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隱瞞的動機

第9章 隱瞞的動機

“恩?”剛一下車,劉紹就感覺到不對勁。

一股若有若無的臭味不知道從哪裏傳來。

像是動物腐爛的時候傳出來的臭味,但又太淡了。

一開始,劉紹並沒有太多在意,他嗅覺經過強化,對各種氣味的感知屬實是有點高,聞到這種氣味,指不定是哪個下水道死了一隻老鼠。

可越走近那小賣鋪,劉紹就越奇怪,這臭味愈發的濃郁了,就像那源頭在樓上一樣,這就讓他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

若是真的就是這樓上臭了一隻老鼠什麼的,按理講,這臭味應該很濃才對,而不應該只是若有若無。

買完煙后,劉紹回到車上,將踏雪喚了出來,讓它聞了一下。

“喵嗚。”

小傢伙嗅了嗅后,用小爪子指了指三樓。

三樓兩個窗口都是緊閉的,這要是真的裏面臭了只老鼠什麼的,這人怎麼可能住的下去?或者說,這裏面根本沒有住人?

劉紹點了根煙,看了看三樓的位置,把小白派了上去。

當小白出現在三樓窗口時,劉紹將視角轉換過去后,當場就吐了一地,中午吃的那點都吐出來了。

“擦。”

劉紹暗罵了一聲,掏出手機,直接撥通了報警電話。

報警后,又從小賣鋪買了掃把工具,把嘔吐物處理了一下,這才再次點燃一根煙。

他不是怕這些玩意,屍體而已,再怎麼恐怖他也不至於怕。

可沒一點心理準備,突然看到這種高度腐爛的屍體,身體反應還是有一點的,得虧剛剛車門是打開的,不然得全吐車上不可。

集市不遠就有派出所,警方來的很快,不過由於劉紹在電話中並沒有說一定是命案,只是說這裏有古怪氣味,可能有命案,於是警察來的並不多,只是來了兩位。

一位年齡在三十歲左右,另一個二十齣頭,應該是剛剛參加工作。

兩位警員到場后,四處看了看,並沒有聞到什麼古怪的味道。

要不是劉紹這個報警人還在,估計都想當成報假警處理了。

通過一番詢問后,兩位警員對劉紹說的話,還是有些將信將疑,不過來都來了,兩人也沒急着走,而是和劉紹一併往三樓走去。

走到三樓,當看到三樓門縫隙上那厚厚的玻璃膠,以及一絲臭味從房中傳出時,年紀大一些的警察瞬間就知道了事情的重要性。

他並沒有帶着三人貿然進去,而是在與房東確認這裏面確實住人了以後,連忙開始呼叫支援。

晚上九點。

劉紹跟隨着安雲縣的刑警隊長王浩來到了縣局,作為第一個發現的人,他是有必要去警局做一下筆錄的。

這種殺人案件,鎮裏面肯定是處理不了的,一來是經驗問題,二來是人手問題,所以縣局接手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就是那個幫老陳破了拋屍案的劉紹?”一番詢問過後。

王浩看了一下手機上陳峰發過來的資料,又看了看劉紹,有些驚訝的道。

“運氣好運氣好,那不是趕巧了嘛。”劉紹點了點頭。

“這可不是什麼運氣好,這是有實力,你看我們這個案子,我們得走到門邊上,才能聞到一點點異常,你在一樓大馬路上就感覺不對了,這可是實力吶。”

劉紹笑了笑:“也就是五感方面強一點,邏輯推理能力還是太差了。”

“行了,別謙虛了,到時候這案子說不定還得你幫幫忙呢,

還沒吃晚飯吧,一起吃點?”王浩起身開口道。

“我能參與?有賞金嗎?”劉紹跟着起身問道。

王浩看了眼劉紹,點了點頭:“可以啊,不過錢的話,這就要看情況了,應該有些補貼,但是肯定沒懸賞金額多。”

“行吧,反正我也沒啥事,補貼就補貼,漲漲見識也好。”劉紹笑着應了下來。

......

