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天命軒轅
這一天,街上人來人往,大家都在往同一個方向走。
路人甲說到:“表哥,好久不見。”
路人乙說到:“表弟,你也來姬水部落湊熱鬧?”
路人甲說到:“是啊。聽說姬水部落又有新鮮玩意兒。”
廣場中心
軒轅這時已經人到中年,他親自駕着馬車,在廣場上飛馳。
廣場上的觀眾都被馬車震撼到,臉上全是震驚的表情。
軒轅將馬車停在廣場中央,對所有人說到:“大家請看,這東西叫‘車’,如果用馬來拉車,就叫‘馬車’。如果使用馬車,只需一個時辰,就能走完原本需要走一天的路程。”
軒轅又走到牛車附近,撫摸着溫順的老黃牛,說到:“大家請看,如果用牛來拉車,就叫‘牛車’,這一輛牛車,能抵上好幾個壯漢的力氣。不管是搬運糧食,還是搬運獵物,或者是搬運石頭,都方便多了。”
軒轅來到木船旁邊,說到:“大家請看,這是‘木船’,在陸地上,這東西毫無用處,它只有在河裏、湖裏或海里才能發揮最大作用。人只要坐在船上,四肢不用沾水,就能過河,不會游泳也完全沒問題。另外,漁民打魚的時候,可以先把船開到深水區,再撒網打魚,就可以抓到更多的魚。”
路人甲說到:“表哥,這人是一個非常厲害的木匠。”
路人乙說到:“他可不是木匠,他叫軒轅,是姬水部落的首領。他一出生就非比尋常,出生不久就會說話,從小就聰明伶俐、敦厚勤快,成年以後明辨是非、智慧超群。世人都說,他是天命之人。他不僅有諸多發明,還是一個勤政愛民的好首領,幾乎能和幾百年前的炎帝神農相媲美。”
路人甲說到:“難道他就是那個發明土坯房子和水井的那個人?”
路人乙說到:“就是他。他妻子就是嫘祖,發明了養蠶繅絲、製作絲綢。往常夫妻倆都是形影不離,不知道今天為什麼嫘祖沒來。”
路人甲點點頭,一臉崇拜的看着軒轅。
廣場上,肌肉外露的力牧走到軒轅跟前,對軒轅耳語幾句。
軒轅臉色驟變,對所有人說到:“諸位,我有些私事,由力牧代我介紹姬水部落的最新發明。”
說完以後,軒轅駕着馬車,迅速離開廣場。
軒轅站在屋檐下,抬起頭,滿臉憂愁的看着天空,外面下着小雨,天上陰雲密佈,天地間全是灰濛濛的。
常先走到軒轅身旁,說到:“首領,屋頂瓦片上落滿了鳥糞、枯葉、沙石,因此不能站在屋檐下。”
軒轅點點頭,跟着常先進屋。
風后雙手端來一杯茶,說到:“首領,請用茶。”
軒轅雙手接過茶杯,又放在桌子上。
軒轅嘆了口氣,說到:“之前,生玄囂和昌意的時候就是難產,現在還是難產,老天就非得難為我們夫妻嗎?”
風后說到:“首領,貴子出生,必定不凡。夫人福澤深厚,肯定不會有事的。”
“嘭——”天上傳來一聲巨響,聽聲音可以分辨出,那並不是雷聲,像是什麼東西爆炸了一樣。
常先最先走出去,抬頭看着天空,天上有一顆黑星,正在墜落。
緊接着,軒轅和風后也來到常先身邊。
常先指着天空,說到:“首領,天降災星。”
軒轅和風后也抬頭遠望,只見那顆黑星飛得非常快,越來越近,最後徑直落到夫人屋內。
頓時,烏雲散去,太陽普照大地。
軒轅、風后和常先跑到夫人門前。
一個女僕抱着孩子出來,高興地說到:“恭喜首領,是個女嬌郎。”
軒轅抱起孩子,滿臉喜悅。一旁的風后和常先面面相覷。
密室內
常先說到:“首領,黑星降世,這是不祥之兆,恐怕從此以後,部落內大災不止。”
風后也說到:“首領,這女孩是災星托生,不如……”風后伸出右掌,砍向左手手心。
軒轅說到:“我知道,先生們都是為部落着想。不過幾天過去了,並沒有災禍發生,也許那顆黑星是一顆福星。”
十五年後
軒轅的女兒已經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這一天,她帶着一個女護衛出遊。
大地已經乾裂,地上一棵野草都沒有,遠處有幾棵樹,已經枯死,只剩下樹榦和幾根樹枝在風中搖擺。河流乾涸見底,魚兒在濕潤的泥土中垂死掙扎。
女孩問到:“這……這是怎麼回事?外面怎麼是這個樣子?”
女護衛說到:“小姐,咱們部落已經十幾年沒有下雨了。咱們快回去吧,要是讓夫人知道你偷偷跑出來,肯定又要罰你。”
女孩又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護衛:“難道說,父母一直不讓我出門,是怕我看到這副光景?我父親是首領,從來不缺衣食,可是部落里的尋常百姓該如何生活啊。”
部落內,一群人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軒轅、風后和常先走上前,問到:“出了什麼事?”
