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採花賊？不，我不是
“是你嗎？採花賊，你又來了啊。”
“……”
洛清塵愣了愣神，左右看了看，這採花賊說的是我？
他有點無語，好吧，此採花賊非彼採花賊，他不過只是來偷偷采些月桂釀酒罷了。
等等哦，還有一個問題，洛清塵目光緊緊盯着月桂，一臉狐疑。
“你，竟然孕生了靈智？”
這屬實讓洛清塵感到驚訝，他可是知道的，頂級先天靈根本身擁有靈性，但受到大道限制，是不能產生完整靈智的。
不然他們化形那資質可就有些逆天了，可是為何眼前的月桂會誕生靈智。
“你最初來偷我本源后，我就誕生了啊，說起來還要感謝你的。”月桂中的聲音繼續傳來。
“不是偷，那叫借用。”洛清塵糾正道。
“可是有借有還才叫借啊，放心吧，我不會讓你還的，你每隔一段時間就跑來偷偷採摘我的花朵，我都沒阻止你。”
“……”
自己大意了啊，只是考慮到月桂旁的兩位神女，未曾注意過這月桂本身。
不曾想自己每次悄悄采些花竟然都被這個傢伙看在眼裏，洛清塵臉上閃過尷尬的神情。
洪荒很無聊，洛清塵並不是苦修士，不如說他本身是偏向於享受的人。
所以這漫長歲月來，除了修行已經看着天道的進展，總要找些樂子不是。
然後他發現這月桂真真是好東西，桂花釀味道他很滿意，隔壁扶桑木釀酒也不錯，故此他時常來光顧。
當然的，他沒想過要暴露自身，所以他每次來取材，都會友好地送該地主人一場好夢。
“你喜歡我的花嗎？”
“嗯，味道不錯。”洛清塵點頭。
“這樣啊，那我以後送你花，你救我離開這裏好不好？”月桂的枝葉輕輕搖動，晶瑩花瓣在月光下飛舞。
洛清塵搖了搖頭，自己什麼毛病，咋看一棵樹都覺得眉清目秀的。
神通八神鑒運轉，天主虛影凝聚，洛清塵身前天地策沉浮，銘刻下因果命運的軌跡。
洛清塵皺了皺眉頭，這月桂真的與他有着因果，不應該誕生靈智的存在出現了。
洛清塵感覺自己很可能會引來大道的雷劈，而且最近數萬年大道再未給他發放過工資—修為。
“你不應該存在，所以大道力量會將你抹除。”
月桂說的救命，洛清塵以推算出了原委，大道不允許月桂誕生靈智，一被發現理所當然的要被抹除。
你讓我這給大道打工的人幫你走後門？這不太好吧。
“可是……我不想被抹除，我不想消失，你救救我好不好，只要帶我離開這裏就行，我會報答你的。”月桂中傳來委屈的聲音。
此前沒有開口，今天卻是向洛清塵搭話了，因為月桂自身感覺得到，她要被大道抹除了。
而太陰星這麼多年來，除了眼前這個經常跑來偷花之人，再未有人來過。
洛清塵皺眉，他當然不想多事，此刻讓她順其自然的消散才是正確的吧。
所以，洛清塵選擇……
試探一下大道對他的底線，把這不應該出現的異數留下，大道是否會容忍呢？
反正現階段大道還是護着他的，不可能真一道雷劈死他。
“行，你隨我走吧，不過這月桂之身你必須捨去，我只能帶你的真靈走。”
“嗯嗯！”
洛清塵截取了月桂的一根枝幹，分出部分本源力量，讓月桂誕生的靈智轉移到其中。
這個過程中洛清塵一直在注意大道的反應，天空隱隱由雷聲悶響，卻終究沒落下來。
似乎只是警告了他一番，估計是在大道的劇本中，這點小動作並不影響大局吧。
洛清塵沉思，這麼說自己實際上還是可以干涉這洪荒的劇本發展的？
不對，自己似乎陷入了誤區才是，因為這個世界與自己前世在傳說之中所知曉的洪荒天地太像。
所以，自己一直將傳說中的劇情走向看成這一片洪荒天地的未來軌跡，認為那是理所應當的發展。