次日,一大早劉紹便跟着王隊出去開始走訪工作了。

警車上,王隊將一份資料遞給了劉紹。

“這是昨天晚上法醫和痕迹部門的檢查報告,還有昨天下午坪山鎮派出所的一些走訪報告,你了解一下。”

死者伍香,湘省邵市人,二十七歲,一年半前來到安雲縣,在龍塘酒店做服務員。

死亡時間大概在8月25到26號。

身上有一處電擊傷,致命傷在胸口,兇器是一把長劍,兇手並沒有帶走。

現場沒有任何打鬥痕迹,地面也被處理過,不過在死者床單上發現不少其他的生物痕迹,目前還在鑒定中,另外,死者的手機沒有被拿走,家中的衣櫃也沒有被翻動過的痕迹,初步判斷不是為財殺人。

現場的門鎖沒有被撬過的痕迹,應該是死者給兇手開的門,極大的可能是熟人作案。

還有一條最重要的線索,在客廳中的一條凳子內側,發現了半枚血指紋,血跡可以確定是死者的,可惜,指紋只有半枚,只能用來核對兇手,無法在資料庫中比對。

看完資料后,劉紹皺了皺眉頭道:“不對吧,一個酒店服務員,二十多天沒去上班,酒店方面就一點反應都沒有?別人都是去發達點的城市打工,她怎麼就還來這種小縣城打工?”

“有些服務員吧,她可能不是那麼正經。”王浩看了眼劉紹道。

劉紹:“.....”啥玩意從臉上過去了。

事實很快就證明了一個老刑警的眼光。

調查筆錄:龍塘酒店經理。

王隊:認識她嗎?

經理:恩...不認識。

王隊:確定?我們是刑警,掃黃打黃不是我們的事,但這人涉及到命案,我希望你們配合調查。

經理:認,認識,命案和我們沒什麼關係啊!

王隊:沒說和你們有關係,說說她的情況吧。

經理:她和我們沒有直接的關係,一般是我們給她介紹人,然後抽提成的,真沒有其他關係了。

王隊:那她在這裏有沒有什麼仇人?或者說有沒有什麼想好的?

經理:沒有,都是逢場作戲的,不過這她有沒有私下聯繫,我們就不清楚了。

王隊:你們給她介紹過哪些人?還記得多少?

經理:這個不清楚了。

王隊:行,沒事了。

又在酒店中詢問了幾個負責人後,得到的信息都是差不多。

從龍塘酒店出來后。

王隊直接給坪山鎮派出所去了一個電話,讓他們多多注意一下龍塘酒店,這裏有賣淫活動,讓他們找個時間突擊檢查一下。

這一手,讓劉紹一愣一愣的。

隨後王隊再次來到了案發現場。

與昨天不同,今天那家小賣鋪已經關門了,不止是他們關門了,連整棟樓的人都搬走了,除去死者外,房東成了最大的受害人。

大白天的,人一走近這棟樓,都有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在對房東進行了一番詢問后,王隊他們很快就找到了之前的幾家租客。

一番走訪后。

對伍香的工作算是得到了進一步的確認。

這不是一個什麼好消息,原本極大可能的熟人作案,在這種職業面前,瞬間就沒了依據。

這種人員,她們基本上有可能給任何人開門,或許在網上約好的,又或許是酒店介紹的,甚至有可能就是在街上拉過來的。

哪種可能都有,誰都能是她們的熟人。

就在走訪陷入困境時,痕迹部門發來了新的信息。

伍香的手機破解了。

伍香除去提供特殊服務外,她手機上還存了很多偷拍的視頻,甚至在聊天記錄中,還有過威脅他人的記錄。

這一下,讓案件再次看到了新的路子。

.....

