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1家子異人

當秦川看了柯子墨拿出的照片時，頓時驚住了。

柯子墨擰眉道：“你認識？”

秦川說道：“何止認識，不要太熟了。”

“他是不是叫做陶學海？”

“是的！他不是土生土長的武陽人，但在武陽生活有三十來年了。”

“他在鳴陽路的一條巷子裏經營着一家理髮店？”秦川接着問道。

柯子墨點點頭，心裏更加疑惑了。

秦川說道：“我是他店裏的老主顧。從高二開始，我的頭髮基本是他剪的。

去了超凡大學后，我每個月回來，我都會上他那裏打理下頭髮。

他的品行，在那一片是出名的好。”

“品行這東西也不能絕對衡量一個人是好還是壞。”柯子墨說道。

“你確定他是異人？而且還是殺我班主任一家的罪魁禍首？”秦川表情變得嚴肅。

柯子墨無比認真的說道：“這些都是我收集到的線索，我可以用我生命擔保，他肯定是殺陳紅芳一家的人。”

秦川拿過文件袋，拿出裏面的東西，一一認真查看起來。

裏面有錄像，有目擊者口述，有陶學海當天的行動軌跡，最重要的還是那根毛髮。

秦川是知道的，陶學海跟陳紅芳毫無交集。

因此，這根毛髮出現在陳紅芳家裏就特別奇怪。

這根毛髮是在陳紅芳家的洗浴盆里發現的。

由此可以推斷，應該是殺完人後，用水清洗了手才留下來的。

約莫半個小時，秦川把這些線索重新放迴文件袋裏。

“秦川，你相信我嗎？”柯子墨十分凝重的說道。

秦川沒有馬上回答。

從文件袋裏的線索來看，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陶學海。

不過以他對陶學海的了解，很難想像他是殺人不眨眼的異人。

“這樣吧！我先跟神祇局打個招呼，他們應該會更加專業。

你也放心，我不會把你給賣了。”秦川開口道。

“行吧！那就麻煩你了。”

柯子墨本來有話要說，最後還是忍住了。

告別柯子墨，秦川打算去確認一下。

要是陶學海真是異人，那絕對不能放過他。

秦川打了車。

“師傅，百姓超市！”

百姓超市位於鳴陽路的路口，距離陶學海的理髮店只有五六分鐘的路程。

沒過多久，出租車停在了百姓超市前。

下車后，秦川直奔陶學海的理髮店而去。

今天是周末，去陶學海店裏理髮的人要比平常多一些。

此時小巷裏來了不少人，基本是去陶學海店裏剪髮的，以中老年和小孩為主，年輕人只有兩三個。

秦川來的時候，陶學海的店門前有七八個人在等。

他來到門外，望見裏面正在給小孩剪頭髮的陶學海，很難相信他會是異人。

秦川嘆了嘆氣，默念口訣，然後使用瞭望氣術。

術成之後，陶學海露出了原形。

肉眼看去，陶學海和正常人無二，可在望氣術之下，他的氣焰要比普通人龐大太多了。

他不是超凡者，就是異人。

可他不可能是超凡者。

超凡者氣焰的顏色跟異人有些許不同，秦川分辨的出來。

陶學海確定無疑是異人。

得知結果后，秦川心裏有點不是滋味。

在他眼裏…不對，應該說在大家眼裏，

陶學海有一顆熱心腸，為人善良，街坊領居遇到什麼困難的事，他有空都會去幫忙。

可就是這麼一個善良的人，背後卻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秦川很失望，同時也非常氣憤。

