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家裏的童工
李金楷，1972年出生於潮汕市潮惠縣犁李村的一個貧困農村家庭，家裏一共四口人，上有父親李允誠、母親庄月曉、哥哥李金鉅。家族世代以務農為生，故在李金楷懂事的時光里，家裏一直都是貧困潦倒，日子過得艱難困苦！
1980年的夏天暑假，天氣炎熱，陽光毒辣。李金楷正躺在麻石門檻上乘涼，旁邊兩頭小豬過來與李金楷爭地盤，並不斷地舔他的腳和屁股。兩頭小豬是爸爸前幾天買來的豬苗，用麻繩拴在門樑上，家門口就是它們的生活地盤。
“媽媽！這兩頭豬為什麼老是來舔我的屁股？”李金楷羞羞地問媽媽。
“不用怕，它是餓了，叫你哥趕緊去煮豬食菜，準備餵豬了。”庄月曉去村邊小溪洗衣服剛回來。。
“媽媽！哥哥去哪裏了，怎麼沒有看到他？”李金楷找不到哥哥。
“這個衰仔可能偷偷跑去曠埕玩了，你去他回來。”媽媽吩咐李金楷。
“好的，我現在就去！”李金楷馬上往村裏的曠埕跑去。
“哥！你在偷吃東西！你怎麼有錢，我要告訴爸爸！”李金楷走到李金鉅面前。
“小楷！小聲一點，這是冰棒，很好吃得，給你吃幾口。”李金鉅將冰棒塞到李金楷口裏。
“哥！這冰棒是凍的，不過好涼爽啊！”李金楷舔一口冰棒后感覺全身涼爽。
“小楷！我打算以後也要出來賣冰棒，聽說好賺錢的，怎麼樣！”李金鉅徵求李金楷意見。
“好啊！我到時候幫你賣。”李金楷支持李金鉅的想法。
“不過要先籌集一點本錢，需要買一個冰棒泡沫箱和木箱，還要買一部單車，不知道老爸能不能給我。”李金鉅開始為本錢擔憂。
“這個很難的，家裏沒有這麼多錢的。”李金楷也知道家裏經濟條件。
“嗯！到時候再看看吧！”李金鉅先把計劃放下。
“對了，媽媽叫你回家煮豬菜，要準備餵豬了。”李金楷想起他有任務在身。
“好吧！你吃完冰棒我們就回去。”李金鉅在等李金楷吃完冰棒。
“哥！這冰棒真好吃，以後你賣冰棒我就有的吃了。”李金楷吃完還在舔着冰棒枝。
“這冰棒枝留着學習數數用，走吧！我們回去吧！”李金鉅拉着李金楷回家。
“媽媽！我把哥哥叫來了。”李金楷一到家門口就大聲喊。
“金鉅！你將門口那堆番薯葉切碎，然後放灶鼎里煮熟，要準備餵豬了。小楷，你負責燒火，鼎里已經放了一點水了，你可以先起火了。水缸沒水了，我還要去挑井水，等一下晚了，就剩下井底的泥水了。”庄月曉馬上安排工作。
“好的！”兄弟齊聲領命。
大家各司其職，李金楷先往灶洞塞一點干樹葉，然後用火柴點火，再慢慢往灶洞塞樹枝，灶火越來越旺了。李金楷一邊燒火，一邊用樹枝玩起積木。
突然，有一支樹枝帶火滑落下來，點燃了灶前的柴草。李金楷一慌張就不知所措，馬上跑出來叫哥哥，李金鉅醒目地叫兩聲“救火”，然後拿起水瓢衝進來水缸旁打水撥向火焰。隔壁的大伯和大姆聽到救火聲，馬上帶一盆水衝過來，迅速將水澆向火焰。由於救火及時，很快就把火滅了，幸好，無人員傷亡，只是損失了一點柴草。
“小楷！你在燒火的時候要認真一點，要看好外露的樹枝，及時往裏面塞，聽到了嗎！”大伯嚴厲的教導李金楷。
“好的！大伯！我聽到了，我以後一定認真一點。”李金楷老實回答。
“好了，沒事就好，不要嚇着小孩。”大姆在旁邊勸導。
“謝謝大伯大姆！我們以後燒火會更加小心的。”李金鉅道謝。
“家裏怎麼冒煙了！”庄月曉挑水回來看到異常狀況。
“剛才灶前柴草着火了，幸好，大伯和大姆在家，過來幫忙滅火，幸好沒大礙。”李金鉅馬上彙報。