九月二十五號。

劉紹收拾收拾了行禮打算繼續去擺攤了。

原本在王隊收到痕迹部門發過來的聊天記錄,以及聊天記錄中的人時。

那時,大家都是很興奮的。

畢竟,仇人這一塊,算是找到了,伍香敢做這種訛詐的事情,那麼就難免有人找上門來,算是能大致鎖定範圍了。

而劉紹,也是這麼想的,雖說這次案件偵破,跟他沒什麼關係,賞金這一塊肯定是沒有了,但也算是長見識了吧,見的多了,以後能拿出手的東西也就多了,不虧。

可當大家花了三天時間,帶了六七個嫌疑人回到了縣局,以及對一些有聯繫的可疑目標做了走訪后。

大家再次迷茫了。

這些人雖然有作案的動機,但是通過一些技術手段的比對,以及對現場的那半枚指紋的比對后,這些人的嫌疑都是暫時洗去了。

而且伍香對他們也算不上敲詐,只是以此為要挾,讓他們再去消費一下,就算沒去,伍香也不會真的就把視頻放出來,這樣一來,動機就不是那麼的立得住腳了。

兜兜轉轉,案件又回到了原點。

劉紹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已經打算跑路了,沒法查,花時間學經驗他很樂意,但這種沒有線索,看不到希望的案子,他是真的不想多摻合。

本來線索就不多,加上這案件又發生這麼久了,有點痕迹也早就消失了。

兇手不是為財殺人,也不是仇殺,至於情殺,就伍香那職業,真不是他劉紹看不起她,連小三都算不上,情殺的可能微乎其微。

而且她這種人,應該不會讓女的進門,哪個男的會和她有情殺可能呢?她又不和男的搶女人,當然,這不是排除了女性作案的可能,案子沒破之前,誰都有可能是兇手。

目前關於兇手的就兩條線索,一,半枚血指紋,二,他會打玻璃膠,技術還很好,在緊張的情況下,活做的很不錯,估計熟練度很高。

現場遺留的兇器,也查出來了,是死者自己在網上買的,武器上也沒有其他指紋。

再說監控,也就一樓小賣鋪有一個,15天覆蓋一次,死者發現的時候都死二十多天了,監控上什麼都沒有。

道路上的監控,在街尾拐角的地方是有一個,但它只能照拐角那一邊,案發現場這邊是拍不到的,至於街頭的那一個,太遠了,根本拍不到,還有案發現場的那棟房子,後面就是清河,兇手要是從河裏逃走的,根本就沒有任何痕迹。

兩條線索,都算的上大海撈針了,一個縣局能調動的資源根本就不可能調查出來什麼。

所以這錢,他劉紹是沒能耐掙了,還是早點出攤要實際點。

再次來到案發現場,這次劉紹是一個人過來的。

雖然有了想撒手不管的念頭,但這事情不弄清楚吧,總感覺念頭不通,早知道這麼麻煩就不接手了。

圍着案發的房子轉悠了一圈,看了看那條清河,這一段的清河,是在清河縣的下游,這段足有八九十米寬,上面是能跑小貨輪的,不過,這也只是因為正好處於漲水的季節,平時也就是三四十米的樣子。

而案件發生時,這裏就已經漲水了,兇手想從這裏游過去,其實是不太現實的,晚上游的話,太過危險,因為很多地方在沒漲水的時候,那叫一個荊棘叢生,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被纏住,白天游的話,就太引人注意了,兇手不會這麼傻。

案發時間經過技術鑒定,已經能準確到25號晚到26號早上的這一段時間區域。

那麼根據死者的情況,別人想要進去她房間,肯定是25號晚上進去的,早上的話,那就有點為難被害人了,這年頭,有幾個自由職業者,是早上起得來的?

現在剩下的一點,那就是兇手應該是什麼時候走的。

把自己帶入兇手,如果是他劉紹作案。

那麼在外門打玻璃膠的時間,肯定得在晚上,甚至是凌晨一二點的時候,若是白天或者早上的話,被人撞見那就不好的。

而凌晨一二點,在這個小地方,大家作息時間還是挺有規律的,很少有人在大晚上的回家。

這個時間段兇手把門上的玻璃膠打上,也算是神不知鬼不覺了。

那麼兇手又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呢?

按照常理的話,這個答案很明顯,26號凌晨,他在打完膠之後就走了。

但若不按照常理,那可能就太多了,兇手可能在這個房間裏面住過,第二天,甚至第三天才走,所以他還把房間裏面打掃的這麼乾淨,不過這猜想太過於變態,暫且不論。

前面幾天,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兇手就是本地人上面,沒有人想過兇手是外地來的,畢竟向伍香這種人,能知道她行蹤的人並不多,就連家裏人,她也會騙着。

這不是什麼光彩行業,她在離開一個老地方后,肯定也不會將自己的行蹤告訴那些老顧客。

也沒哪個老顧客會為了這麼一個人,跨區域的來找她,所以一開始大家就忽略了外地人作案的這種可能性,確實,這種可能不大。

可正如陳峰說的,當案件實在沒有線索的時候,任何可能都應該去查一下,萬一呢?

