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神秘教派
眼前的雕像我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在記憶里努力翻找着,最後停在某個歐洲最古老的古希臘神話的片段上。
“冥王,哈……哈迪……”
我看着雕像,話已經到了嘴邊,甚至他的名字就到了嘴邊,卻不知為何讓人無法說出,有一道無形的力量在壓制着我,讓我無法說出那神靈的名字,就好似我說出他的名字,就是天下之大不諱一樣。
“塔納托斯大人,這確實是主神冥王!”
一個蒼老的聲音將我從當機般的卡頓中拽回現實,順着聲音看去,那是一個極其蒼老的男人,我甚至無法從他的外貌猜測他的年齡。
他拄着拐杖,佝僂着的後背甚至形成詭異的九十度,穿着一件灰黃色的外套,乾癟的皮膚包裹着他瘦弱的骨頭,而他的臉上,那如同一條條壟溝似的褶皺,那是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或是說不應該存在的,病態的身體,讓人光是看着,就有些不安。
他見我看着他,抬起頭對了笑了笑,那像是勉強擠出來的微笑更是加重我心中的不安。
而他的眼神善意的看着我,讓我不免打消掉自己那可悲的不安——不過就是一個瘦骨嶙峋的老人而已。
“我叫張國安,是這裏的神父!”
老人渾厚的聲音從他那病態的身體發出,與他的外貌極其不符,聲音聽起來是中氣十足的中年人。
看來張國安是這裏地位最高的人,而我那諸多疑問估計也只有他能解答,想到這,我不由得對眼前的老人恭敬起來。
“張老先生,我有一些問題,你看……”
我說話的語氣極為謙卑,他應該會解答我的疑惑吧,畢竟誰能拒絕一個有禮貌的年輕人呢?
張國安聽到我的話,身體突然一震,雙眼如同看到什麼可怖的,令人窒息的鬼魅那般恐懼,就連聲音也有些發顫。
“大人,我怎敢讓您尊稱,您叫我的名字就好,如果你覺得繞口,叫我國安就行!”
張國安發抖的身體,滿是顫抖的聲音,不免讓我有些擔心,這老人年紀也不小了,可別因為我出點事,那我想知道的答案可就無處可尋了。
腦中回想起冷雪之前說的話,不管是哪方勢力,都不會輕易動我,便打消掉了對張國安的擔心,想必我對他們可能是很重要的“棋子”,一個重要的“棋子”就能讓張國安如此恭敬?不免對他因為害怕得罪我產生的顫抖感到可笑。
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勉為其難的接受你們給我這“養尊處優”的機會了
看着他打顫的身體,輕咳一聲,心裏想着學校里領導訓話時的樣子。
“那個……國安吶,你叫我丹特就行。”
張國安長舒一口氣,點頭道:“好,丹特大人。”
“國安吶,我有一些疑問,你能給我解答一下嗎?”
“丹特大人,我們邊走邊說?”
“可以”我點點頭,示意他領路。
隨後他在我前方引路,領着我向花壇正前方的樓房走去,他的腳步很慢,甚至走上幾步都要喘上幾口長氣,可在努力的回答我的問題,他帶領我一路來到四樓,他頭頂已經有着點點汗水,也是難為張國安了。
而在路上,我最先向他詢問的是塔納托斯究竟是什麼意思,他們怎麼都叫我塔納托斯。
可他說的話讓我有些無法相信,可在經歷了學校內那詭異的事情后,我又對他說的話無法反駁。
他說,“塔納托斯”是我的名字,
是我真我的名字,等我覺醒了真我就會懂了,但當我詢問他塔納托斯代表着什麼時,他所表露出了些許慌張,只是說他不能直接稱呼我的神職,只能叫我塔納托斯,儘管我極力追問,可他也不肯鬆口。
而張國安也對關於他們找我的目的做出了解答,其中還摻雜着他們這個神秘教派。
張國安他們所信奉的神,正是那花壇中央的石雕——古希臘神話中的冥王,以信奉冥王創建的幽冥教派,而他是這個根據地的神父,用我可以理解的話說,他是這個村莊的組織領袖,信奉冥王的教徒很多,他們分佈在世界各地,而在張國安的上面,還有着大神父,祭司,主教等諸多存在
幽冥教派雖說信奉的是冥王,可卻並不像某些邪惡宗教那樣做那令人可怖的事。
在近幾個世紀以來,幽冥教發現,一些早就隱匿或消失的邪惡教派,又一次出現在世界各地,他們異常活躍,試圖喚醒某些被幽禁的舊日支配者,讓那不可名狀的邪神再次降臨,而這些邪惡教派,他們都有一點極為相似,那就是每隔一段時間便會舉行狂熱的祭祀儀式。
本來這種舉動並不會引起別人的關注,畢竟那些邪惡教徒多半是瘋子或是精神失常的怪人,當然也不乏有些上流社會的藝術家。可在一年前,馬薩諸塞州的幽冥教徒,在艾塞克斯縣發現了一夥行事詭異的大袞秘教。
幽冥教徒跟蹤那些大袞教徒來到了一處名為印斯茅斯的荒廢村莊,那些大袞教徒似乎是在海岸旁的黑色礁石,被稱作惡魔礁的地方打撈到了什麼,這才使他們又一次在馬薩諸塞州活躍了起來。
