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決鬥
盛夏的陽光照耀着街道，坐在窗前看着商販向路過的人們兜售商品。那喧鬧卻顯和諧氛圍令徐梵想起以前的生活，那段平靜、平凡又普通又無聊的時光。來到這個世界不過就兩三年的時間，經歷了一些事後心裏卻開始有點嚮往以前的生活了。
徐梵發著呆，不覺便是午後。房門被輕輕推開，看向來人竟是路德。特羅德是沒有通知到他嗎，這個時候回來難免被神廟的神官盯上。特別是這次有個艾提梅斯，要是被他魅惑估計會說出兩人真實身份吧。
徐梵如今是貴族他們明面上不好動手，但路德不一樣要是離開徐梵身邊保不齊那些人會對他做什麼！
再度看向窗外，不知何時街道上多了些形跡可疑的傢伙。看來這裏是被監視上了，這個時候讓路德離開已經來不及了嗎？
不知道這次神廟派來了多少能力者，要只是兩個或許還好對付，但要是不止兩個呢。神廟的來的人比較多，也許該主動出擊！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徐梵一直沒回頭，它越來越近。當腳步聲停下時，他問道：“這些天怎麼樣，神廟的人來了之後有遇到麻煩嗎？”
“我都盡量躲着他們，他們的目標也不是我。”路德的聲音停頓了一會兒，用擔心的口吻說道：“我去找了西蒙德父女，酒廠的人帶話說是你讓他們暫時離開一段時間，還說要我一起走。我放心不下，便回來看看！”
“你不該回來的！”嘆了口氣，徐梵轉過身道：“現在想走，已經來不及了。”
“我也沒想走。特羅德捎來消息，他說他會在天黑前進鎮與我們匯合！”
路德的話令徐梵眉頭一皺，不過隨即又舒展。有特羅德在或許可以讓偽裝成徐梵，這樣他便可以暗中行動了。
想法雖然是好，不過兩人身高有差距，而且能力差距也不小。要是只是小範圍，特羅德還可以靠幻境偽裝一下。要只是夜晚行動，製造一下不在場證明或許應該可以。
和路德一起用過午飯後，徐梵兩人便出門閑逛。楓鐵鎮也就那麼大，沒幾步便來到了奧林的鐵匠鋪。
幾個工人正將店鋪門打開，不一會兒奧林便趕了回來。應該是斯蒂芬通知了他，一回到店鋪奧林便忙碌了起來。
向奧雷克彙報產量時，徐梵說的是一百茲每月的精鋼產量，換算下來大概二百四十斤的鋼。將它們全部打造成長劍，大約是一百把左右。
鋼的產量是沒問題，徐梵擔心的是鍛造速度。光靠奧林一個人鍛造，一個月不休息加班加點怕也難以完成吧。徐梵好想去提點意見，讓他多培養幾個弟子，但他還是忍住了心中的衝動。
不遠處傳來了馬匹的嘶鳴聲，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幾匹高頭大馬載着幾個衣着華麗的人馳騁而來。一路上馬匹撞倒不少來不及躲避的人，那些被撞倒的人一臉憤恨卻無人敢找騎馬者理論。
看着這些橫街市的傢伙，徐梵心裏就來氣。那些人似乎在尋找什麼，打頭的是個金髮藍眼的帥氣青年，他的樣貌似曾相識，仔細想來應該是這領主凱旋那天見過他。他的樣貌與奧雷克相似，看來他就是雷菲特了吧！
徐梵的目光打量着雷菲特，雷菲特也看到了他。兩人相距百米，雷菲特露出厭惡的表情便驅馬上前。他的馬十分壯碩且馳騁如風，轉眼便到了徐梵眼前。
雷菲特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越靠近他越是猛揮馬鞭。那架勢，就像是要騎馬撞死徐梵一般！
徐梵眯起了眼睛，
看着雷菲特不斷接近，十米、五米馬兒的速度不降反曾。確定雷菲特是起了殺心，最後關頭徐梵還是側身躲開了。
縱馬跑出沒多遠雷菲特便停了下來，他勒馬轉身眼中依舊是一副憤恨之色。
雷菲特是想故意裝作不認識撞死他吧，忽然間徐梵心中也起了同樣的念頭。他看向一旁的路德，見他腰間帶着火銃便想給雷菲特來上一槍。不過這個念頭僅僅是一閃而過，不一會兒一隊騎士便來到了徐梵身前。
一個少年下馬來的徐梵身前，他個子比徐梵高些，他有着碧綠的發色和青藍色的眼眸。他面容稍顯稚嫩，看上去只有十七八歲的模樣。
“你是徐梵子爵吧，我是都瓦克伯爵之子卡西奧·都瓦克。”卡西奧用貴族間的禮儀問候道。
徐梵也禮貌性的回以問候，這時雷菲特也過來了，他微微躬身問候道：“雷菲特·巴博薩·科萊亞大人，很高興能在這偏遠的地方與您會面。”
雷菲特滿是敵意，無視貴族間的禮儀他直言道：“你對我妹妹說的那番話實在令人感到驚訝，一個連住處都沒有的村夫也想娶我妹妹！我來是要告訴你，你不配！
我要你以神的名義發誓，從此之後不再接近我妹妹。否則……”
雷菲特拔出了佩劍，那威脅的含義不言自明。面對氣勢洶洶的領主之子，徐梵不屑的笑道：“否則就殺了我？”