他現在明白了朱玉書經常跟自己說的話。

這個世界沒有相像中的安定和諧，要注意觀察，留意周圍的人，可能惡魔就在身邊。

陶學海就是惡魔。

他一直用善良的外表偽裝，以至於所有人不會懷疑他。

那麼，既然陶學海的異人，他的同夥在哪裏。

據秦川所知，異人基本是以群體出現，單獨的情況極少。

於是，他望了一眼四周。

在望氣術的觀察下，沒有發現異樣。

由此可以判斷，陶學海的同夥都隱藏的很好。

雖然武陽只是一個小縣，但人口也有二十來萬，找起來無異於大海撈針。

陶學海的同夥肯定躲藏在各個地方，有可能在城裏，也有可能在哪個鄉鎮街道或是農村。

所以，找異人的事還是讓專業的人去做。

這時，正在理髮的陶學海注意到了秦川。

他熱情的朝秦川打了生招呼，還是以前那種親和的語氣。

秦川正常回應。

陶學海剪頭髮的速度不算慢，十來分鐘鍾一個頭。

等待了一兩個小時，終於是輪到秦川了。

秦川和往常一樣，說了說在學校生活，還有一些其他話題。

兩人的溝通很是暢快，時而笑出聲。

“秦同學，頭髮理好了，你看看哪裏有不滿意的。”陶學海說道。

秦川照了照鏡子，道：“陶師傅的手藝還是一如既往的好，要是哪天不經營了，我這頭髮都不知道找誰理了。”

陶學海笑道：“秦同學，你就別誇了。

我這就隨便剪剪，技術比我好的人多去了。

不過，我也可以保證，只要我這兩隻手還能動，這店我肯定還會經營下去。”

“那可不行，人總要休息的，你可以把這剪髮手藝傳給你女兒。”秦川說道。

陶學海嘆氣道：“這就算了。

我那女兒你不是不知道，整天瞎混，書也不好好讀。

我要是把手藝傳給他，萬一她把客人的頭給剪壞了，那不是敗我名聲嘛！”

秦川有見過他女兒，年紀不大，才上初二。

正如陶學海所講一樣，他的女兒就是個小太妹，染着花花綠綠的頭髮，成天和一群小混混搞在一起。

關鍵他女兒還特別崇拜秦川。

秦川在他學校那一片還是算很有名氣的。

一直有流傳他各種打架戰績。

沒有哪個小混混敢去他的學校搞事。

說著說著，陶學海的女兒回來。

這次她染了一個紫色的頭髮，嘴裏叼着一根棒棒糖，穿着破的牛仔褲，骷髏頭的黑車長體恤。

她看見了秦川，眼睛頓時大亮。

“哇！川哥！“她如兔子一般，興奮的跑到秦川身邊，一把挽起秦川的手臂。

陶玥兩眼發光，就像女粉絲遇見了自己偶像一樣。

“陶玥！”陶學海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陶玥沒有搭理。

“沒事！”秦川笑了笑，然後對陶玥道：“你又抽煙了！”

陶玥嬉笑的低下了頭。

秦川問道：“是不是光頭那群人？”

陶玥點了點頭。

“看來上次給他們的教訓還是太小了。”秦川冷冷道，“我也告訴你多少次了，別跟這群人瞎混，怎麼這麼不聽話。”

陶玥抬起頭，反駁道：“我也沒有瞎混。

你可以問問我爸，我給他招攬了不少生意。

爸，你說是不是？”

陶玥轉過頭看向陶學海。

陶學海：“……”

“今天我還有事。陶師傅，下個月我再過來。”秦川說道。

“行！陶玥，你去送送秦同學。”陶學海說道。

“還用你說！”陶玥對陶學海吐吐舌頭，還做了個鬼臉。

陶玥抱着秦川手臂，邊走邊跳，別提有多開心。

“川哥，我聽我爸說，你們這個超凡大學的生活聽枯燥的，要不你帶我過去玩玩？”陶玥說道。

秦川回道：“超凡大學又不是普通大學，要是可以帶人，我肯定帶你過去玩幾天。”

“好吧！”陶玥嘟着嘴，表情有些失望。

兩人一直走到了路口，陶玥這才念念不舍的回去。

遠遠望着陶玥的背影，秦川感慨萬分。

他應該有想到，既然陶學海是異人，那麼他的女兒，應該也是。

事實證明，的確是異人。

而且陶玥的氣焰要比陶學海來的大，程度跟上次交手的那個異人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