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
和以往的高考夏日一樣,天氣炎熱,疫情已經兩年了,依舊旺盛而不曾減退,高考考場門口夾雜着嘈雜人們的汗臭味,但人們似乎並聞不到。大門打開,一個個帶着口罩的考生走出考場,擁抱着滿身汗臭的親人們,在人群縫隙里,李陽艱難的擠出默默離開人群,往家中走去。
分數出來了,李陽默不作聲,王萍帶着微笑安慰兒子說比以往好。最後,李雲明回來了,打開電腦,讓李陽在一旁,最後報考了中醫學,希望家中出一個醫生。李陽說這段時間自己想回爺爺奶奶那去,李雲明說:“你該留在這。”
“我要回去,你不送的話,我會自己回去”
李陽回到李家大宅開始研讀楊源周送給自己的書,兩個月如此。
2020年的9月,天氣炎熱,大街上李陽根本看不清路,只能半閉着眼依據記憶走回家中。回到房中,李陽像往常一樣迅速打開空調,貪婪的接受空調製冷器送出的陣陣涼意。李陽房中的空調和幾年前一樣發黃,外殼卻因為近幾年灰塵而暗淡了起來,空調發動聲音很響,但李陽聽不見,因為在炎熱的外面有自然的聲音蓋過了人造機器聲。
不一會,李陽發出陣陣寒顫,便把空調調高到18度后便鑽進被窩,開始享受這個午間了。
李華的房間也開着空調,23度,但李華身體依舊有點接受不了,便將門一直敞開着,這很符合他的行為習慣,因為可以在這兩個房間可以聽到大廳里巨大的風扇聲,而李菊此刻卻與李華在談話。李菊說:“沈家那老太婆,最近死了,好像是從樓梯上摔下來摔死的。”
“那我們要包錢給他家,我們家和他家有交往,但不深…”
“不深,你不也要包兩百給他家。”
“我包兩百就算了,就怕到時候我們仔他們也過來,我們一家子跟他家又不是好熟,包那麼多幹嗎,我自己都沒幾分錢。”
“話是這麼說,但是臉面上也要做好,這些日子就不要仔他們過來了,他們家問起就說有事來不了。”
李菊回到自己房中,李陽繼續在被窩中去思緒萬千。
李華在房中記錄著-200,包錢哀悼這一筆新賬。賬本上密密麻麻的黑字卻又工整乾淨,一筆筆記錄著這個家的財政,這是李華每天都要乾的事,也是他一天精神最集中的時候。
傍晚,李陽起床伸了個懶腰,李陽心想下午浪費了,既沒讀書也沒休息的好。晚上不能浪費時間了。
7點左右,李菊喊爺孫倆吃飯,卻並未得到回應,李菊氣沖沖地找到李陽說:“還不吃飯,叫了你一遍又一遍,還坐在這,一點都不懂事。”李陽平靜答道:“好,馬上去”。緊接着,李菊摔門而出便轉入李華房內,言語差不多,但語氣更加激烈。只聽再一次的摔門聲,便又恢復平靜了。
飯桌上,李華和李菊和以往一樣笑着聊天,李陽只面無表情地低頭吃飯,李菊不時說:“多吃一點,那麼小的碗吃的了什麼?”
“我多吃點菜就好了。”
“那個碗連菜都裝不了多少…”
李陽吃完飯便走出廚房向房間走去。經過前院,張眼望去漫天繁星,公路被照的恍如白晝,就連沒有路燈的路段也是如此。空氣中蔓延着清冷,與白晝的炎熱形成反差,唯一相同的只是早上沒人行走在公路上,晚上依舊沒有,只有偶爾經過的轎車發出的轟鳴和夜蟬持續的低吟給這條公路帶來了一絲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