但真的是這樣嗎？原本的洪荒傳說中自不會有自己這個大道打工人，那到時候自己又該如何自處？
“我在此，便當是洪荒天地演化的一部分，所以此前我以為的大道限制，其實是我自己想多了給自己套上的束縛？”
細細想來，他與大道的聯繫本就只是當初與開天大神盤古簽下的一份大道契約而已。
他一直覺得，三道的徹底復蘇成形遙遙無期，但似乎這個進程他是可以去促進的。
就像之前坑神煞，大道實際上就沒有限制他。
搖了搖頭，洛清塵將月桂收起，又去太陽星采了些扶桑葉，便返回了三仙島。
他能夠感受到，太陽星的那兩位快要出世了，到時候可就不好再去了。
好在這數萬年來洛清塵存了數百壇扶桑酒，他也不是貪杯的人，就喝個興緻而已。
回到三仙島，洛清塵將月桂栽種在五色神土之中，用琉璃凈水澆灌，更以造化大道的力量蘊養，這小月桂還真的活了下來。
嗯，三仙島上終於多了個能說話的存在了，都說離群索居者，不是野獸就是神明。
洛清塵畢竟不是真的先天生靈，不像他們那般對於大道有着最高追求的執着。
在大道深處的宮殿獨自生活了近百萬年，都快把人憋瘋了，來到洪荒大地上，他也不敢貿然與其他生靈交流。
這也算是洛清塵願意救下這月桂之靈的原因之一吧，而且這小東西知道的太多了，還是留在自己身邊穩妥些。
沒有名字也挺麻煩，洛清塵取名字向來不擅長，所以就直接用了他記憶中與月有關的可用名字。
羲和常羲這兩個名字當然是不能用的，所以他給月桂之靈的名字是望舒。
分離本源，望舒雖然得以解脫出來，卻也因此而虛弱，陷入了沉睡中。
不知道望舒開出的桂花與月桂原本的相比會不會變味兒。
回到自己府邸前，卻見前方一朵靈雲晃晃悠悠地飛了過來，歪歪斜斜的，吹一下絕對屬於酒駕。
靈雲飛到洛清塵面前，軟乎乎的身子在他腦袋邊蹭啊蹭，散發著濃郁的酒香。
洛清塵忍不住扶額，自己出去采些釀酒的月桂而已，大後方卻有個小賊偷家。
洛清塵將靈雲抓了過來，狠狠地揉了揉，捏成了各種模樣。
“就你皮，一天天地專搗蛋，以後還不知道要惹下多少禍事。”
這位也是三仙島的原主人之一，三仙島之所以為三仙島，有蓬萊、方丈、瀛洲三座仙島為一體的原因。
還有一個重要原因便是，這三仙島上住着三位仙子，神話傳說中稱三霄娘娘。
當初洛清塵將蓬萊仙島作為道場之時便是發現了那三朵孕生其中的先天靈雲。
這三朵靈雲已經擁有了靈智，只是現在這個時間段，離她們真正誕生還早得很。
洛清塵也沒有去管她們，總不能把她們趕出去吧，這可是人家的蘊生地，自己才是鳩佔鵲巢的一方。
所以他選擇視而不見，也不打算和這三位帶着大因果的神女有更深交集。
只是這最小的靈雲多多少少有點自來熟，沒過幾千年，就晃晃悠悠地在他府邸進進出出，全當自己家了。
這傢伙就是碧霄吧，最活潑的那個。
嗯，自己看雲霧都眉清目秀也挺合理的。
還別說，這靈雲軟乎乎的，總有種養寵物的既視感。
說起來，似乎沒有見到她們的那位大哥趙公明啊，他們的相遇時機還未到嗎？
洛清塵將小酒鬼扒拉到一邊去，又去給悟道茶樹澆了些琉璃凈水，順便跑了一壺悟道茶，搬來一張太師椅躺上去，生活就很愜意。
碧霄又晃晃悠悠湊了過來，卻被洛清塵抓來當了靠墊。
歲月靜好，可以一覺睡到天荒地老。
洛清塵目光穿透空間，窺向九霄深處，那裏有一枚只有他才可以看見的天地種子，正在大道力量的蘊養之中愈發飽滿。
晃眼間，又是一元會過去，三仙島的平靜在這一日打破。
三仙島上空，有着劫雲匯聚，天威垂落而下，雷鳴隱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