那些大袞教徒將打撈上來的東西放置在海邊的酒館裏,幾乎每時每刻都有人守在那裏,他們每隔幾個小時還會換班,似乎打撈上來的東西有着顛覆世界的真相,由於整個小鎮都是大袞秘教,幽冥教徒在最後將那東西偷出來后才知道是什麼。
那是一個被海水腐蝕的黑色石板,在夜晚還會散打微弱的藍色光芒,上面刻着某些象形文字,字跡很深,以至於被海水腐蝕的面目全非,仍能很清晰的看到上面的那古老的文字。
經過幾位著名的語言學家研究了將近一個月,終於破譯石板上的象形文字,上面記錄著一個古老且離奇的故事,那是在古老的姆大陸還未分離之時的故事,在某箇舊日支配者被舊神囚禁在地球時,遺落在地球之上的神秘力量。
那力量是那位舊神在“全知全視之神~尤格·索托斯”睡夢之時從它身上偷來的力量,那被偷來的力量幻化成一把銀色的鑰匙,銀鑰匙充滿着混沌且原始的力量,擁有着讓人穿越時間和靈魂寄生的力量,不過在掉落地球上時,破碎成數份散落在各地,可即使是一枚碎片,仍有着宇宙中龐大的混沌力量……
張國安推開樓梯口旁邊的一扇屋門,做出請的手勢示意我進去,裏面是一間飯店包間類似的房間。
房間懸挂着一個巨大的吊燈,牆壁掛着幾副古老的西方畫作,房間中央擺放着一個兩米見方的餐桌,那彷彿刷了紅色油漆一樣的木材,無不透露着木材的珍貴,在桌子的周圍,雕琢着一些鳥獸。讓人奇怪的是,那珍貴的餐桌前,只擺放着一把木椅,木椅與餐桌應該是同意種木材,顯得古樸大氣。
張國安邊招呼我坐在木椅上邊說道:“丹特大人,我們是希望您能幫我們找到那些鑰匙碎片。”
“哦?只是一個石板上的故事,值得你們幽冥教派當真?”
只是某個邪教徒在大海打撈出的石板而已,況且那上面記載的是來自宇宙中與舊神有關的,真實與否,都更像是無稽之談。
“因為……”他站在我身旁,猶豫着要不要說出接下來的事情。
我看出了他心中的想法,彷彿是有些某些隱晦的真相。
“如果你們沒有誠意,我覺得也沒有合作下去的必要了!”
我整理着自己的神情,使自己看起來像是在動怒,想要試探一下我在他們這個神秘教派的身份,畢竟我覺得,這所謂的幽冥教派,一定會因為我是外人而對我隱藏着什麼。
而張國安講的那些故事,也是一些沒有根據的,至少我是不會全信的,古怪的故事,處處充滿了怪異,可我卻說不上來。
聽到我的話,張國安顯得緊張起來,最後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因為,我們找到了其中一塊碎片。”
我聽了他的話,不免的心頭一驚,他們找到了其中一塊,那是不是碎片上真的有某些力量?
我點點頭,示意他繼續。
“那是在大約半年前,我們的祭司發現崑崙山脈的某處,有一種奇怪的能量波動,我們對其大致位置展開了地毯式的搜查,最終於一個月前,在那片區域的地下洞窟內,發現了它……”
他說到這,嘴角抽搐了一下,我能看到他眼中翻滾的熱淚,似乎崑崙山脈發生了什麼他不忍回憶的災難,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情的看着張國安。
“都過去了,後來發生了什麼讓你們確定那就是銀鑰匙碎片呢?”
張國安看着我,從牆角的熱水器接了兩杯杯熱水,遞給我一杯后,他小抿了一口,似乎這半年來的事情足以讓他長篇大論。
“那是一種來自宇宙深淵的力量,因為……這件事……從頭到尾我都在場……”
張國安眼中的光芒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茫然,彷彿接下來說出的事情,他自己也不確定是真實還是幻境。
開門聲打破了張國安的沉思,房門被一個女孩打開了,女孩長相秀麗,約莫二十歲左右,身穿白色的寬鬆衛衣和黑色的闊腿褲,可仍無法掩飾住自身那曼妙的身姿。
她向我點點頭,對張國安說道:“父親,飯菜已經準備好了,是否安排塔納托斯大人進食?”
張國安看着女孩點了點頭,女孩便退了出去。
父親?這女孩是張國安的女兒?想到這,我疑惑的看着張國安。
“丹特大人,那是小女張鈺,她和大人在一所大學。”
本來我對張國安那病態的老態並沒有什麼好奇,只是認為那是年齡太大而形成的,可剛剛進來的女兒,不像是收養的,因為我隱約間覺得女孩的眼睛和張國安頗為相似,再加上張國安那中氣十足的聲音,更讓我覺得,他這病態的身體,是在他前往崑崙山脈后發生的。
“你說你在場?那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你們確定那就是銀鑰匙?”我希望他能將那離奇的經歷講述出來,讓我儘可能的了解那些詭魅的真相。
而隨着他的講述,一些本不應讓世人知道的怪異經歷,隨着他的聲音被我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