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識字

正午吃完飯，無事可做。後院才清掃過也不用他再干一遍。

那會看見大殿旁邊有一個小書房，裏邊全是書，可惜原身壓根就不識字，不然就能看書打發打發時間了。

這個世界娛樂方式還是挺單一的。

無事可做的人只能回家做最原始的人類運動。

這就導致家家戶戶孩子多的可怕，誰家沒有五六個孩子那就會被懷疑能力有問題，所以誰也不服輸，於是孩子越來越多。

可惜原身是孤家寡人啊。

這樣的生活其實也挺好的。

清掃擦洗也不需要天天干，沒有996，還管吃住，除了沒有工資以外。

每天這樣在教堂里溜達溜達，看看朝陽、夕陽、朝陽、夕陽···

無所事事，沒有沒完沒了的工作。

也不是每一個穿越人士都要在異世界干出一番大事的。

畢竟連繫統都沒有，幹什麼大事，做什麼龍傲天！

苟着吧。

等到打工還完錢，一定要繼續待在這！免費幹活也不是不行！

······

神父每天也不知道幹什麼，早上早早的就出去，晚上一臉陰沉的回來。也不知道什麼事惹到了神父。

特里斯每次吃完飯就回自己房間。偶爾出來閑聊。

說是在自己房間學習。

這個年紀，能這麼自律真的厲害。這孩子將來肯定有大出息。

現在跟他搞好關係，將來等他成了牧師，神父老了之後，不就能繼續苟在教堂了！

完美啊！

時間一晃而過，費爾到教堂已經有十天了。說實話，這十天的生活真的是樂無憂啊，沒有人管着，把自己的活幹完就沒事了。

這天早飯過後，神父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放下餐具出門去。而是問起了費爾這幾天在教堂的生活。

“費爾，今天把教堂打掃一遍，明天就準備重新迎接信徒了。”神父放下餐具看着費爾吩咐道。

教堂里還沒有新神像啊，就迎接信徒？

儘管心裏充滿疑惑，但是費爾沒問，多問多錯，沒見特里斯這個神父的親傳大徒弟就很淡定在吃飯么。

“好的，丹穆神父。”

費爾看着神父，欲言又止，最後還是狠狠心小聲說了出來：“神父，我能不能跟着特里斯認字？”

“你不識字？”這次輪到神父驚訝了。

按說自從先王頒佈教育法令之後，適齡兒童統一免費入學識字，法令推行了近五十年了，除了老一輩人以外，基本上中青年基本都識字的。

沒想到費爾竟然不識字。

“我······”這些天，原身的記憶里。當年他剛到十歲的時候，按理應該進入學校學習了，但是那段時間剛好發生了那件波及全城的詭案，費爾就沒有去成，等到年齡一過，費爾父親又病重，費爾只好在家裏照顧父親，更沒有時間去學校，之後在大街上胡混自己更沒有意識到識字的重要性，就這樣完美錯過了識字的階段。

“好了，你用說了，你可以直接去福斯特學校啊？那裏還是免費的。”丹穆神父沒等費爾說完就直接打斷費爾的話。

“去學校學習那不就耽誤教堂的工作了嗎？”

這話一出就連特里斯都怪怪的看着費爾。

“要學識字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交錢！”

“我沒錢，可以打工還債嗎？”

“你去哪裏打工？”丹穆神父疑惑的看着費爾。

“就在教堂啊，以工抵債。”

神父瞪了費爾一眼：“你這輩子都得在教堂打工還債了！你還哪來的時間再以工抵債！”

“？？”這次輪到費爾震驚了。

“什麼？這輩子？！”

“對啊”

“你知道你打碎的是什麼嗎？”

“神像啊”

“是奧爾丁頓石製造的神像！”丹穆神父用淡淡的語氣強調。

“什麼奧爾丁頓石？很值錢嗎？”

“這麼說吧，奧爾丁頓石等同於同質量的金子！神像總重2300磅，一磅的純金等於10金托特，也就是說你需要還23000金托特，一個普通工人一月的收入也就1金托特20銀納索，也就是說你需要不吃不喝的干1065年，你覺的你一輩子能掙這麼多錢嗎？你覺的你能活這麼長時間嗎？”丹穆神父大魔王一般反問已經獃滯的費爾。

