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欲加之罪

20.欲加之罪

早晨的第一縷陽光才射進窗戶,顏拓便隱隱的聽見外面有嘈雜的喧鬧聲。正準備起身,便看見顏禮慌慌張張的推開了門。

“主子,不好了!不知發生的何事,官府帶人包圍了宅子!”見顏禮神色慌張,他便知道不妙,加快了穿衣速度。

才出了房門,便看見都府的差頭帶了一幫衙差進來院子,見了宅子的主人也沒有打招呼,只一揮手,一聲令下“搜!”那群衙差邊開始分散在各個角落尋查起來。

顏拓忽然想起昨夜的那名黑衣刺客,今天一早官府又來搜宅,這一樁接着一樁的事,“想來,我是開罪了江大人!”

“江大人??可是主子你都未曾和江大夫照過面,哪裏來的開罪這一說!”顏禮不可置信。

“於有些人,開不開罪可不是自己能決斷的!”顏拓苦笑着。

上官拂月此時也來了,她后看到這些人的仗勢有些緊張的拉住了丈夫的胳膊,“這是發生了何事?”

正問着,在院牆牆角那種滿了一片茶花的地兒,搜索的那個衙差忽然大呼了一聲,眾人圍了上去,盯上了一株茶花,那株茶花種下去少說也有三五年了,周圍卻明顯有些新土的痕迹。

有兩個衙差合力將那株茶花連跟拔起,奇怪的是,根系肥大的它本以為拔起來會很費力,這一拔,卻不費吹灰之力,土很松,像是剛中了下去似的。

茶花底下,讓人倒抽了一口涼氣,是一隻森白的手,幾個衙差像是意料之中似的,臉上並沒有多少驚異之色。遂圍在周圍刨起了土。

顏拓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臉上的表情卻依舊雲淡風輕。只是沒想到這江大人為了陷他於不義連殺人嫁禍這事都能做的出來!

不過一夥兒,那具屍體的眼耳口鼻,四肢,身體全部都漏了出來。

“顏先生,給個解釋吧!我府里的兄弟怎麼會死在你這兒!”衙差一副審問犯人的口氣,惹的上官拂月想要爭辯:“你這是何意?難不成你以為是我夫君殺人埋屍?”

“上官夫人,這話怕是要問您的枕邊人了,他做了什麼你不清楚嗎?話不多說,還煩請顏先生跟我們回去做個交代!”說罷有兩個衙差便要拉他走,顏拓溫文有禮的說:“衙差大人,可不可以稍等片刻,我想跟家裏人交代幾句話!”

那差頭尋思着他也不能跑了,便帶了兄弟守在院子外!

“我走了之後,你立馬收拾好行李,不管太陽落山之前我回不回來,你們都要離開饒安城。聽清楚了嗎?”他的聲音帶着厲色,不容辯駁。

“你這話是何意,無論會不會來?難道這人真的是你殺的不成?”上官拂月被丈夫這話一說,感覺到了此時非同小可,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顏拓搖了搖頭,只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隻不過是為了尋一個冠冕堂皇的由頭罷了!”

他轉身吩咐顏禮,“其他的物什可以不帶,只是我房間裏有一箱竹簡務必不能落下,那是。。。。。。。我給我兒的十五歲的禮物!”

“主。。主子。。你。。。”顏禮有些激動。可是,沒等着他說完,顏拓便頭也不回的跟着衙差走了。

看着丈夫離去的背影,拂月雙腳癱軟在地,“阿禮,你有沒有聽到主子剛剛說了什麼?他是何意,像是回不來了!”

“夫人,主子。。。他剛剛說得罪了江大人!”顏禮着急的話裏帶着哭腔。

拂月神色恍惚的坐在地上,像是沒有反應過來這飛來橫禍。嘴裏一個勁兒的念叨着:“怎麼會這樣,阿禮。。。。你說怎麼會這樣。。。。。”

顏禮見夫人這般,着急了起來:“夫人啊?你起來吧,只當我顏禮求求你了,主子吩咐的事還沒辦呢!”

上官拂月想起了什麼似的,“阿禮,你趕緊去庫房將這些年的積蓄全部盤點好分箱裝了起來。”

夕陽餘暉剛落,站在府外的的上官拂月看着街上的人影漸漸稀少,漸漸散去,卻終究看不到顏拓回來的身影,她心冷了似的。身後,停了兩輛馬車,顏禮打點好一切之後,他說“夫人,庫房的財帛一辦整理好留在了庫房,另一部分全在這輛車上了”他指着身後的第二輛車。“下人也已經都辭退,領了賞走了。”

上官府月看着這空落落的宅子心裏很不是滋味,雖然,她不知道丈夫這些年來都是抱着怎樣的心態在過,但是她是開心滿足的,能安安靜靜守着孩子,守着丈夫,過着與世無爭的日子,這就是她曾經的夢啊。可是。。。。。它破了。。。。。她靜靜的看着這個宅子,想把這裏的一花一木,一樓一閣都留在心底,當真是不捨得啊!

“阿禮,你和紫菱帶着孩子先走!”她吩咐說。

“可是,夫人你不走嗎?”顏禮有些驚訝。

“我夫君還在這兒,我怎麼能走?”說著她跳上了後面的那輛馬車。“江大夫與我們上官府過不去,也無非是貪圖我們上官家的錢財。想要便都給他去吧!”

“夫人,阿禮隨你一起去吧!你一人獨往這叫阿禮如何能放的下心啊?”

“切不可,你忘了夫君的囑託嗎?帶着孩子們先去城郊候着吧,這樣就免了我們的後顧之憂!”

顏禮無奈,這才趕了車先走,拂月看着漸行漸遠的馬車,抽出了手中的匕首,緩緩的貼在了胸口,“你若出了什麼事,我也絕不會獨活!”

她狠狠抽了馬背,急着快速的奔向都府。未料,車裏面,因為馬車的疾行發出一陣撲通身,她掀開身後的帘子看,沒承想竟看到了自己的兒子在裏面,一臉倉皇失措。

“你。。。。你怎麼沒跟顏叔走!”她有些慍怒。

“爹爹沒走,你也不走,憑我一人獨走有何用!”離嘯忽然失了剛才的怯弱言辭堅定的說。

拂月隱忍的淚水頓時傾瀉而出。“娘。。。。。娘你別難過,離嘯不是故意惹你生氣的,只是離嘯放不下你和爹爹自己先走。”他看到自己惹母親哭了起來,手足無措。

拂月摟着孩兒聲音哽咽。“娘知道,娘知道離嘯是好孩子!娘帶你一起去找爹爹!”

他們有信念一定能將顏拓平安的帶離困境,策馬揚鞭,將那繁華一時的上官府遠遠的拋在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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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漾戰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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