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光明與黑暗的界限
“原來，當年那場大戰竟然是這樣，可為什麼老師要說是和您的激戰呢？”蓋因斯不解地問。
馬利克嘆了口氣：“哎，因為自始至終，只有我和我哥哥知道最後一條古龍--德拉貢的存在，我們作為御龍者，和龍是互利共生的關係，在看到世界上的龍被屠殺殆盡后，德拉貢要求我們兄弟永遠把他的存在當作秘密，不能告訴別人，而那場大戰所造成的破壞又是如此巨大，所以思索再三，我們只能編出了兄弟相殘的謊言。”
我安慰馬利克：“您沒必要自責，畢竟無論莫德雷德有沒有拿着這把劍，他刺殺亞瑟王的行動都不會改變，這不是您的責任。”
馬利克搖了搖頭，看着空空的舞台說道：“不，殺死亞瑟的不僅是莫德雷德之劍，還有黑魔法。”
“那是邪惡女巫莫甘娜做下的醜事，與您無關，您別太難過。”勞拉說完，示意蓋因斯也安慰幾句。
可蓋因斯卻始終沉默不語，馬利克和蓋因斯對視片刻后，蓋因斯問道：“你這麼自責，這麼說，傳言是真的？”
馬利克眼含淚水點點頭，我趕忙問道：“老祖宗，究竟是什麼事？你們到底在打什麼啞謎？”
蓋因斯嘆了口氣，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馬利克，正色說道：“堂堂大法師，梅林的弟弟，竟然是貽害無窮的黑魔法的發明人，創造者。”
“！”
一道晴天霹靂打在這個大廳內每個人身上，我和勞拉還有西瓦爾都呆在原地，如果說這世界上有什麼最讓人震撼，那麼就是支撐光明的背後其實是黑暗的力量。黑魔法、邪惡力量的創造者，梅林的弟弟，光明與黑暗的界限在這一刻徹底模糊。
。。。
馬利克艱難地拄着拐杖，慢慢走上舞台，我們還在消化剛剛蓋因斯的話。看着馬利克蒼老的背影，根本沒法和黑魔法這種邪惡的存在聯繫起來。
我小聲問蓋因斯：“老祖宗，你會不會搞錯了？如果馬利克發明了黑魔法，那應該就沒莫甘娜什麼事情了，他自己就可以摧毀整個魔法界，又何必瑟縮在這個冰冷荒山之上收留過往迷途的落魄魔法師呢？”
蓋因斯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我剛才也只是把曾經的傳言說出來，加以印證，沒想到，是真的。這一點，我雖然不能理解，但是相信馬利克會給我們一個理由。畢竟他是梅林的弟弟，也是一個偉大的魔法師。”
我看向馬利克，他在舞台上舉目四望，身影蕭索。我仍然不敢相信地問：“馬利克先生，您不想說點什麼嗎？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馬利克擺了擺手：“我說過你們會有很多問題，我都會一一解答。不過也好，多少年了，我始終把這個秘密藏在心底，現在被蓋伊捅破，我釋然了。在我還沒有來到美特蒙特山的時候，同哥哥一起在卡梅洛特隱藏身份，當皇室醫官的助手。當時的莫甘娜還是一個貴族之後，善良，可愛。”
說著，馬利克將拐杖在舞台上畫了一個圈，手中瞬間凝聚起一團藍色純凈魔法能量，他將能量緩緩注入圈中，而後對我們說：“進來吧，孩子們，我會將事實的真相毫無保留地展示給你們。”
左顧右盼后，我帶頭進入了圈內，維爾·荷爾梅德曾經用過與之類似的幻影術，其他人眼見我進了圈內，也紛紛來到舞台上。
站定后，馬利克口念咒語，拿起拐杖猛地一杵地面，我們瞬間身處在一座王城外面。
“這是？！”西瓦爾已經語無倫次，
這些天對於他這個世俗的普通人來說，有太多的東西需要消化。
“別緊張，西瓦爾，這是幻影術，能夠把我記憶中保留的一切景象都完美還原的法術。我想，這比語言要更有用。”
在蓋因斯的指引下，我們在這個城內走着，蓋因斯邊走邊介紹：“這裏，就是當年我和哥哥一起生活的地方，偉大的亞瑟王的出生地，卡梅洛特。這邊走，我帶你們去看看。”
我們一行人穿過門前守衛，一層層拾級而上，在台階中間一個小平台，馬利克停了下來，打開了門。
一個裝滿瓶瓶罐罐，書籍和草藥的房間展現在我們眼前，引得我和勞拉都不禁感嘆，這比索克·奧爾維亞的書房也不遑多讓。
馬利克來到桌子邊，讓我們坐下后，兩個年輕人一邊劇烈爭吵一邊走了進來。
