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筆 馬爾迪弗的消失
(錦葵視角)
黑暗食人魚,我在父親的藏書里見過這種生物,它們是一種叫做地心生物的特殊生物。它們一般通體烏黑,很少會來到地面上。只有用與他們身上非黑色部分的顏色一致的色彩之力進行攻擊才有效果,除此以外的顏色造成的影響,它們都能免疫。
也就是說,我的能力只對紫色眼睛的這種食人魚有效果。
我惱了,我沒想到他們會用這麼惡毒的辦法對付我,對付我一個看起來只有十歲的小女孩。
這群食人魚少說也有上百條,即便是我也無法招架。但是你以為我這麼一個絕世天才就要被區區陰溝里的食人魚乾掉了嗎?不可能的,我還有……
突然,一道藍光從傳送門的另一側閃過,猛烈的寒氣讓我下意識地閉住了雙眼,當我再次睜開雙眼時,面前的水柱居然被凍成了黑色的冰柱,原本在黑色水流中翻騰的食人魚也被困在了被凍成冰柱的水面下。
雖然藍色之力無法完全凍住這些食人魚,但是凍住這片水面以後,以這種小型食人魚的破壞力,它們要是想鑽出來,只能等到冰柱外殼的冰融化。
這是阿勒佩斯的色彩之力。
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難道是出於對我的憐憫嗎?不忍心就這麼設計殺死一個看起來只有十歲的小姑娘?不會吧,他殺過的人應該也不少了,他不會還心存這種虛偽的仁慈的……
總之,真讓我感到不快!此時我的心情比被一萬條食人魚撕碎分食還難過。
阿勒佩斯啊,你很快就會知道了,沒能讓我被食人魚殺死,你已經錯過了最後的機會。
我目送着漩渦傳送門在冰塊斷裂的響聲中應聲消失。
(阿勒佩斯視角)
“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啊!那些食人魚明明可以殺了她!”克咪咪不解地叫道。
“我,也不知道……”一向從容的阿勒佩斯低着頭,遲疑道。他的手背上因為剛剛使用過藍色之力而冒出了絲絲棉絮般的白汽。
“可能……她跟我女兒實在太像了吧……就連遭遇也如出一轍。可是我女兒沒有她這麼走運,我的女兒沒有遇到馥芮來替她頂罪之類的……”阿勒佩斯的聲音逐漸變小,似乎在掩蓋自己聲音里的顫抖。
“都怪你多此一舉!現在好了,惑鴉老大可還在那兒啊!”克咪咪一邊骨碌碌地滾動着身軀,一邊不住地抱怨道,像一個在地上撒潑打滾的小孩。
“只能希望在失地花園的木星皇能找到他(惑鴉)了,如果是她,說不定能破解她的紫色力……”阿勒佩斯無力地說。
“我記得,沽……木星皇是幻術師來着吧。”克咪咪吐槽道。阿勒佩斯沒有回答,似乎是默認了。
“先前那個被我凍住的黑眼睛男孩兒呢?”此時的阿勒佩斯注意到,原本馬爾迪弗竟然消失了。
“糟了……”
(回到錦葵視角)
他們肯定想不到,我已經偷偷在他身上施展了色彩刻印。無論我去到了哪裏,只要刻印不消失,當我再畫出與之前的刻印同樣的刻印時,就能從刻印處把他轉移過來,就像魔術師隨時隨地能從帽子裏掏出兔子一樣。這種被動的空間類秘術對,但是考慮到他作為人質的價值,我有這麼做的必要。
不過以他們的實力,即便知道我在他身上種下了刻印也無法消除。
沒錯,我曾經想過幹掉他們,最後我拿馬爾迪弗去換熒之筆。
但是現在我沒有海水瓶了,我無法在約定的時間裏回到約定的交易地點。所以馬爾迪弗現在對我來說沒用了。
但是他對他們來說很有用,這就夠了。
馬爾迪弗,對不起了。你好像沒做錯什麼,但是我們利益相悖,所以我只能請你消失了。
我走向還是一座冰雕的他,抽出了衣袖裏的小刀。仔細一看,他長得有點像沒有毀容之前的甘藍,只有這點這讓我有些難過。
當我抽出刀時,一股白色的液態筆直地向我襲來,我迅速反應過來,這是“馥芮”的白色之力。我一個空翻,躲開了那股液體。
是馥芮,她醒過來了,而且掙脫了繩索。
“住手吧,他是無辜的。”她強撐着破爛不堪的身體,費力地說道。
“如果你想救他,就對我使用黑色之力啊。”我挑釁道,“那樣的話我就能確定你是惑鴉了。然後我會毫不猶豫地砍下你的頭。”我晃了晃手裏的刀。
我很確定接下來她絕對不會使用黑色之力。很簡單的分類討論題,如果她是馥芮,她就壓根不會使用黑色之力,因為她不是黑族人。如果她是惑鴉,她就更加不會使用黑色之力。要問為什麼,因為惑鴉那個混蛋絕對不會好心到為了救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在一個強敵面前暴露自己。
“我要阻止你。”她答非所地說道。話音未落,她的腳下升起了一股濃霧。
和自帶吞噬效果的黑色之力不同,白色之力沒有任何附加的作用,只能對色彩之力進行稀釋,但是從這個角度來說,使用白色之力能狗有效地化解針對自己的色彩攻擊,所以它雖然沒有炫酷的附加作用,但是在戰鬥中,如果運用得當的話,白色之力也是很強的。
濃霧很快擴散開來,看來她想困住我,藉此機會帶着馬爾迪弗冰雕逃跑。真是雕蟲小技,正當我這麼想着時,我察覺到濃霧后正有一道龐大的身影正朝我襲來,我立刻擺出姿勢準備躲避。
一個巨大的拳頭穿過霧氣,筆直地朝我打來,凜冽的拳風打散了我面前霧氣。躲過那一拳,我注意到,那是一隻由色彩之力化成的巨大肌肉兔,它足有將近兩米高,白雪形成的光滑身軀在夕陽的光輝下反射着奇異的微光。
色形傀儡,很少見的秘術種類,在綠色繪者中使用這類秘術的比較多,其他類型的繪者很少使用它。因為它們很難操控,而且在戰鬥中並不容易佔到優勢。馥芮現在這麼做明顯不是為了打敗我,而是為了支開我。
轉頭一看,果不其然,在我的背後又冒出了一隻肌肉兔子,它正扛着馬爾迪弗冰雕瘋狂地逃跑。
我抽出袖子裏的刮骨刀,砍下了那隻兔子的手臂,幾個劍步飛身跳到這兔子的肩膀上,一腳踢飛了它那不協調的頭顱。
不會讓你得逞的。我將手中的刀覆上紫色之力,然後用力一擲,飛刀正中那兔子的背部,因為受到紫色之力的作用,它的動作看起來像是在水裏做掌上壓一樣緩慢。
我迅速追了上去,對着那座冰雕舉起了手裏的刀。這一次,我不會再失手了。
可是就在這時,我的面前突然豎起了一堵黑色的液體牆,將我手中的匕首彈開。
又是誰?
我有些懊惱,但當我看到那黑色液體牆的源頭時,我的血液凝固了。那不是別人正是“馥芮”。
她使用了黑色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