如果兇手是外地人,那麼他會怎麼離開?

再次把自己帶入進來,如果是他劉紹作案,那麼該在什麼時候,以什麼方式離開這裏,才能不引人注意,或者能避開別人呢?

劉紹帶着這種疑惑,從街尾走到街頭,雖然這裏挺落後的,但也是現代社會了,街邊店鋪的攝像頭還是不少的。

想要全部避開,那基本是不可能,作為兇手,從他作案的手法不難看出,他怕別人提前發現屍體。

根據慣性思維,既然他做了這種準備,那麼他就會考慮到另一個問題,屍體被提前發現,該怎麼辦?

比如房東突然上門收房租,導致屍體被提前發現,又或者伍香家裏來電話,遲遲無人接聽,家裏報警了,這些都是有可能的,那這沿途的攝像頭肯定是會被查看的。

到時候就算有遮掩,也難免會暴露出蛛絲馬跡。

這時候,哪裏是最安全的呢?

劉紹走到案發房子的一樓,也就是之前的那個小賣鋪。

心裏慢慢計算着這街邊的所有攝像頭位置,最後,劉紹將目光看向了正對面。

只要從小賣鋪橫穿馬路,對面是一個洗車店,他們的攝像頭是朝一個角度拍攝的,而邊上的門面則是還未出租出去的,根本就沒有攝像頭,至於再遠一些的,根本就拍攝不到這個位置。

如果他作案之後,避過了這小賣鋪的攝像頭,再穿過馬路,等一趟招手就停的縣城公交車,如此一來,他在這個小鎮就不會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迹。

而那種縣城公交上,可沒有什麼攝像頭之類的。

就算到時候縣城公交車上面的售票員會對他有點印象,可這種售票員一天見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過幾天,誰還會記得他呢?

洗車店是早上八點半開門,但是這種小地方的店鋪,沒有幾個是準時的,要麼提前,要麼遲到。

打掃衛生的清潔工則是六點左右開始搞衛生,不過那邊有賣早餐的,所以清潔工都是從街頭那邊掃過來的,等掃到這邊的時候,最少也應該在六點四十多了。

而公交車則是六點二十就有一趟,只是這些招手停的公交車,一般也不會太準時,間隔的話是會根據是否趕集來定的,平時半小時左右一輛,如果遇到趕集的話,其他鎮也會過來一些車子,大概能到幾分鐘到十來分鐘不等就有一輛。

坪山鎮每逢1號是趕大集,6號則是趕小集,那麼就是說26當天公交車的間隔應該挺短,可能十多分鐘二十分鐘就有一輛。

現在就是不知道兇手對這個情況了解,還是不了解了。

如果是他劉紹自己帶入的話,他就會選擇坐第二趟離開,這樣一來,既不會被清潔工發現,也不會讓售票員印象過於深刻。

如果搭乘第一輛,那司機和售票員都會額外關注那麼一下,大晚上的就在這等車,會不會有什麼事?雖然不至於讓人印象特別深刻,可無意間,人家對你的印象還是會加深一點。

這只是一種人們出於本能聯想,並不說人家就會特意去記住你。

而第二輛就不同了,人家司機和售票員只會覺得他是沒趕上上一班公交的打工人而已,人家會下意識的忽略你。

若是兇手不了解情況,那肯定坐第一輛,這樣的話,售票員和司機應該還有一點印象。

若是第二輛的話,那就得看天意了。

想通這些后,劉紹將電話打給了王隊。

原本正拿着案宗發愁的王隊接到劉紹電話后,在劉紹將事情說了一遍后,他便急匆匆的趕到了現場。

幾人在現場模擬推理了一番后,都覺得確實是有這個可能,雖然可能小了點,但最多也就是多花半天時間詢問一番二十六號當天,公交車上的售票員而已。

“王隊,明天剛好是二十六,也是小集,我明天就按照這條路走一邊,你就守着監控過一遍,看能不能有點什麼特別的發現。”

