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涿鹿之戰（上）

巨型山洞裏。

半人半牛的蚩尤坐在大首領的位子上，兩旁邊站着他的八十一個弟弟，也都是半人半牛。

榆罔跪在地上，渾身發抖。

蚩尤說到：“照你的說法，軒轅馬上就要來對付我們了？”

榆罔趕緊說到：“是啊。大首領，姬水部落的人個個都是偽君子，他們時刻想着侵佔其他部落的土地，您要早做準備啊。依我之見，您應該先下手為強。”

蚩尤說到：“事關重大，我先和兄弟們商議商議，你先在這裏住下。小野。”

洞外進來一個野豬怪，說到：“大首領。”

蚩尤說到：“帶他去客房住下。”

野豬怪說到：“遵命。跟我來。”

看着榆罔走遠，蚩尤戲謔地說到：“炎帝神農那是何等偉大，誰想到他的雲孫這麼廢物。”

山洞裏所有人都大笑起來。

蚩尤左手邊的牛頭人是蚩尤二弟，他說到：“大哥，這小榆罔的到來，對咱們來說是一個好機會，咱們攻打人族的計劃可以提前實施了。”

蚩尤問到：“此話怎講？”

蚩尤二弟說到：“現如今，軒轅家族剛剛打敗炎帝家族，人族內部肯定有許多人對軒轅不滿意，人族現在是最分散的時候，也是最脆弱的時候。”

蚩尤點點頭，說到：“二弟所言極是。傳令下去，明天，太陽升起之時，全力攻打人族。”

大殿裏所有人說到：“遵命。”

野豬怪帶着榆罔來到一座枯井，說到：“進去吧。”

榆罔氣憤地說到：“大首領明明說的是讓我去客房住下，你敢違抗命令？”

野豬怪說到：“這就是大首領為你安排的客房。進去吧，裏面可舒服了。”

榆罔沉思一會兒，說到：“不行，容我親自去問問大首領。”

野豬怪一拳將榆罔打暈，然後將榆罔扔進枯井裏，並在上面蓋上石頭。

野豬怪對着枯井罵到：“背叛人族，投奔妖族，是不忠；亂改祖法，敗壞江山，是不孝；誅戮功臣，擅殺百姓，是不仁；為報私仇，挑起戰亂，是不義。讓你住在枯井裏都是便宜你了。”

姬水部落大殿裏

軒轅坐在高位上，說到：“玄囂、昌意。”

那兩個人說到：“在。”

軒轅說到：“命你二人為左右大監，監於萬國。你們要順應天地四季運行的規律，預測氣候、天氣的變化，嚴格遵守勝敗興亡之道。”

二人說到：“遵命。”

軒轅說到：“風后、力牧、常先、大鴻。”

那四個人說到：“在。”

軒轅說到：“命你四人為治民官，你們要教導百姓按季節和時令來種植百穀，要教導百姓學會飼養家畜。三界的日月、星辰、水流、土石和金玉都供你們使用，但是你們要切記，要有節度地使用物產。”

四人說到：“遵命。”

軒轅說到：“諸位，人族的圖騰，到現在，也沒有一個所有人都滿意的結果。我晝思夜想，想出一個法子，和諸位商議一下。”

軒轅拿出一幅圖，圖上畫著一個奇怪的動物，軒轅說到：“諸位請看，這種神獸，有鹿的角、駱駝的頭、兔子的眼睛、牛的耳朵、老虎的牙齒、蟒蛇的身體、老鷹的爪子、鯉魚的鱗片。博採各部落圖騰之長。把它作為人族的圖騰，諸位以為如何？”

大家都表示同意。

一個首領問到：“領袖，這神獸叫什麼名字？”

軒轅說到：“這神獸叫‘龍’。

”

這時有衛兵走進大殿，說到：“領袖，蚩尤率軍來襲。”

蚩尤的軍隊一望無際，士兵都是半人半獸，張牙舞爪。蚩尤和自己的八十一個弟弟都懸浮在空中。

戰場的另一邊，人族的軍隊也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

軒轅來到戰場中間，蚩尤也飛到軒轅面前。

蚩尤問到：“你就是人族領袖軒轅？”

軒轅說到：“正是。自從盤古祖先開天闢地以來，人族和妖族互不相犯，今天為什麼犯我疆域？”

蚩尤憤怒地說到：“盤古開天闢地以後，先誕生的是我妖族，然後才是你人族。自從伏羲女媧創造了人族，你人族就剝我皮毛、食我血肉、吸我骨髓，互不相犯？自欺欺人！”

軒轅說到：“此言差矣。即便世間沒有人族，虎豹便不剝鹿馬的皮毛、大魚便不食小魚的血肉、豺狼便不吸牛羊的骨髓了嗎？更何況，你妖族就不曾吃過我人族嗎？”

蚩尤身後的兄弟們吼道：“大哥，多說無益。”

蚩尤拿出骨頭棒，軒轅抽出寶劍，兩人戰到一起。後面的軍隊也衝殺到一起。

人族軍隊裏有大象、犀牛、河馬、獅子、老虎、獵豹、狼、黑熊等猛獸，開始撲殺妖兵。

蚩尤知道自己不敵軒轅，趕緊飛回自己的軍隊裏，軒轅就來到前線，親自斬殺妖族。

蚩尤飛在天上，嘴裏吐出黑煙和毒霧，人族全都迷失了方向，陷入混亂。

這時，風后推來指南車，對軒轅說到：“領袖，這車上的一仙人，手指永遠指向南方，可以用來辨明方向。”

軒轅將指南車搬上戰車，然後自己親自駕駛，對士兵們說到：“大家不要慌，跟我來。”