一個人說到:“首領,部落里的水井全都乾涸了,昨天還好好的。”
另一人說到:“附近的河流也幹了,只有姬水還有少量的水流。”
另一人說到:“要不咱們搬走吧。”
另一人說到:“這姬水是咱們姬氏世代居住的地方,不能搬。”
軒轅三人面面相覷。
密室里
風后說到:“首領,從小姐降生之日起,部落周遭的河流就逐漸乾涸。昨天剛給小姐行及笄禮,今天水井就全部乾涸,這些,正符合當年之事。”
軒轅說到:“聯盟的大首領克,是第七代炎帝,我帶女兒去找他,求些神葯。”
風后說到:“首領,這天災豈是藥物所能消除的?還是早做打算,免得養虎為患。”
常先說到:“事在人為。若是神葯不能治療怪病,再另做打算也不遲。”
姜水部落里
門外有人報告:“大首領,姬水部落首領軒轅求見。”
克說到:“軒轅來了。所有人,都跟我出去迎接。”
門外,軒轅和女兒向克行禮,克趕緊扶起軒轅,說到:“賢弟、賢侄,快請進。”
遠處,一個肌肉外露的男人要從井中打水,發現井已經乾涸了。
待客廳里,僕人端來一個木盤,上面矇著絲綢。
克說到:“這是西王母贈與的西域特產,賢弟、賢侄嘗嘗。”
僕人掀開絲綢,眾人一看,是葡萄乾。
克責備道:“讓你們端來葡萄,卻怎麼端來了葡萄乾?”
僕人說到:“端上來的時候確實是葡萄,夫人親自挑選的大粒葡萄。”
克說到:“退下吧,都退下。”
所有人都退下。
克說到:“今天不是節日,也不是祭祀之日,賢弟有何貴幹?”
軒轅說到:“小女得了怪病,請大首領看看如何醫治。”
女孩說到:“大首領,我從小就不愛喝水,最近幾天更是如此,一喝水就全身難受。父親說,沒有什麼病是您治不好的。請大首領給我治治病。”
克看了看女孩,沒發現什麼異常。於是拿出赭鞭,輕輕地敲了敲女孩的頭。
一股黑氣從女孩身上散發出來,很快就瀰漫整個屋子。
克看向軒轅和女孩,發現他們倆表情都很正常,因為他們倆看不到那些黑氣。
克點點頭,收起赭鞭,黑氣就消失了。
克說到:“只是尋常風寒,不用擔心。賢弟,隨我去葯庫抓藥,賢侄稍等片刻。”
克和軒轅往外走,那個肌肉外露的男人站在屋外。
克問到:“刑天,有什麼事嗎?”
刑天說到:“大首領,部落里十幾口水井突然全部乾涸了。”
克和軒轅對視一眼。
克說到:“先派人去附近的河裏打水,明天水井就能恢復正常。”
刑天說到:“遵命。”然後轉身離開
半個時辰后
克送軒轅和女兒離開。克還叮囑:“這些葯必須按時服用,賢弟賢侄切記。”
軒轅:“多謝大首領,請留步,留步。”
密室內
嫘祖哀傷地說到:“他祖宗不是醫祖嗎?他不是有赭鞭嗎?為什麼也治不了女兒?”
軒轅強作鎮定,說到:“醫道也不是萬能的。我思來想去,決定將女兒送到昆崙山去,跟着西王母學仙術。”
嫘祖哀傷地說到:“昆崙山?那地方除了沙漠沒有別的,女兒去了那兒,還能活嗎?”
軒轅強裝出笑臉來,說到:“怎麼不能活了?昆崙山上遍地是靈芝仙草、瓊漿玉液,多少人想去都沒機會。”
嫘祖流着眼淚說到:“我就這一個女兒,我不願她學成什麼仙術,只求她一生順遂。外面虎豹、妖怪那麼多,沒有父母親人在身邊,又遠離部落,她該如何生活呢?早知如此,我還不如在西陵部落了此一生,何必來到你們姬水部落,生下兒女受苦。”
軒轅語氣突然變為憤怒和強硬:“你以為我就捨得把她送出去?眼下只有這個辦法。再這樣旱下去,人族早晚滅絕。”
嫘祖雙手捂着臉哭泣。
軒轅和嫘祖旁邊站着兩個青年,是軒轅和嫘祖的兒子,玄囂和昌意,他們倆面面相覷,一句話也不敢說。
幾個月後
馬車上,風后駕車,力牧護衛,女孩坐在車裏。後面緊跟着一輛馬車,常先駕車,巨人大鴻護衛,玄囂和昌意坐在車裏。後面緊跟着幾百個手持火把的士兵。
遠處的雲彩上有一座山,散發著彩色仙光,那便是昆崙山。所有人被這奇異景觀吸引,都駐足觀看。
一隻雪白色的駿馬從山上飛下來,最讓人驚奇的是它背上有一對潔白的翅膀,它便是天馬。
天馬停在女孩面前,說到:“請上來,西王母等候多時。”
女孩騎上天馬,抬起頭,仰望着昆崙山。
玄囂和昌意喊到:“小妹。”
女孩回過頭,說到:“二位兄長,請多保重,山高水長,總有相見之日。”
女孩又對風后、力牧、常先、大鴻說到:“你四人回去,告訴姬水部落,他們既然流放了我,我永不入中原半步。”
玄囂和昌意流下眼淚。
四位大臣也低頭無語。
矯健的天馬揮動翅膀,馱着女孩,飛上昆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