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淪為留守少年
經過一個多月的修養，庄月曉的身體基本康復了，可是家裏的債務是越壓越重。按照原來的計劃，李允誠夫婦準備外出闖蕩，賺錢還債。李允誠的父親李世平還活着，這是一個天大的喜訊，這次還有一個重大的任務就是接李世平回老家養老，這是每一個人最幸福的歸屬。
李允誠開始着手各項準備工作，家裏的田地逐步讓給李大伯家裏去經營，家裏兩頭豬已經肥壯了，剛好可以賣了，留一半給李金楷和李金鉅下學期交學費和生活費，剩下的帶着作為車費和盤纏。家裏的種子全部賣掉，一顆也不留，就連莊月曉當時的嫁妝也拿去當鋪當了。
“金鉅，金楷，你們過來，給你們講一點事情。”李允誠動員全家開小會。
“爸爸！什麼事情？”李金鉅馬上過來。
“這次，你們的姜叔叔給我講了一個道理，我覺得非常有道理，也講給你們聽。”李允誠一邊泡茶一邊說。
“爸爸！你說，我在聽呢！”李金楷也坐過來。
“他說，努力不一定有好結果，但是不努力一定沒有好結果，所以努力的人才有希望。我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所以你們也要好好理解這句話。”李允誠莊重地說。
“爸！這是一句名言來的，課本上有讀過。”李金鉅記得這句話。
“有讀過更好，說明你們能理解這句話。我跟你媽也是為了希望決定闖一闖，你們也要理解和支持，可以嗎！”李允誠要博得孩子們的理解和支持。
“爸！我心裏雖然難受，但是我懂得這個道理，放心吧！我會支持你們的。”李金鉅應諾。
“爸！我也支持你們。”李金楷情不自禁又哭起來。
“既然支持我們，就不要哭，男子漢大丈夫不要輕易哭。”李允誠勉勵李金楷。
“爸！我今天哭了，以後就不哭了。”李金楷一邊哭一邊擦眼淚。
“小楷，你是好樣的。”庄月曉也鼓勵一下李金楷。
“好！我們全家齊心協力，我們一定能戰勝困難的，我們一定會越來越好的。”李允誠給大家加油鼓勁。
“嗯！”大家同意點頭。
李允誠動員全家要砥礪奮進，不畏懼困難，全家要齊心協力戰勝困難，機會是屬於有準備的人，勝利是屬於勇往直前的人。
李允誠已經買好了船票，從汕頭港直達南洋新加坡港，兩天的路程。一路上可謂是顛沛流離，李金鉅和李成標踩單車送分別送李允誠和庄月曉到縣城客運站坐班車到汕頭客運站，然後再坐摩的到港口客運碼頭，再坐兩天兩夜的客運船到新加坡港口碼頭，最後坐的士找到李世平提供的地址。庄月曉一直沒出過遠門，一路上都吐了好幾回了，到目的地時已經是憔悴不堪了。
李金楷和李金鉅很快就變成了留守少年了，他們開始進入新的人生挑戰，經歷新的人生旅程。從此以後，兄弟倆就要相依為命了，還好，有李大伯全家的關照。
“小楷，今天周六，我準備跟成標上山捕鳥了，你做完家務就在家做作業吧！”李金鉅吃完早餐就吩咐李金楷。
“好的，對了，哥，你都讀初三了，很快就要中考了，為什麼很少複習和寫作業呢?”李金楷疑惑地問。
“我的作業一般在課室寫好了，我的成績一般般，考不上高中或者技校的，我打算初中畢業后就出來闖一闖，或者出來做點小生意。”李金鉅給李金楷說出他的想法。
“生意不錯，
我看到很多人做生意都發財了。”李金楷支持生意事業。
“小楷，你成績很好，你要繼續努力，要為我們家爭光，不能有其他想法哈。”李金鉅提醒李金楷。
“好的哥，我也想為家裏爭光的。”李金楷承諾。
“這樣還差不多，好了，我要出發了。”李金鉅收拾好工具就出發了。
李金楷積極地把家務活做完，然後在門口學習和做作業，過了一會，他感覺全身乏力，頭暈目眩，額頭開始冒汗，就在門檻石上躺下，很快就睡著了。
“小楷，醒醒，糟糕，全身發燙，發高燒了，小楷，醒醒，我帶你去看醫生。”大姆在不停地搖晃着李金楷。
