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九章 最後(三)
營帳裏面,聽着下面士兵來報的消息,此刻那一身華服的女子臉上一臉陰沉,臉上的疤痕也愈發的猙獰了。
“南郝那個混帳,竟然敢打皇位的主意!”南夢雅一下子將手中接到的密報給撕了個粉碎,整個人氣的發抖。
下面司馬空明也是一臉擔憂,當初他們前往滄遙國之後,國中大事都是交給那些老臣處理的,而皇上是女子,她繼承皇位之事,本來就有許多人不同意,而南郝的確算是人中龍鳳。這一次,怕是真的不好辦了。
“朕的東西也敢搶?不知死活,回頭朕非得好好收拾他不可!”南夢雅氣呼呼的說道。
司馬空明擔憂說道:“皇上,我們還是撤軍吧,現在青葙國已經出現了內亂了,若是再繼續下去,怕是……”
“退軍?你要朕顏面何存?”南夢雅站起來大聲說道,“朕已經是這個天下的笑話了,若是不能殺了他們,怎麼能泄這心頭之恨?”
司馬空明準備再說什麼,可是看着南夢雅那惱怒的表情,他想說的話一下子都咽了下去。
“既然已經沒有退路了,那不妨就跟烈翔揚合作,哼,這一次,風祁來了又如何,我們三國人多,還怕不能贏過他?”南夢雅雙手背負,快步走出了營帳。
微微嘆息一聲,司馬空明無奈,她太衝動了,跟烈翔揚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照這樣看,最後恐怕青葙國不是落到風祁手上就是烈翔揚手上了。想到這裏,他神色一凜,不管怎麼樣,他要做的只是保護她的安全,誰若敢傷她,他必殺之。
凌宸山莊之中,此刻那一身白衣的男子站在房中,看着桌上的翠玉簫,他拿了起來,不自覺的苦笑出聲,當初遇到她的時候,他跟他說過,要與她琴簫合奏,只是可惜四年過去了,竟然都沒有實現過。
他放下玉簫,走到柜子旁,打開櫃門,從裏面拿出一個盒子,看着這個盒子,上面竟然已經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原本以為再也不會動用到它,卻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他打開盒子,看着那一抹翠色,腦海裏面想起了那個時候的情景,有誰能知道,這世上有兩個一模一樣的它?他拿起裏面的東西,放入懷中。
而在這個時候,門口一個藍衣女子走了進來,她看着他,低聲說道:“怎麼樣呢?東西拿到了?”
沐之軒點了點頭,說道:“蘇慕那邊呢,準備好了嗎?”
暗月皺了皺眉,隨即說道:“應該好了吧。”
無奈一笑,沐之軒自然知道她心裏面的想法,看着這房間裏面的一切,這一次,很多事情終究是要解決了,那隱藏在背後的秘密也終於要解開了。
“何時出發?”暗月忽而問道。
沐之軒回過頭看着她說道:“明天。”
“就最新得到的消息,烈翔揚要跟軒轅傲天聯合,至於南夢雅,她是自身難保,不過大有孤注一擲的想法,獨孤逸銘這幾日都是稱病不出,我懷疑他要退出這場角逐。”暗月肅然說道。
微微搖頭,沐之軒深深的看着外面,樹下面陽光斑駁,“你不了解獨孤逸銘,他有野心,雖然我已經勸告了他,但是他不是這般輕易就會放棄的人。至於他想幹什麼,到時候自然會知道。不過,風祁可沒有那麼容易輸,就算烈翔揚集結了軒轅傲天的人馬又如何?他們妄想以人數來打贏風祁,那是大錯特錯,風祁的人,個個可以說是以一當十,他準備奪得天下早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豈會毫無準備?而且他手下南宮昭然雖然年輕卻是不可多得的將帥之才,對風祁更加是忠心耿耿,至於風朗,雖然說平時一股紈絝子弟的樣子,真的大事降臨的時候,他比誰都清醒。”
“你這樣說話,是在告訴我事情的真相,還是在安慰自己。”暗月沉默了片刻后,說道。
沐之軒俊逸的臉上浮現一絲詫異,隨即說道:“好了,你去準備吧,宸兒那邊要確保他的周全。”
暗月走上前,走到他身邊,看着他,低聲說道:“到了現在都不打算見她?你是真的生氣了,還是在賭氣?放心,宸兒那邊不會有事,那個人現在不會對宸兒動手的,況且,真要動手,我相信蘇慕絕對有把握將人給救出來。”
“若是可能,我也不想以宸兒的安危為誘餌,只是此事事關重大,而且我相信她是絕對不會傷害宸兒的,好了,你下去吧。”說完,沐之軒走到內室裏面去了。
嘆息一聲,暗月苦笑,他還真是會顧左右而言他,若是知道她有危險,怕是他比誰都跑的快了。
天漸漸陰沉下來了,看着這漆黑的房屋,地上一個小人兒被完全的綁住了,他支支吾吾的。嘴裏含着一塊布,根本不能說話。他現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這些天一直別人帶着趕路,爹跟娘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找到他。
而在這個時候,門突然開了,一個黑色的身影走了進來,她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人兒,眼中一道殺意閃過。
“叫什麼?哼,你真以為你娘會來救你?”明顯是個女聲。
“唔唔唔……”慕容宸不甘的發出聲音。
那黑影走到慕容宸旁邊,蹲下來將他嘴中的布給拿了出來,嘲諷說道:“怎麼,不服氣嗎?”
“我娘一定會來救我的!”慕容宸大聲說道,隨即一個勁的呼吸,他憋得太久了。
“你這個樣子還真是像極了你爹,不過你越是像他,我越是想殺你!”那黑影冷笑說道。
慕容宸心中有些害怕,忙說道:“你想怎麼樣?”
“自然是……”然而殺了你還沒有說出來,突然他撫着心口,裏面一陣絞痛,來的突然,她蜷縮在地上,一臉痛苦的掙扎着,該死,竟然這個時候毒發了。
慕容宸深吸了一口氣,腦袋立刻的清醒了,這是他的機會,他看了下地上,那人身上有劍,他挨着過去,拿起她落在地上的劍,慢慢割着繩子,好幾次都割到了手,而地上那黑衣人的痛苦聲是越來越大了。
好不容易他割破了繩子,看着她矇著面,而且那樣痛苦,他忍不住好奇,掀開她的面紗,而她的眼睛突然睜得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