但也對邪字有點敏感。
小姑娘不懂事胡說八道。
不過看來傳言是真的，她未來真可能要出演小龍女，現在看錶哥都像過兒了。
不過傳言恐怕也有局限，到底是張大鬍子選擇了她繼續出演小龍女，還是資本為了捧她而再開《神鵰俠侶》，這個很難說。
宋歌傾向於後者，十五歲的小姑娘才出道就連着三個女主，光憑長得好看是不夠的。
張大鬍子雖然名頭大，但只是個打工仔，看他跟在投資方屁股后的模樣就明白誰是老大。
宋歌嚴肅地命令劉亦非：“把照片刪了。”
劉亦非睜大了眼睛：“為什麼？”
“沒必要留着，無聊。”
宋歌不在乎打人的事外傳，這點暴力算個屁。
不過不喜歡被小姑娘如此好奇關注，感覺自己的分身被鎖在了她的手機里。
劉亦非不吃他這套：“不刪！”
人群在影視城中轉了一圈，又停下讓旅遊部門的官員發表了一番講話。
這時劉亦非又湊過來了：“表哥，聽說你小時候在西北大漠……”
“好了好了，又是劉濤告訴你的？”
宋歌真有些無奈，看來阿朱說得完全對，所謂統一口徑全是扯淡，這還沒等有人問，張大鬍子自己就到處說了。
“不是。”
“那你聽誰說的，張製片？”
“我聽我媽說的，我媽聽蒲總說的。”
蒲總是《天龍八部》的投資人之一，之前也投資了《笑傲江湖》和《射鵰英雄傳》，據說有計劃將金庸的作品都拍出來。
這次陳好被定為阿紫，就是因為剛剛主演了他投資的《粉紅女郎》。
宋歌有些訝異，這和他想的不太一樣，大鬍子把他的情況向投資人作了彙報，不知怎麼又傳到她媽耳朵里了，真是很奇怪的傳播鏈。
“我媽還說像你這樣的人，如果會演戲的話，其實很適合武俠戲，比較有代入感。”
宋歌沒有應答。
也沒有必要回應，目前沒有作品沒有知名度，別人誇兩句也只是誇兩句而已。
“表哥，你拍完了《天龍八部》，接下去拍什麼？”
劉亦非年輕沒有社會經驗，工作卻已經安排到了兩年後，理所當然地認為宋歌應該也差不多。
“不知道，要看找到什麼工作。”
劉亦非很意外：“不是繼續拍戲嗎？”
“不一定，得看情況，或許就回大漠放羊。”
宋歌當然不會和小屁孩談理想談規劃，最好讓她覺得大家只是萍水相逢，別整天膩膩歪歪。
劉亦非果然不食人間煙火，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你怎麼會不堅持演戲呢？”
她之前接觸的恐怕都是如何如何熱愛表演藝術的雞湯，沒想到會有人只是把這當作一份普通工作，可干可不幹，而且看着還不太想干。
“我更喜歡放羊。”
劉亦非愣愣看着他：“放羊？”
“對，就是天蒼蒼野茫茫……”
“風吹草低見牛羊？”
“沒錯。
”
“聽起來不錯，可是……”
宋歌對劉亦非一笑：“到時候歡迎你到大漠來作客，請你吃烤全羊。”
這未免太扯了，劉亦非明顯有些失落：“草原那麼大，我去哪找你？再說我也不吃羊肉。”
“那可太遺憾了。”
接下去整個典禮劉亦非都沒那麼話多了，有點不開心。
開機典禮后她就又回了《金粉世家》，繼續那邊的拍攝，還要一個月才正式入組。
不過宋歌卻開始了拍攝工作。
不但要拍完所有沒有王語嫣的戲份，還得配合著拍其他人的武戲。
王語嫣不在場的慕容復，完全是俊逸無雙光明磊落的俠義君子，對得起北喬峰南慕容之名。
這是個被男女之情毀了的男人。
按照原著設定，王語嫣和阿朱是兩姐妹，最終和阿碧應該都是慕容復的女人，不可能外嫁。
結果一個和段譽跑了，一個和喬峰跑了。
金庸沒讓阿碧跟虛竹跑了，算是給他留了點面子。
阿朱被喬峰打死，慕容復以為失蹤了，專程上少林寺打探下落，顯得有情有義。
而且路見鳩摩智追趕木婉清，便立刻打抱不平出手相救。
珍瓏棋局時，慕容復聽虛竹說親眼見到葉二娘挖食小兒心肝，一怒之下便以虎爪功直插葉二娘胸口，幾乎將其秒殺，並與丁春秋對一掌平手。
眼看段譽與游坦之比拼內力難以分開，勢必衰竭而死，慕容復竟不惜性命將他們格開，捨己救人。
這些戲宋歌拍起來都很過癮。
他沒有演戲經驗，幾乎就是本色演出。
但也有阿朱的協助。
每天晚上他都會把隔天要拍戲反覆揣摩演練，阿朱是第一個觀眾，也是輔導員。
“哥，你與少林僧人見禮時，別敷衍，不妨更加躬身些，更符合公子的教養。”
“哥，你救了木婉清后，對話時表情應該更柔和些。”
“哥，你雖然討厭段譽和喬峰，但別流露出來，剛才的眼神感覺要痛下殺手。”
慕容復的確是君子，家裏女人被這兩個傢伙拐跑了，換了宋歌根本不廢話，見面就殺，打不過就調集兵馬圍殲。
然後去把他們全家都滅了，不然以後在廠里怎麼混。
宋歌的文戲是周小文負責導演，對他的表現很滿意。
“我的眼光是不會錯的，第一眼就覺得你是個演戲的好苗子。-”
這是轉着圈在誇自己。
實際上武俠戲的表演要求並不高，還到不了需要飆演技的程度，宋歌完全能應付。
需要學習的反而是一些片場拍攝的技巧，如何合理走位，如何配合著借位，如果在鏡頭外為其他演員搭戲。
雖然這些之前跑龍套也見過，但並未特別留意，真正需要自己做時，只能現學現賣。
好在他領悟能力強，之前兩個月和攝像組、燈光組混得很熟，了解工作原理后就理解得更快。
宋歌的另一個重要工作就是製造武功效果。
第一次出手是棚內拍攝打冰塊。
虛竹和夢姑在冰窖里鬼混成了武功高手，需要拍攝他一掌打在窖藏冰塊上。
冰塊未裂，卻在冰上留下一個完整掌印。
按照傳統方式，這個需要道具組做個掌印。
按照現代方式，需要電腦特技製作掌擊到留下掌印的過程。
按照宋歌的方式，直接發動純陽無極功一招武當綿掌。
“啪！”
冰屑飛濺，透明的大冰塊上登時留下了深深的清晰掌印。
現場聚了劇組大量工作人員和演員，都想親自見識神功。
宋歌沒讓他們失望。
高速攝像機拍下了所有細節過程，效果相當震撼。
“哇哦！”
“牛逼！”
“宋歌太厲害了！”
“難以想像真有這樣的功夫！”
“咱們這部戲恐怕要大火！”
“戲火不火另說，可以肯定的是，宋歌會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