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先下手為強!”李彌在我們身後大喊一聲,舉槍就射,一個長點射打去,那黑霧裏的人影很明顯被擊中朝後退了幾步。
李成也在喊聲和槍聲的刺激下清醒過來,挺着寶劍一個跨步衝上前去,“噌”的一聲刺進黑霧中。
眼看着黑霧裏的人似乎是受了傷,但他卻沒有一絲絲倒下的意思,反而是伸出一隻手抓住李成的手腕,發出嘿嘿的笑聲。
我們一下子有些懵,這打架就打架,怎麼還要握個手,難道這貨是日本人,要先假模假式的來一套才行。
“啊!”沒等我們琢磨明白,李成鬆開劍,慘叫着退回來,我趕緊上前扶住他,那被抓的手腕處早就變得烏黑,更駭人的是那黑色似乎是有自己的意識一般,正順着李成的手臂往上爬。
“怎麼辦?”我抬頭看向李彌,此時的她左邊是小和尚,右邊是已經昏迷不醒的李文超,她自己正舉槍和黑霧對峙着,低頭看了我們倆一眼,掏出匕首丟在地上,說:“讓道士自己看着辦。”
我看向李成,有些心虛,畢竟我自己的同伴竟然直接丟了一把刀過來,多少有點冷血了。
“沒得選。”李成撿起匕首來,一刀就砍斷了右手,抬起頭來對李彌說到:“要是真對付不了了,把我師兄帶出去就好,我給諸位道個歉。”
“你他媽一個比一個狠啊。”我看着地上已經完全發黑的斷肢,嘴角禁不住抽動起來。
“哈哈哈,好。”黑霧裏的人影竟然給我們鼓起掌來,玩味的說道:“你們這幾個人有資格死在本大爺手上。”
“砰砰砰”李彌沒有搭話,一邊開槍一邊向黑霧逼近,口裏喊到:“我來拖延時間,子玉想想辦法。”
剛剛接連兩次大難,先是封住大陣耗盡了我的真氣,又是深陷重圍逼的李文超施展道法陷入昏迷,現在連李成也斷了一隻手,雖說每一次都是逼不得已,但到底是李彌做出的決定,她心裏難免有些自責,現在唯一的希望就只能看我了。
“要是道爺能使出一點法術,那輪得到你撒潑。”我拖着李成向後連滾帶爬的向後退去,對着黑霧破口大罵道。
可那黑霧裏的人根本不願意搭理我,只是輕輕一抬手,就接住了子彈,一個轉身飛踢就踢中李彌的胸口,把她像個斷線風箏似的踢倒在地。
又笑吟吟的對我說:“我一看你就不一般,今天陪你玩玩,我數到十,你要是能站起來我就跟你過幾招。”
“好,咱們君子協定。”
“十!”
一聲暴喝,那人雙手似鐵爪,像獵鷹捕食般朝我撲來,口裏獰笑道:“騙你的!”
那雙手死死地掐住我的喉嚨,給人的觸感像是只有指骨沒了血肉,透出一股死屍腐爛的惡臭,黑影還在獰笑:“猜猜你死了以後他們會怎麼死?”
“會不會是像這樣?”我雙臂往胸前一分,解開他的雙手,就勢滾進黑霧中與人影糾纏在一起把他死死鎖住:“你他媽還跟老子來這一套,道爺用過的陰招夠你祖宗八輩用了!”
那人影先是見我被他抓住卻沒有喪命已經驚了三分,再見我居然輕鬆反制他不免失了分寸,在黑霧裏伸手亂抓,口裏嗚嗚丫丫就怪叫着。
“沒想到吧。”我開口譏諷道:“道爺我的肉身可是不死不滅,你個鄉巴佬。”
“你怎麼樣了?”外面的李彌見我滾進黑霧,也強撐着爬起來問道。
“好得很,跟他玩玩,
過幾招。”我把貼在他耳邊說,語氣簡直有些親昵,又對外面的李彌喊到:“快讓李成畫幾張符,護身之類的,這玩意肉身好像不強。”
被我從身後鎖住的人此時幾乎是癲狂了,他站起身來又突然向後倒下,想要把我摔下去,嘴裏只剩下野獸般的吼叫,跟之前那個鼓掌叫好還的樣子簡直是判若兩人。
“砰!”那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你大爺的!”我強忍着噁心,咬住他的一隻耳朵。
“砰!”又是一下,他像是根木頭一樣直挺挺的倒下。
“道爺我就是不鬆手。”這一下磕到了我的後腦勺,把我摔的眼冒金星,要是換個凡人來估計早就鬆手了,這一下肯定摔碎了我的骨頭,我噗的一口吐出咬下的耳朵,朝外面大聲喊到:“好了沒有啊,道爺我快疼死了。”
“六甲符太慢了,就只有幾張普通護身符。”外面傳來李彌焦急的聲音,她也不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麼。
“夠了。”我鬆開手腳,趁着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起身,連滾帶爬的跑出去,外面的李成沒了右手,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畫出符已經很不錯了,而且我自己也實在有些抗不住痛了。
三張符紙已經擺在地上了,我一把抓起,雙臂腦門各貼一張,有了符紙加持就能傷到妖怪鬼差一類的邪物了。
我沒有再說一句廢話,全身運氣,站定馬步,口中暴喝一聲:“嘿!”擺開日本空手道的架勢,這是我知道最陰險狠毒的格鬥術,用來殺人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月光照射下的街道上,一個道士和一隻妖怪緩緩地兜着圈子,尋找着彼此的弱點。
眼前這隻妖怪顯然不好對付,我瞟了一眼貼在我手臂上的符紙,不知道是晚風還是妖氣,把它吹的瘋狂抖動。
一片落葉突然被風吹起,猶如刀片在兩人之間劃過。
“嗨!”我一聲大喝,衝進眼前的那團黑霧,用盡全身力量直擊他的喉嚨。
“咔嚓!”一聲輕微的脆響后,緊接着指尖就只能感覺到柔軟的血肉了。
我的心頭閃過一絲疑惑,莫不是故意引誘我的陷阱,這隻妖怪怎麼會如此輕易的就被我擊中要害。
沒有繼續糾結下去,不管是不是陷阱,想要收力已經不可能了,不能讓他有一絲還手之力。
我像在道館裏擊打沙袋一樣瘋狂的攻擊他,戰鬥不過持續了幾秒鐘,勝負已分,他的幾個要害已經全部被我擊中,整個軀體已經隱隱有散架之勢,之所以還沒有倒下只不過是被我攻擊產生的力道維持住了而已。
我一個撤步退到一邊,便看見他像一張破口袋般癱倒在地,原本身上那駭人的黑霧已經全部散去。
“這是怎麼回事?”我疑惑的喃喃自語道,身後又突然響起之前那熟悉的嚎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