“那我豈不是一輩子都得待在教堂了？”費爾小心的問神父。

“對，不僅是這樣，以後如果這個教堂被教會取消了，你還的聽從教會的安排去其他教堂服務。”丹穆神父有意的撒了一個謊，不想讓費爾知道這件事沒有報告給教會。

“那豈不是太好······慘了！”費爾差點就說漏嘴了。

這不是太好了，這簡直棒極了！包吃包住，工作輕鬆，一輩子都不用愁！還不用擔心失業，這樣的好工作哪裏找！更重要的是還有人保護自己的安全。

費爾已經能看到自己能安穩活到去世那天了。

之前原身怎麼沒早早的把神像撞碎啊！遺憾！這樣就不用在大街上瞎混了。

這小子不對勁啊，常人聽到這樣的消息不應該都拍案而起嗎？神父皺眉古怪的看着費爾。

“那您看，我學會了識字，不就能給教堂和教會裏做更多的事了嗎？”費爾小心翼翼的看着神父。

坐在旁邊的特里斯震驚！費爾大哥的覺悟竟然這麼高！急忙出聲：“神父，我可以的。”

神父看着特里斯積極的樣子，費爾不對勁特里斯不會被傳染了吧，這幾天這兩個人發生了什麼？

“行吧，但是特里斯你不能耽誤你自己的功課，我會定期檢查的。”神父對着特里斯吩咐道，之後也沒看到兩人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特里斯，你看等我清掃完教堂，下午去找你怎麼樣？”費爾轉身用充滿期待的眼神看着特里斯。

“好啊，但是每天到做晚課的時間為止，我還得做晚課。”特里斯不好意思的說道，覺得是自己耽誤了費爾。

孰不知費爾心裏正感慨，還是特里斯這樣的小白兔好說話呢，比某些要剝削人一輩子的資本家強多了。雖然是某人心甘情願自己願意被剝削的。

······

午飯過後，費爾休息了一會，就跑去找特里斯了。

“今天就先學習最簡單的字母，然後學習一下語法。等你學會之後我們就通過學習《聖典》，等《聖典》學完了，就已經差不多學會所有的常用字了。”

“你有什麼問題嗎？”特里斯說完，目光炯炯的看着費爾，好像在期待費爾提出問題一樣。

“我有個問題。”費爾其實不太想用《聖典》當課本的，畢竟這是關於神的經典，一直被教會奉為經典，就算是費爾這樣的人都知道，這本書是神職人員的入門必讀書。

但是相應的，街面上也一直有一個說法，《聖典》讀的多了，就會不可避免的會親近神。

費爾原身雖然是一個淺信徒，但是現在的費爾卻是一個標準的無神論者，雖然現在在教堂工作，但是他還是不想跟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神有很多的牽扯。

“能不能換一本，不用《聖典》？”

“嗯？好像不行，我當時就用的《聖典》，我只會用《聖典》啊。”特里斯思考了一下回到道。

“好吧。”費爾無奈。

於是，費爾開始了他的識字之旅。

一下午過去，基本的字母和語法，特里斯就已經講完了，剩下的就是詞語的積累了。

晚上吃完飯，丹穆神父特意叮囑，今晚只能在房間裏待着，不能出門。

費爾和特里斯雙雙嚴肅點頭。

回到房間，時間還早，費爾一個人在房間的地上寫寫畫畫，複習今天下午的學習內容。

這個世界的文字其實還是和以前世界的文字有很大的不同，雖然和上一世世界的英語都是字母文字，但是這個世界的字母只有3個元音，輔音卻有56個。學習起來還是比較吃力的。

複習完畢之後，費爾早早的就睡去了。

······

回到房間的神父，拿起在桌子放着的兩封信，信的邊緣已經生出了毛邊，神父靜靜地再一次看起了信，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天空中的銀月正在落下，藍月將將在另一邊露頭，神父收起了信，深深的嘆了口氣，把信放在了身上。

隨後，神父走出房間，站在院子裏看向了費爾和特里斯的房間，兩人的房間靜悄悄的，顯然已經熟睡。神父看着天邊的藍月，靜靜地等到藍月完全露出之後，走向了院子裏的雜物間。

雜物間裏堆積着平時教堂的雜物，費爾每天用的清洗的工具，也在角落裏堆放着。神父沒有管這些雜物，而是直接走到了房間最裏邊的牆根底下，伸出右手，像是在虛空中握住了什麼東西一樣，輕扣牆面三下，發出了“咚咚咚”的聲音。