“大姆，我感覺全身沒力氣了。”李金楷醒來發現不對勁。
“走，我背你去給光克醫生打一針。”大姆背起李金楷往村醫李光克診所走去。
“嗯！”李金楷渾渾噩噩地嗯了一聲。
“醫生，小楷發高燒了，你給他看看吧！”大姆穩穩地將李金楷放到椅子上。
“好的，我先給他探一下體溫，才能對症下藥。”李光克拿起體溫計夾在李金楷的腋窩裏。
“小楷，很快就好了，堅持一會。”大姆安慰李金楷。
“嗯！”李金楷有氣無力地嗯了一聲。
“哇！真是發高燒了，四十一度哦！我馬上先給他打一針降溫。”李光克說完馬上給李金楷配針。
“難怪他全身發燙得厲害。”大姆驚訝地說。
“小孩在發育長高，會時不時發燒。只不過小楷發燒到四十一度比較少見，小楷，平時要多喝水，知道嗎！”李光克一邊給李金楷打針一邊交代他。
“知道了。”李金楷點頭。
“先在椅子上休息一下，有好轉了再回去，等一下給你配一點葯。”李光克繼續吩咐李金楷。
“這樣，你跟你哥中午在我們家吃飯，你中午不要做飯，你在這裏休息一下，我先回家做飯。”大姆交代李金楷。
“好的，大姆！”李金楷開始恢復精神了。
“醫生，我一會來結賬，他媽放一點錢在我這裏。”大姆說完就回家做飯了。
“沒事的，你先忙吧！”李光克簡單回復。
“小楷，這幾包藥片一餐吃一包，飯後吃，現在可以先吃一包，來，這杯水給你吃藥喝。”李光克把葯和水遞給李金楷。
“好的。”李金楷接過來。
“小楷，怎麼樣！好點了嗎？”大姆過來接李金楷並結賬。
“好了很多了，我自己可以走路了。”李金楷站起來走了幾步。
“好，我們回去吃飯了。”大姆帶李金楷回去吃晚飯了。
“小楷，沒事了吧！”大家關心一下李金楷。
“打了一針，好了很多了，還有三包葯要吃，明天就好了。”李金楷向大家彙報情況。
“明天是星期天，剛好可以再休息一天。這樣吧！小楷，明天我們進城賣鳥，帶上你，讓你見識一下世面，怎麼樣！”李金鉅犒勞一下李金楷。
“好啊！好啊！”李金楷馬上雀躍起來。
“你們路上要小心一點哈！要注意安全。”李大伯特別叮囑。
次日，李金鉅早早起來做早餐，大家迅速吃早餐，李金楷還吃了一包藥片，基本恢復正常了。然後就跟李金鉅他們進城了。
“哥哥！原來城市這麼漂亮，這麼多人，我終於開眼界了。”李金楷對縣城讚不絕口。
“那當然，這只是縣城，大城市更加漂亮，更加繁華。不然人家都往城市跑幹嘛的！”李金鉅得意地解釋。
“年輕人，這隻鷓鴣多少錢?”有一位婦女過來問價錢。
“一隻五元，燉湯進補，效果很好的。”李金鉅向對方推薦。
“對，就是買去燉湯給小孩進補，不過可以便宜一點嗎？”顧客開始還價。
“大姐，我說的都是實價，沒有亂開價的。”李金鉅與顧客盤旋。
“好吧！相信你們，我要一隻，給你五元。”顧客說完遞五元給李金鉅。
“給！”李金鉅綁了一隻鷓鴣遞給顧客。
“成標，我們這邊開市了，你那邊怎麼樣?”李金鉅高興地問斜對面的李成標。
“我也開市了，你要買點好吃的犒勞一下小楷。”李成標給他們提建議。
“我要吃烤包。”李金楷馬上響應。
“好吧！你看一下，我去買。”李金鉅同意了。
“小楷，給，一人一個，你拿一個過去給成標。”李金鉅很快就買了三個烤包。
“好的。”李金楷高興地接過烤包。
“金鉅，我賣完了，你還有多少？拿一點來我這裏擺吧！”李成標高興地過來問李金鉅。
“不用了，剩下最後一隻了，你先休息一下吧！”李金楷也高興地回復。
“這樣，我等你們，賣完我們帶小楷在縣城逛一下。”李成標建議。
“好，我要好好看看縣城，難得來一次。”李金楷高興贊成。
李金楷今天特別高興，見識了人們逐鹿金錢的市場，見識了城市的繁華模式，還有烤包吃，李金楷心裏美滋滋的。李金楷暫時忘記了相思之情；忘記了悲傷；忘記了孤獨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