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冥想
吻長，眼小，肉嘟嘟的腦袋，背上毛髮金黃，腹部四肢則生着乳白色的短毛。
（酷似秋田，因為作者喜歡。）
它折斷的右腿此時已經包紮完畢，肚子也是圓鼓鼓的，此刻正用新生不久的牙齒拽住身旁男人的衣角。
那傢伙卻一動不動，好似老僧入定一般。
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
由於太長時間沒進行冥想練習，馬修近乎用了兩個小時才徹底關閉自己的五感。
特別是嗅覺，沒辦法，誰叫自己廚藝了得。
畢竟自己踏上成為巫師的偉大道路還沒幾天，可在單身狗這條路上可是浸淫了二十多個年頭。
自己的胃，自己滿足。
扯遠了.....
馬修控制着核，緩慢向外界釋放着煙，試圖以煙的視角，去觀察，去感知世界的本質。
當然，這個過程是極其困難的。
起先它只能感知到一片虛無，往後是黑暗中閃爍的光點，再往後，它慢慢能感受到周圍事物的存在，組成小屋的石塊，壁爐中跳動的火苗，身旁歡脫的小獸，甚者是地板縫隙夾雜的野草種子。
它們皆有不同屬性的質構成，馬修能看到質的排列，聽到質的低語，嘗到質的苦澀或是甜美....
馬修感到前所未有的自由，它在質之間穿梭，飛翔，盤旋。
最終它停留在那本筆記面前，羊皮封面，棉麻紙張，黑色墨跡，它能看到它，可它只是一本普通的筆記，馬修看不到它的質。
馬修不甘心，想要繼續探尋，一股無形屏障，攔住了它的去路。
“咚！”
它全力衝刺，卻被一股更強的力量彈飛出去。
馬修飛出了小屋，飛出了樹林，飛過雲層，飛入星海。
藍灰色幕佈下的燦爛星海。
只是星海，馬修也看不到它們的質。
“嗖！”
不可抗拒的引力牽引着馬修，馬修感受到肉體的召喚。
它不甘地環顧四周，它知道，它還遠遠不夠......
......
馬修緩緩睜開眼睛，汗水早已浸透衣衫，強烈的虛脫感由核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癱倒在地毯上，等待多時的小獸立刻上前，用粉嫩地舌頭狂舔他的臉頰。
馬修摸了摸它毛絨絨的腦袋，露出滿意的笑容。
他承認，他迷上了冥想的感覺，他開始理解為什麼那麼多人，不惜代價也要攀登巫師這座險峰。
那種自由，那種對事物本質的探尋，沒人可以抗拒。
而且，馬修能真切地感受到，經過這次冥想，他核內稀薄的煙有了一定提升。
“明天差不多就可以練習巫術了！”
他對着懷中的小獸猛親幾口，小傢伙也用頭猛蹭馬修的頭髮。
“該給你取個什麼名字呢？”
骨頭鎮買的，還和我一樣成了孤兒，就叫你....
阿姆斯特朗757式超級渦輪增壓雙噴口高雷達隱形戰鬥機吧！
臨睡前
骨頭已經發出輕輕的鼾聲，
馬修摸索着枕下的羊皮筆記，心裏嘀咕着簽訂契約時所說的代價。
“任何代價....”
它沒有像原主人獲得法陣后的明確要求，自己現在也沒感受到任何不適。
馬修輕輕嘆了口氣，根據他前世的經驗，這種情況更加危險。
金手指總不能害主吧？
肯定吧。
應該吧。
可能吧。
“艹！”
......
翌日
陽光普照
一人一狗（就當狗了，作者說的。）來到屋后空地。
馬修掏出那本《風刃術》，又快速看了一遍。
接着，放入懷中，緊接着又掏出來，再看了一遍。
見諒，記性有點差。
“呼...”
馬修吐出一口濁氣，心念一動，右手五指相繼湧出煙。
接着對着前方的樹榦狠狠一揮。
“嗖！”
微風襲過，帶來一絲涼意。
“好吧....”
馬修開始不斷嘗試，一邊釋放着煙，一邊熟悉着巫術。
良久。
一道淡青色的風刃，於半空凝結，狠狠向前飛去。
雖然位置有些偏斜，還還是切下了幾條樹枝。
馬修擦了擦頭上的汗，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不錯，有看得見的進步就是好事。
就像遊戲的進度條，你能真切地感受到它在移動，而不是像某些事，不管你再怎麼努力，也如泥牛入海。
“汪！”
自己玩耍多時的骨頭，邁着歡快的步子，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
它將不知從哪撿來的動物骨頭放在地上，一臉期待地看向馬修。
馬修拍了下它的腦袋，撿起骨頭，就要丟出。
“等等....”
五根指頭，這麼細的胳膊。
這是人骨！
這裏哪來的人骨？!
“艹！”
自己的墳頭被刨了！
骨頭見勢不妙，一溜煙跑了，只留下馬修在風中凌亂。
馬修隨手甩出一記風刃，當然是衝著空地。
頓時泥土飛濺，有一說一，這是他施展最好的一次。
.....
接下來三天，馬修一直在冥想與巫術練習之間周轉。
風刃日漸嫻熟，藤蔓纏繞勉強能夠施展，可寒冰術他是真的一竅不通，可能他天生不夠高冷吧。
馬修還嘗試了對煙實體化的練習，可惜難度太高，他最多舉起水杯，離攻擊或防禦還有着不小的距離。
不說實力突飛猛進，但比起用鐵鍬大戰狂犬花的時候，有了質的進步，畢竟從無到有。
....
第四天，夜。
中午，曼森敲響了小屋的木門，告知馬修植物園的情況，還送來了兔肉還有一瓶葡萄酒。
伊琳導師仍舊在忙牧場的事情，對植物園的鬧劇一無所知。
溫室修復完畢，被損毀的巫術植物都有備份。
“除了柔光花。”
曼森撓了撓雞窩似的頭髮，笑着和馬修揮手告別。
“柔光花嗎....”
馬修一邊將兔肉剁成塊，一邊驅趕着不斷探尋的骨頭。
柔光花並不算太珍惜的巫術植物，自己跟隨伊琳導師考察時，見過不少。
馬修看了眼日曆，距離授課還有3天。
來得及。
自己原本就計劃試試尋找礦脈的法陣。
這下，理由更充分了。
馬修將兔肉放進陶罐，加入調料，慢燉，最後放入兩顆剛摘的番茄。
他懷抱日漸壯碩的骨頭，烤着爐火，靜靜等候他們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