王隊卻是搖搖頭道:“沒用的,這裏十個監控有九個都是樣子貨,早就查過了整條街道,就十來個是能正常工作的,還是網上買的便宜貨,監控範圍不到十米,夜視功能更加拉胯,很難有收穫的,不過你這條思路倒是很好,我們之前確實是把異地作案的可能忽略了,一心撲在本地人員作案上。”

“還是試試吧,萬一呢?”劉紹雖然認同王隊的話,但還是提議道。

“行吧,我去聯繫一下技術人員,調試一下,明天早上我們過一遍吧。”最終王隊還是點了點頭,案件陷入僵局時,可能再小也得試試。

次日清晨,劉紹出現在案發現場的樓下,按照推理中的路線走了一遍。

跟王隊猜想的一樣,在觀察監控的人,硬是沒有發現一點痕迹,推理出來的路線就和搞笑一樣,嫌疑人哪怕就沿着馬路中心一直走,都不一定能被拍到。

在這條路上,怎麼走都能避開監控,哪怕是誠心想被監控拍到,或許比避開監控都麻煩。

“小劉,回吧,我一會去將公交車司機叫來問一下算了,這種測試沒意義,不過都一個月了,估計很難有結果。”王隊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來。

就在這時,一輛公交車剛好開了過來。

天色正是蒙蒙亮,劉紹心中突然就有了新的想法。

“王隊,你能看到剛剛從街頭過來的公交車車牌嗎?是不是上月26早上的第一輛?車牌是雲Q65610”

“我查一下,稍等...沒錯,就是這輛,你要做什麼?”很快王隊給出了回復。

“情景再現,看看能不能勾起售票員的記憶。”劉紹回了一句后,起身招手,將公交車叫停了。

“這大早上的就出來了?去哪啊!小夥子。”

一上車,售票員就用本地方言對劉紹說道。

劉紹聽到這話,不由露出了微笑,方言好啊!

“隨便去哪都行,買全程票,那個,姐姐,問你一下,一個月前有沒有人在這個點上車,差不多也是在這個路段?外地人,也聽不懂方言的。”劉紹開口向售票員問道。

雲市這邊的方言比較難懂,劉紹是因為記憶力夠強,加上這段時間的擺攤,個人喜歡聽八卦,這次勉勉強強能聽懂。

若是兇手是外地人,那麼就算他踩點準備的很好,但方言這一塊肯定是沒過關的。

在同一個地點,同一個時段,同樣是一個聽不懂方言的人,這麼多因素加在一起,足以讓售票員記起一些東西。

“這個....好像還真有這樣一個人,背個黑色的包,差不多也就是這個點,好像也是坪山趕集,不過是什麼時候就不記得了。”車子發動,售票員猶豫了一下后開口道。

聽到這話,劉紹心中鬆了口氣,找到蛛絲馬跡了,這人還想跑就難了。

忍住激動,劉紹再次問道:“他是在哪下車的?”

“這...不太記得了,太久了。”

“西山火車站,當時在下車的時候還摔了一下。”

售票員搖了搖頭,但司機師父這時卻接過了話茬道。

“我也去西山火車站,王隊,西山火車站見。”聽到這話后,劉紹眼前一亮,對着電話說了一聲。

“行,我現在就趕過去。”王隊很快就有了回復。

“小兄弟,這麼回事啊!那人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售票員見到這種情況,有些好奇的問道。

劉紹笑着搖搖頭:“有點,不過問題不大,一會可能要麻煩兩位配合一下調查吧,這個我也不太清楚。”

售票員眉頭皺了皺,湊近了一些,指了指車子後面的方向,小心翼翼的問道:“該不會那人就是那個案子的兇手吧。”

“這我也不清楚,我就是問問。”劉紹搖搖頭道,關於案件的信息,能不泄露就最好不要泄露,在沒有完全證據指向某人時,其餘人員均有可能是兇手。

要是因為他的泄露,讓兇手給跑了,他雖然不是體制內的人,對他沒什麼太大的處罰,但是這個處罰肯定是要有人來背的,不能害人吶。

西山火車站。

當進到火車站的廣場,看到車站廣場中的各種監控時,劉紹算是鬆了口氣,這種地方的監控,可不是那些十幾天就會覆蓋的,也不是那些劣質貨色,這些玩意可是高清的,只要兇手露了面,想跑就難了。