在指南車指引下，人族逃出黑煙毒霧。

蚩尤吹響口哨，他的軍隊中飛出三個山妖，即魑、魅和魍魎，他們吐出霧氣，製作幻象，剎那間，有百萬雄兵從天而降，人族一陣廝殺，發現只是水霧幻化成的幻象。

力牧命令幾十個軍士一同吹響牛角號，三山妖聽了號聲，頭疼欲裂，急忙遁入地下，再也不出來。

蚩尤的骨頭棒朝天空發出光球，雲彩上飛來風伯雨師，兩個老巫一通施法，頓時狂風暴雨來襲，洪水滔天，淹沒戰場，猶如電影超強台風裏的颱風過境。人族軍隊大敗，潰不成軍。

昆崙山，女魃房中

一個女仙說到：“師姐，師尊賜你寶鑒。”

女魃接過，說到：“有勞師妹。”

女仙出去了。

女魃照着鏡子，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女魃嘆了口氣，說到：“我才二十多歲，便生出這麼多白髮。”

突然，鏡子發出白光，裏面顯示出鮮活的畫面。

大樹下

克背對着軒轅，說到：“事到如今，唯有誅殺此女。”

軒轅大吃一驚，急忙說到：“她還是個孩子。”

克故意將語速放慢，說到：“她這是災星降生，神仙也救不了她。她才十幾歲，就能讓整個姬水部落大旱。她若是四十多歲，又當如何？你就不怕大地乾旱崩裂、萬物滅絕消亡嗎？”

軒轅沉默不語。

克還是放慢語速，說到：“你不忍心殺她，就將她流放、或驅逐、或扔于山谷之中，虎豹豺狼、鷹蛇蟲豸自然會出來。”

軒轅沉默着，抬頭看着大樹。一片枯黃的樹葉落下，落在軒轅手心。

軒轅嘆了口氣，說到：“昆崙山西王母，是萬仙之祖，把她送到西王母門下吧。”

克說到：“這個倒是可行。可是昆崙山太苦了，估計她會受不了，早晚得自尋短見，還不如現在給她一個痛快的。”

軒轅嘆了口氣，說到：“這個我有辦法。”

克說到：“我會隨便給她開些強身健體的葯。葯吃完之前，她必須離開人族。”

軒轅點點頭，說到：“回去吧。”

畫面結束了。

女魃自言自語道：“當初，帝克說去葯庫抓藥，原來是商議要殺了我。我是災星降生？能讓部落大旱？可從來沒有人說起過這些事。”

塵封的記憶湧上心頭：

女魃那時才5歲，母親嫘祖帶着她去街上玩，街上好幾個孩子正在玩，一看見女魃來了，都趕緊跑開了。

遠處傳來小男孩的哭聲，女魃循着聲音看去，原來是一個小男孩在樹上哭。

女魃掙脫母親的手，跑向大樹，嫘祖在後面喊到：“你去哪兒？慢點跑。”

女魃來到樹下，問到：“你在哭什麼？”

男孩哭着說到：“這樹太高了，我下不去，我害怕。”

嫘祖這時也來到樹下，先對女魃說到：“你在這兒別動。”然後抬起頭對男孩說到：“孩子，別哭了。我告訴你怎麼下來。你先站起來，抱住樹枝，然後慢慢往右走……”

女魃發現遠處有一隻麻雀，正在啄食地上的麥粒，頓時很高興，慢慢朝麻雀走去。

麻雀抬起頭看看女魃，女魃就趕緊停住，一動不動。麻雀就繼續吃麥粒，女魃再次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眼看離麻雀越來越近，女魃越來越開心。

女魃一下撲過去，但是還是慢了一步，麻雀揮動雙翅飛走了。

女魃看着麻雀，一直在地上追趕。

“啪——”一個用草葉編成的球飛來，砸中了女魃的後腦勺。

女魃回過頭，發現身後有一個男孩，手裏拿着好幾個草葉球。

男孩又朝女魃扔草葉球，一邊扔一邊說到：“都是你這災星。自從你出生以後，老天就再也不下雨了。我打死你這災星。”

女魃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男孩繼續說到：“哭也沒用，你就是個妖怪，給部落帶來災難。”

玄囂走了過來，摁住男孩的頭，說到：“幹什麼呢，怎麼欺負小女孩。”

男孩心裏害怕，跑開了。

玄囂走到女孩身邊，女孩哭着說到：“哥哥……”

鏡子此時發出光芒，將女魃拉回現實。原來是鏡子又顯示新的畫面了。

密室內

嫘祖捂着臉哭泣。

軒轅慢慢說到：“她會招致旱災這件事，還是不告訴她為好，否則她會自卑、自棄。”

玄囂說到：“父親，若是不將真相和盤托出，只怕……”

昌意說到：“只怕她會恨死我們。”

軒轅說到：“昆崙山環境惡劣，氣候異常，她要是心裏還想着咱們，恐怕天天想回家；她要是恨咱們，有這股恨意撐着，她就能咬牙堅持下去。只要她能好好活着，就算是恨死我，也無妨。”

西王母和青鸞已經站在女魃身後。西王母伸出手，放在女魃肩頭，說到：“女魃，事情的前因後果、父母的良苦用心，都知道了嗎？”

淚珠在女魃眼裏打轉，她說到：“師尊，原來這麼多年，是我誤會父母了。”

西王母說到：“你父母原本也知道，今生再也無法和你見面。可是世事難料，現在，人族遭受大難，需要你下山去，襄助你父親。”

女魃說到：“多謝師尊。”

女魃騎上青鸞，離開昆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