“小楷！你個衰仔，燒火時候要用心一點，如果這個家燒光了，要住哪裏！”庄月曉罵一下李金楷。
“好的！我知道了！”李金楷留着眼淚不敢哭出聲。
“小楷!你先坐一下吧！我把番薯葉切好，然後我來燒火吧！”李金楷先把工作扛下來。
“嗯！”李金楷嗯一聲后在門檻石上坐下來發獃。
兩頭小豬過來李金楷身邊，用身體摩擦他的腳，李金楷用手撫摸它們的頭，他們之間相互玩耍。在李金楷情緒低落時，兩頭小豬就是他的玩伴，他的情緒慢慢恢復過來了。
這時，番薯葉已經煮熟了，要準備餵豬了。李金鉅看到李金楷恢復精神了，準備叫他協助幹活了，這就是所謂的“窮人的孩子早當家”。
“小楷！你去把豬槽那出來放好，要準備餵豬了。”李金鉅吩咐李金楷。
“好咧！”李金楷開始活躍起來了。
兩頭小豬聽到要餵食了也興奮地叫起來，然後站在豬槽邊等待，一邊哼着豬歌。一會，李金楷提着煮熟的番薯葉倒在豬槽里，小豬開心地吃起來了。
很快就要到中午了，人也要吃飯，李金楷開始淘米，準備煮米粥了，李金楷負責摘菜和洗菜，庄月曉挑起水桶去幫李允誠澆菜，中午之前才能把菜澆完，下午還有很多農活要干。
“哥！我洗好菜了，先放這裏。”李金楷將菜盆放在灶邊。
“好，等粥煮好了，就來炒菜。”李金楷還在燒火煮粥。
“對了，小楷！你去拿點番薯洗一洗，等一下還要煮番薯的，我們中午還要吃點番薯的，否則我們很容易餓肚子的。”李金楷很會持家。
“好的！對了！我們為什麼不煮米飯呢？老是吃粥。”李金楷疑惑的問。
“我們家每年都要交公糧，剩下的米不夠我們家的口糧，逢年過節的時候才可以煮米飯和買肉拜祖公，拜完祖公后，我們才有米飯和肉吃的，所以，你可以盼望早點過節，特別是過年。也就是我們經常在說的，小孩盼望過年，大人怕沒錢。”李金楷一邊燒火一邊給李金楷講故事。
“哥！你知道得真多。”李金楷聽得津津有味。
“粥煮好了，小楷！你拿個鋁盆過來，我把粥瓢到鋁盆里，然後就可以炒菜了。”李金鉅站起來打開鍋蓋。
“給！”李金楷將鋁盆遞給李金鉅。
“小楷！你暫時靠邊，我準備抬這盆粥過去放在飯桌上了。”李金鉅先做好安全準備。
“哥！你真厲害！”李金楷佩服李金鉅。
“你以後熟手了也會做的，我以前曾經失手掉地上了，幸虧沒燙人，但是要重新煮粥的。”李金鉅是鍛煉過來的。
“我以後會吸取教訓的。”李金楷聰明地說。
“好了！你可以接手燒火了，我來炒菜。”李金鉅說完拿起鏟子。
“好嘞！”李金楷繼續燒火。
“哦！豬油快沒了，要記得提醒爸爸買白豬肉來榨油了。”李金鉅打開豬油缽后發現只剩下底部一點了。
“爸爸回來了，我跟他說。”李金楷把任務挑起來。
“對了，午餐沒有葷菜，我們煎兩個雞蛋吧！我們四個人一人一半。”李金鉅很會持家。
“太好了，我肚子真有點餓。”李金楷摸摸肚子。
“我也是，不過沒辦法，公雞又不會下蛋，只有母雞下蛋，都不夠我們家吃呢！”李金鉅突發奇想。
“要是母雞一天能下兩個蛋就好了，我們就不用挨餓了。”李金楷也突發奇想。
“要是小楷你能下蛋更好了。”李金鉅逗一下李金楷。
“哈哈！我只會拉粑粑，你要吃嗎？”李金楷耍流氓了。
“閉嘴！好噁心啊！”李金鉅制止李金楷耍流氓。
“小楷你個衰仔！好的不學，就學這些壞的，下次再亂說，打你屁股。”庄月曉回來了。
“爸媽！可以準備吃飯了，我煎兩個雞蛋就好了，另一個鍋在煮番薯也快好了。”李金鉅聽到爸媽的聲音馬上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