此時的王隊早已經帶人來到了火車站。

當劉紹趕到時,監控都已經提取出來了,因為有大概的時間段,查監控快的很,另外根據買票記錄,嫌疑人都已經鎖定了。

一切都很順利,現在就差申請手續跨省抓人了。

三天後。

得知王隊已經從湘省回來了后,劉紹快速的來到了縣局,他也想聽聽案件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當然,順帶的也問問這次有沒有賞金什麼的。

“王隊,這麼樣了?都交待了嗎?”走進王浩辦公室,劉紹開口問道。

“我就知道你要來,自己看,另外這是我給你申請的一點獎金,這次還真要謝謝你了。”王浩從辦公桌的抽屜中取出兩個文件袋遞給劉紹道。

劉紹伸手接過文件袋,一邊查看着裏面的獎金,一邊語氣不在於的道:“都是運氣,再說了配合警方破案也是我的義務不是,什麼獎金不獎金的,你看這多不好意思。”

看着那張兩萬的支票,劉紹嘴角都快咧開了,少確實是少了點,但是這案件警方並沒有發佈社會懸賞,他雖然幫了不少忙,可人家縣局經費也是有限度的,兩萬不少了。

“行了行了,客套話別說那麼多,一會去拍個照,留下底,晚上有個聚餐,一起吧。”王浩笑着道。

“好咧。”劉紹點了點頭,走的一旁找了一台電腦坐下,開始觀看起審訊視頻。

8.25案件嫌疑人審訊視頻。

“姓名”審訊室中,兩位警員看着面前那個低頭沉默的男子問道。

“姓名!”良久沒有回復,警員聲音加大的幾分。

“鄭讓。”男子小聲回復道,要不是有收音裝置,估計都聽不到他的話。

“你和伍香是什麼關係?”

“沒關係。”男子依舊低頭。

“那你為什麼要殺她?”

“人是我殺的,這個我不辯解,但是我和她真沒關係。”男子再次否認。

隨後不等警員在問話,男子抬頭繼續道:“我和她是朋友,她家之前出了事故,她就出來闖蕩了,我也是那個時候出來的,開始的時候,大家還能聊幾句,後來也沒什麼交集,去年我得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我就是見不得她做這種事情,我就把她殺了,這就是我全部的動機。

我是八月二十二號過來的,她住的附近有哪些監控,我都摸清楚了,二十五號晚上我敲開了她的門,當時她看到我似乎很驚訝,然後進門我就電暈了她,原本是我帶了刀的,但是我看到了她房間中擺放的長劍,我就用長劍殺了她。

後來,我怕別人發現屍體,我就將整個房間打掃了一邊,最後用帶來的玻璃膠將門窗全部封死。

做完這些后,我搭乘早上六點來鐘的公交車到了西山火車站,當天晚上我就回到了湘省,這就是一切的經過。

當時作案時帶的手套,衣服這些東西,還在我家裏,你們也搜查到了,當時我是沒敢去處理,生怕被人發現蛛絲馬跡,我打算再過一段時間,等她的屍體被發現,你們警方放棄對案件的追查后,再去處理掉,只是沒想到那麼會查到我。”

男子似乎是克服了心中的恐懼感,一下子居然說了這麼多話。

只是作案動機這一塊,一聽就是瞎扯的,真實動機還是沒有說出來,審訊依舊繼續。

可惜,到最後兇手依舊沒有說出動機,一口咬定就是看不慣,最終也就不了了之了,畢竟動機這東西很重要,但,當證據齊全的時候,動機這東西,又顯得不是那麼重要了。

或許這個動機,將會永遠隨着鄭讓的死刑而消失吧。

只是劉紹有些想不清,一個將死之人,證據齊全的情況下,他隱瞞着一個動機有什麼用呢?

或許是因為某種離奇的感情吧,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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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賞金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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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隱瞞的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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