“你要是不怕死的話，可以試試！”雷菲特臉上青筋暴起，顯然是真怒了。
“抱歉，恕我辦不到！”徐梵明確拒絕道。
雷菲特握緊了佩劍，他帶來的騎士也都將手放到了佩劍上，彷彿只要雷菲特一句話，下一刻他們就會拔劍沖向徐梵一般！
氣氛瞬間跌入冰點，這時一隻手套扔了過來，一旁的卡西奧開口道：“我要向你提出決鬥！貴族間的事就要用貴族間的規矩解決，失敗的人永遠不能接近伊蓮娜小姐。”
雷菲特和一幫騎士都握緊了佩劍，在盛夏的陽光照耀下，徐梵感覺到了寒意。彷彿只要他膽敢拒絕，雷菲特他們便會一擁而上殺了他一般！
在這樣的氣氛中，徐梵彎腰撿起了手套，心中騰起陣陣怒火的他，開口道：“我接受決鬥！”
雷菲特等人都露出了得逞的笑容，有種被算計的感覺令徐梵瞬間冷靜了下來。
這或許就是他們的目的吧。逼徐梵接受決鬥，然後名正言順的殺了他。而且雷菲特沒動手，也不會遭到奧雷克的譴責！
是雷菲特自己想出來的這種主意嗎，還是說有人給他出謀劃策？
一開始縱馬撞人的舉動都是為了謀殺徐梵做鋪墊吧，即使撞不死徐梵也可以通過那樣的舉動恐嚇他。要是膽小怕事，雷菲特接下來的一番嚇唬就能讓徐梵就範。反之，要是徐梵膽大血氣方剛還懷恨在心的話，接下來的決鬥邀約他多半會接受吧！
這樣一套操作下來即使徐梵理智的拒絕了決鬥，也會傳出他怯懦畏懼的名聲吧。這樣的話再通過雷菲特之口添油加醋的傳到伊蓮娜耳中，領主家的大小姐怕是不會喜歡上這樣一個人了吧！
好算計，當真是好算計。要是雷菲特有這樣的頭腦，那將是個不可小視的對手。
“我敬佩你的勇氣，明日上午就在此地決鬥。徐梵子爵，你可有意見？”卡西奧露出禮節性的微笑問道。
“沒那麼麻煩，就現在吧！”還有很多事等着徐梵，這樣一場決鬥他可不想拖到明天。
“不需要準備一下嗎，我看你就一把短劍，我可不想有人說我勝之不武！”卡西奧皺着眉頭說道。
徐梵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剛才發生的事引來了許多人的圍觀，當中有陌生鬼祟的人。想來，神廟的人是一直盯着他吧！
寒冰氣息和蠻力都可以輕易取勝，但眼下不能暴露實力。看向卡西奧，徐梵道：“我用什麼武器都可以吧？”
卡西奧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道：“當然可以！”
“那就開始吧！”
兩人相距數米站到街道中央，雷菲特的騎士高聲對圍觀的群眾道：“今日都瓦克伯爵之子卡西奧·都瓦克與徐梵子爵決鬥。生死不論，失敗的一方將永遠不得接近領主大人的女兒伊蓮娜小姐！”
接着那名騎士看向卡西奧，問道：“卡西奧·都瓦克，你可同意？”
卡西奧拔出佩劍，看他動作很是嫻熟，應該是個用劍的高手。
面對詢問，卡西奧露出了決然的神色道：“我同意！”
那名騎士接着又問徐梵道：“徐梵子爵你可同意？”
徐梵伸手向路德要來了火銃，確認是裝填了彈丸的狀態，他這才道：“我同意！”
將槍口對準卡西奧，他穿的是貴族服飾，這個距離對準心臟基本可以確保一擊斃命。
決鬥開始前，徐梵問道：“卡西奧，我用它你不介意吧？”
徐梵指的自然是火銃，卡西奧雖然露出了奇怪的神色，但還是肯定道：“當然沒問題！”
見雙方都沒了疑問，騎士便道：“那麼決鬥開始！”
那名騎士話音剛落卡西奧便邁步向前，徐梵的餘光看向雷菲特，見他一臉壞笑看着徐梵，或許是覺得徐梵死定了吧。又或許他有什麼別的打算，不清楚他在想什麼的徐梵，突然改變了主意。
看着上前來的卡西奧，徐梵手微微向右偏了一點。伴隨着“碰”的一聲槍響，卡西奧手中的佩劍脫落掉在了地上！
卡西奧眼中露出了驚恐的神色自，顯然徐梵剛才的一槍對於沒見過這樣事物的他，造成了不小的衝擊。
徐梵撿起劍架在他的脖子上，道：“卡西奧你輸了！”
卡西奧的目光有些獃滯，他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的手腕，被火銃擊中的位置正不斷流出血來，強烈的疼痛令他嘴角抽搐。接受了現實的他閉上了雙眼，道：“是我輸了，你殺了我吧！”
要是想殺卡西奧，徐梵也不會選擇打他手了。旁邊的雷菲特眼中彷彿有一絲期待，這不會是故意給他徐梵樹敵的吧。
沒摸清情況前，徐梵可不會胡亂下殺手：“你走吧，我不殺你。”
扔下了卡西奧的佩劍，在圍觀者的議論聲中，徐梵對雷菲特道：“今天這份“大禮”我收下了，改天我一定會給雷菲特大人準備一個驚喜的！”
雷菲特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氣急敗壞的道：“這事兒不算完，洗乾淨了脖子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