這種聲音，壓根就不是石頭牆體能發出來的聲音。神奇的是，在聲音落下之後，牆面上竟然顯現出來一扇門，門上有一個虎頭蛇身的門扣，蛇身捲曲成了一個圓形，神父的右手正握在蛇身上。

“丹穆，你還不放手，還要摸到什麼時候？你的口味有點怪哦，你要知道我的心裏可是沒有你的，咱倆是沒有機會的，而且咱倆是不可能突破生物壁障的····”，虎頭瞥了一眼丹穆神父握着自己身子的手，對着丹穆神父就開口說。

“露娜！我要進去！”丹穆神父不得不打斷露娜的話，要是放任露娜說下去，那就不知道多會能結束，露娜長久不說話早就已經變成話癆了。

“暗語！”被打斷說話的露娜語氣很不爽。

“丹穆喜歡露娜。”丹穆神父頗為羞恥的說出這句話。

“正確。”露娜含情脈脈的看了一眼丹穆神父。

門隨機自動打開，丹穆神父走了進去。露娜的本體其實並不是門扣，而是那道門，只有在藍月將將升起的時候用正確的方法才能呼喚出來露娜，不然的話，別看露娜不着調，就算知道露娜在那，時間不對，方法不對，露娜根本不會出來。

那條暗語其實針對每個人都是不同的，每個人都要把那句話里的名字改成自己的真實名字，使用假名字露娜也不會開門。露娜是丹穆神父早年間在一個遺迹里發現的，後來用了各種手段才知道了正確打開露娜的程序。

露娜的後面，其實是一個長長的通道，通道兩側是一個個小門，門裏存放着丹穆神父的重要財產。而這個通道並不在現實世界，所以在外面是根本看不見的，也不佔用現實世界的面積。

突然，走着的丹穆神父停了下來，側身打開了正對着他的一個小門，丹穆神父走了進去，小房間裏存放着的竟是一塊高有兩米，寬一米的奧爾丁頓石，旁邊還放着一把刻刀。

“終於用到你了。”丹穆神父手撫奧爾丁頓石，嘴裏輕嘆。

這塊石頭，是他當年按照教會的任務去奧爾丁頓山裡採伐奧爾丁頓石的時候自己偷偷藏起來的。那時候想的是偷偷賣出去，結果回來之後發現竟然沒有人買，沒想到竟然還有用到它的一天。

丹穆神父拿起旁邊的刻刀，雙手泛起淡淡的光芒，圍繞着奧爾丁頓石像是蝴蝶一樣紛飛，石屑亂舞。

很快，一個右手手拿《聖典》，左手持有聖劍的神像就完成了，但是丹穆神父並沒有停下來，又拿起刻刀，在劍柄處鑽了一個洞，之後從身上拿出了那兩封信，捲成細長筒之後塞了進去，從地上拿起一小塊碎石，用刻刀一面磨成了和洞口一樣大小的曲面，另一部分磨成了錐形，整體呈圓錐，然後把洞堵上了。

丹穆神父滿意的點了點頭，“這下子誰再找這兩封信，就去跟烈陽之主找去吧。”想到愉快的地方，丹穆神父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半夜迷迷糊糊的費爾聽見有重物砸地的聲音，但是已經睡熟的費爾就沒管，他可不認為有誰能在教堂里鬧事。

······

第二天，神父在飯桌上交待費爾，吃完飯就打開教堂的大門，開始接待信徒，特里斯跟在神父身邊學習。

吃完，費爾就跑去開門了，路過大殿，發現大殿的最前面的中間位置，已經有一尊神像矗立在那裏了，這個神像，昨天還沒有的，他也確定昨天吃晚飯之前是沒有的，竟然一夜之間就靜靜站在那裏了。

“神父絕對不是正常人。”費爾咕噥。新神像落成，怎麼著不得在街區里廣而告之，神父竟然就這樣靜悄悄的做完了，太低調了！

不過費爾喜歡，低調才好啊，低調才不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