一頭黑髮的年輕人似乎很生氣，訓斥道：“馬利克，我說過多少次，我會找到治好莫甘娜的方法，你不準再動那種未知邪惡魔法的念頭。”
“年輕”的馬利克很不服氣，辯駁道：“梅林，你到現在已經多少年了，找到方法了嗎，莫甘娜那麼信任你，你這樣對得起她的信任嗎？再說我只是找到了一種從來沒人了解過的魔法力量，怎麼就是邪惡魔法了？”
“因為我的直覺告訴我它就是邪惡魔法！”梅林將草藥籃子摔在桌子上，沖馬利克吼道。
年輕的馬利克不服輸地對峙起來：“憑什麼？難道僅僅因為你是天才的梅林？預言之子？魔法的締造者？你真的以為你無所不能嗎？！我哪一點比你差？你的直覺難道就一定是對的嗎？！”
我們幾個坐在房間內，看着這一切，待到二人話音落下，都看着馬利克，馬利克感慨着：“多麼美好的年紀，我們還能一起爭吵。那時我們多年輕，為了理想，為了希望，都在努力着。但也都過分相信自己的力量，固執地認為自己就是改變一切的根本。”
說話間，一個年輕的女孩打開了門，年輕的馬利克收拾起了被梅林摔在地上的草藥籃，頭也不回地進了裏間。
梅林則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莫甘娜小姐，我們剛才是在爭論一些疾病用藥的事情。”
“她就是莫甘娜？”勞拉拉了拉我的袖子，小聲問我。
我奇怪地看着勞拉，她白了我一眼，說道：“怎麼啦？我本來就以為我們真的在這個房間，小聲說話不是很正常？”
接着她又說道：“你看，這個莫甘娜好漂亮，而且跟梅林的關係好像很好。”
蓋因斯不知何時在手中變出一袋風做的“炸土豆”，在那煞有介事地“吃”起來，這個老傢伙，還真當這是看戲呢。
莫甘娜看着梅林，問道：“梅林，治療我失眠症的藥劑，你改良好了嗎？”
梅林聽完，趕緊在葯柜上翻找起來，叮鈴咣啷之後，梅林拿着一瓶藥劑遞到莫甘娜手中。莫甘娜滿懷期待地問道：“梅林，這藥劑真的能治好我的失眠症嗎？”
梅林趕緊解釋：“額，是這樣，莫甘娜小姐，您的失眠症的治療方案我和馬利克還在研究，不過，這個藥劑應該能夠改善您的睡眠，讓您睡個好覺。”
莫甘娜原本滿懷期待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她眼中逐漸盈出了淚水，梅林扶着她坐下，安慰道：“別擔心，莫甘娜小姐，我一定會找出徹底治好您的葯的。”
莫甘娜突然抬起頭，抓住梅林的雙手，幾近哀求：“梅林，難道你就忍心這麼眼睜睜看着我受折磨？為什麼不能用魔法來治療我？我知道你一定能做到的。”
梅林聽完，不知所措，他掙脫開莫甘娜的雙手，局促地起身說道：“莫甘娜小姐，我感謝您沒有將我會魔法的事情告訴烏瑟王，但我的魔法確實沒法治好您的失眠症。”
莫甘娜卻不甘心地說：“梅林，你別瞞着我好嗎，我聽馬利克提起過，有一種魔法，你曾經研究過的，它可以治好我的。”
梅林聽到這裏，瞪大雙眼猛地回頭看向緊閉的裏間的大門，然後回頭解釋道：“莫甘娜小姐，那只是我和馬利克的猜測，但現在已經證實，這個魔法沒效果的。”
莫甘娜再三央求不過，只能失望地離開，而裏間的門不知什麼時候打開了，年輕馬利克站在門口，他語氣中似乎帶着仇恨說道：“你知道我的方法是可行的。而且你也曾經研究過這個魔法，為什麼你不肯救她？她那麼信任你，那麼愛你。”
梅林也同樣低聲吼道：“閉嘴！正因為我研究過，我知道那是一種邪惡的力量，我們根本不應該去觸碰，我不能為了救一個莫甘娜而置整個王國的安危於不顧。”
年輕馬利克輕蔑地笑了聲，邊向梅林走去，邊拍手說道：“呵呵，好，真是好，偉大的梅林總是心繫王國，但是你別忘了，莫甘娜也是王國的一員，她的安危，誰來負責？”
說完，他準備往門外走去。梅林衝上前攔住他，質問道：“你是不是準備用那種魔法救莫甘娜？”
年輕馬利克絲毫不退讓地哼了一聲。梅林似乎看出了他的決心，嘆了口氣，說道：“如果你準備研究那個魔法，那我只能將你驅逐出卡梅洛特。永遠不準回來，你永遠是魔法界的敵人。”
年輕的馬利克不敢相信地回頭看着梅林，就在這時，場景消失了，周圍慢慢變成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