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退出失敗
雲杉從泰坦上一躍而下，即使沒有打開頭盔，外面的血腥味依舊湧入了雲杉的鼻子裏，嗆得雲杉直犯嘔。
“遊戲設備什麼時候有這麼強的模擬功能了。”
艾琳娜強撐起虛弱的身體，繞過勞倫斯走到雲杉面前，脖頸上的傷口還在往外滲着血，但為了表示敬意，她還是朝雲杉躬身行禮，“您的正義之舉普照世界。”
雲杉朝FS-1041問道：“我該說什麼？”
“抱歉，鐵馭，未檢測到劇情台本，無法提供幫助，建議你自行回答。”FS依然用毫無感情的機械聲回答着雲杉。
“額，我是雲杉，來拯救平民於……水火，額，這個……重振那啥榮光，吾輩義不容辭。”雲杉尬出一句中二台詞，腳指頭都扣緊了。
“雲杉？”艾琳娜疑惑地念叨這個名字，“是和冷杉一樣，樹葉像毛毛蟲的那種樹嗎？”
“你非要這麼說也可以。”
“那您真的願意幫我們嗎？”
“那得看你的誠意了，我又不是打白工的。”雲杉雙手交叉環抱與胸前，用無所謂的態度吐槽着。
“可……苧麻城已經不剩什麼了。”艾琳娜看着殘破不堪的苧麻城，煙火四起的民房，倖存的人們還在和熊熊大火做鬥爭，挽救已經所剩無幾的財產。
“錢啊，女人啊，寶物啊，我來者不拒。”雲杉笑嘻嘻地盯着艾琳娜說道，一副遊戲人間的態度，彷彿別人的生死存亡都與他無關。
騎士勞倫斯長嘆了一口氣，“原以為趕跑一個惡魔，沒想到又來一個惡魔。”
艾琳娜皺眉看向勞倫斯一眼，示意他不要失禮。
雖然雲杉沒有說到那枚龍晶石，可她僅剩下的籌碼也就它還有些價值。
除此之外……女人？艾琳娜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難道……難道真的要委身於這些圖謀不軌之人？她緊咬嘴唇，不甘心的搖着頭。
“這模擬的畫面和血腥味好重，我要吐了。”雲杉見這NPC遲遲不回話，不耐煩地說道：“FS，先退出遊戲，我去找攻略。”
“準備退出，3，2，1，退出失敗。”
“檢測神經連接，3，2，1，未檢測出與虛擬倉的神經連接。”
“正在發送錯誤給伺服器，3，2，1，無法連接網絡。”
“FS，你在搞什麼鬼！”雲杉聽到這一連串的錯誤報告慌了神，急忙喊道：“強制退出。”
隨着頭盔抬頭顯示屏幕一黑，他再也看不到任何畫面。
“強制退出成功。”
雲杉鬆了口氣把頭盔摘下，可接下來的一幕讓他震驚得話也說不出來。
艾琳娜依舊一臉疑惑地打量眼前這位黑髮東方人，兩人面面相覷。
“我……我怎麼還在這……”雲杉徹底慌了：“FS，FS-1041，回話。”
雲杉趕緊把頭盔又戴上，抬頭顯示界面加載成功，耳機里傳來FS的聲音：“歡迎回來，鐵馭。”
“我為什麼沒有退出？還在這個鬼地方！”雲杉着急地質問道。
“鐵馭，根據系統判定，這個世界就是現實世界。”
“不可能，這不可能！我應該在地球才對，這個地方根本就不是地球。”
“這裏不是地球，但不代表它不是現實世界。根據我腦海中十萬本小說判斷，你達成了穿越成就。”FS-1041說著AI冷幽默，把成就彈窗推送到頭盔顯示屏中。
雲杉看着這頗有諷刺意味的成就彈窗，
歇斯底里地喊道：“別鬧了，FS，快退出遊戲，我沒跟你開玩笑。”
“嘗試中，第13次退出失敗。”
“英雄，您沒事吧。”艾琳娜小心翼翼的詢問道，她看得出雲杉現在狀態不好。
雲杉沒有回答她，嘴上喃喃自語，“我回不去了？不可能，這不可能……”
想起滿地的屍骸，想起自己剛才的殺戮，他胃裏一陣翻騰，打開揭面盔，哇一下吐得滿地。
胃裏還沒消化完的披薩正是他進遊戲前吃的東西，再結合如此真實的血腥味，以及觸感，難道自己真的穿越了？
恐懼從雲杉內心升起，腦子嗡嗡作響，抓着泰坦的腳想要爬起來，可上面沾滿了那些被踩扁人的血和碎肉，他手一滑，人往前仰倒，再也不省人事。
艾琳娜和勞倫斯同時沖了過去。
“禁止靠近！”FS掏出機槍對準兩人用廣播喊道。
“協議三，保護鐵馭。”
FS-1041像抓娃娃機一樣把雲杉從地上抓起來，放入駕駛艙中關上艙蓋，泰坦如同雕像一樣屹立在廣場上，不容許任何人靠近。
艾琳娜無可奈何的和勞倫斯退後幾步，又突然想起什麼，緊張地轉身問道：“勞倫斯，我不是讓你護送緹娜出城嗎。”
“王後殿下，我已經安頓公主殿下前往港口，不會有事的。”
勞倫斯看着艾琳娜的脖頸傷口，焦急地說道。“王後殿下，這裏就交給我吧。”
“我這點皮外小傷比起他們來說算不上什麼。”艾琳娜悲痛欲絕地佇立着，“如果龍騎士尤金還在，絕對不會讓東鐸淪落至此。”
東鐸以武立國，憑藉著國王自身強悍的實力，以及摯友龍騎士尤金的支持，軍士大統領吉爾伯的驍勇，這才有了這三十多年的和平安穩。
國王的病危，尤金的失蹤，原本作為東鐸最後的武力吉爾伯卻成了叛亂的主謀，聯合敵國篡位。
“王後殿下，我們還有他。”勞倫斯指着FS-1041，激動地說道：“聽他的語氣應該是無法回去東大陸了，只要我們和他拉好關係，也許他會留在這裏幫助我們。”
“勞倫斯，你應該明白，大勢已去。真要和西煌開戰，他怎麼敵得過西煌的大法聖。”艾琳娜見過無數次的慘狀，她心底復國之心已經動搖了。
廣場上倖存的民眾和士兵們聚集過來，看着艾琳娜和FS-1041，目光堅毅又充滿希望。
看着廣場上越聚越多的民眾，勞倫斯朝着艾琳娜單膝下跪，懇求道：“王後殿下，至少給他們一個安身之處，給遠在敵國的東鐸人一個希望。”
“讓我想想。”艾琳娜向民眾們躬身行禮，他們的奮起反抗值得受到尊重。
“王後殿下！”
“王後殿下！”
家園的摧毀和親人的死去並沒有讓居民們退縮，他們更加群情激憤，眼中充滿了怒火。
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再失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