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車子停下,李成行了個禮,下車說到:“諸位,我就在這下車了,這次下山說到底還是私事,我就不跟着你們一起上山了,大師兄之前給我打電話了,說就在前面等着你們。”
“嗯,有勞道友了。”我還了一個禮,目送着他走遠,轉身皺着眉頭對李彌說:“這大師兄是怎麼知道我們要來的。”
“我也不知道,不過聽李成剛才的口氣,他現在基本上就是茅山的掌教了,有點內部關係也很正常。”李彌關好車門,牽上小和尚,說:“咱們好歹是代表七四九來參加這個會,沒必要遮遮掩掩。”
“這個左良在搞什麼東西。”我默默在心裏罵了一句,就跟上了李彌。
遠遠的就見了飯店門口站着兩個人,一個穿道袍,一個就是俗家打扮,還沒等我們走進,兩人就迎了上來,穿道袍的中年男人仙風道骨,長須飄飄,對着我們行了一個禮,道:“福生無量天尊,貧道茅山上清派李四維,師承清絕真人,見過兩位道長。”
“李道長過謙了,論行輩我們才是小輩。”我急忙對着李四維還了個禮,恭恭敬敬的說道,眼前這個中年男人應該就是李成口中的大師兄了,旁邊那個小年輕應該是飯店的服務員。
“不必多禮。”李四維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說:“兩位請。”
“道長請。”
一行人緩緩往飯店裏走去,大師兄邊走邊向我們解釋道:“現在不是號召宗教聽政府嘛,連帶着我們茅山也成了風景區,這個小飯店也算是咱們的一項便民措施,給那些善男信女一個歇腳的地方,時間倉促,只來得及準備一些簡單的飯菜,還望周道長和李專員海涵啊。”
“沒事沒事,我們都無所謂。”李彌上前打着哈哈,說:“道長費心了。”
“應該的。”一行人就這麼說著官話,走進了包間。
這大師兄確實名不虛傳,雖然我們兩邊以前從來沒見過面,可跟着他的話題走,聊的居然像是老朋友一般,直到坐下來我還覺得有些意猶未盡。
“周道長,這是家師珍藏的酒,今天特意取出來一瓶招待您,還望盡興。”大師兄說著拿出一隻玉瓶子,對着我們說。
“好,知己難逢,今天一定不醉不歸。”我笑着回應到,伸手把杯子往前推了推。
“不行。”李彌笑吟吟的說,轉頭給了我一個眼神,說:“周子玉他身體不好實在是不能喝火酒。”
“你不懂,我和李道長一見如故,不喝不夠盡興啊。”我先是口氣強硬,但一看見李彌偷偷射過來的眼神,又馬上帶着懇求的語氣說:“沒事的,這都多少年了,喝一點沒事。”
“哈哈哈,這是素酒,連我師父他老人家每天都要喝上幾口,是養身體的,沒有火氣。”大師兄果然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物,見我想喝馬上勸到:“李專員就在旁邊看着,不可能喝多。”
“對嘛,就喝一點點。”我立馬換上一副可憐的表情,伸出手指比出“一點點”的樣子。
“李道長,實在不是我壞你們的興。”李彌連看都不看我一眼,擺出一副實在為難的樣子對着李四維說到:“您也是茅山半個當家人,這裏又沒有外人,我就直說了,周子玉的事你們肯定聽說過,是真的不能沾火氣,這一次是真的不能喝。”
“哈哈哈。”大師兄尷尬的笑了幾聲,收起酒瓶,說:“那確實那確實,還是李專員心細,我們這些大老粗還是魯莽了,朋友不是喝出來的,
我們就清談也是一件雅事。”
這一下讓我也愣住了,我的事只有七四九和道教幾個高層才知道,很多道士連我的名字都沒有聽過,就這麼說出來是不是有些不妥,我直愣愣的看了李彌一眼。
她倒是沒有說什麼,藉著給我遞東西的空隙,低聲說了一句:“要是不說肯定攔不住你,那個李道長肯定也早就知道了。”
聽她這話我也實在不好再說什麼了,只是嘟囔了一句:“現在喝一點沒事嘛。”
那邊的李四維已經給杯子裏倒上了白水,那個年輕服務員也給李彌的杯子倒上了水,走到我身邊,端起酒瓶給我倒酒,我端起杯子以示尊重,服務員倒完酒突然朝我眨了一下眼。
“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怕不是個變態吧。-”我渾身汗毛一豎,心裏嘀咕道:“現在這風氣是越來越開放了。”
“周道長,咱們以水代酒,請!”大師兄端起酒杯,打斷了我的思緒。
“請!”我急忙端起酒杯,滿飲一口。
“怎麼回事。”水一入口我就發覺不對,這根本就是白酒嘛,我端起杯子又看了幾眼,咂摸咂摸了嘴,肯定是酒:“在搞什麼啊?”
“周道長怎麼啦。”大師兄看見了我的小動作,笑眯眯的說:“實在是知己啊,連水也喝出了酒的感覺。”
“哦,是是是。”我看着面前這位笑眯眯的老狐狸,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端起杯子來滿飲一口,說:“實在是知己難逢,水都能醉人。”
這老狐狸果然是有些手段,故意把李彌和小和尚放在一起,這就沒時間注意我了,然後偷偷換成酒,到時候真正喝起來就不好再擋着不讓我喝了。
我朝站在旁邊的服務員眨了個眼,他也笑眯眯的眨了一下眼。
“來,既然是以水當酒,貧道就再敬周道長一杯。”大師兄見我跟服務員“眉來眼去”,趕緊舉杯敬酒。
“好,道友豪氣,貧道幹了。”我怕李彌看出來,一仰脖把酒灌進嘴裏,說到:“你們符籙派就是好,比北邊那群全真道士好多了。”
“哈哈哈,南北各有千秋嘛。”大師兄看見我一仰脖幹了一杯“水”,連忙又端起杯子,說:“周道長請!”
“好好好,道長海量,貧道幹了。”一邊的服務員就站在旁邊,見我杯子空了立馬又給我滿上,我端起來一仰脖又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