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魔法儀式
老弗利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阿佳芙仍舊帶着些許稚氣的臉龐。
暖黃色的燈光下,墨綠色的眼睛似乎也是不在渾濁,充斥着佈滿了“野心”的火焰。
老弗利相信着,自家能夠在未上霍格沃茨前,就能總結出“三點論”的小孫女,能夠重新鑄就起屬於弗利家族的榮光,讓一切譏笑的嘴臉都變成惶恐與臣服來。
“那麼,我需要你的保證,在我將我的血液自願奉獻,滿足你需要的時候,我需要你重新鑄就起屬於弗利家族的榮光,以梅林的名義起誓,你會遵守諾言。”
人老成精的老弗利自然在激動之後,想到了阿佳芙的目的所在。
阿佳芙並沒有打算真正隱瞞過老弗利,通過欺騙得到的自願之血是效用最差的,是連埃及金字塔內的聖甲蟲都不願意多觸碰的,故而,在阿佳芙看來,她的整個計劃可以分作五層。
第一層,阿佳芙來此的表面目的:來尋找着自己的祖父,探討自己有關於魔力本源的想法,提出三點論來。
第二層,老弗利發現阿佳芙的目的不是為了第一層所表現的那樣,而是通過其三點論來連接純血論中利於自己阿佳芙獲得其血液的緣由,鼓動着老弗利因為家族的利益和輝煌,自願將鮮血奉獻而出。
第三層,老弗利甘願投資,將自己的鮮血作為自身的投資資本,通過當前阿佳芙提出的三點論以及阿佳芙身份上的特殊性,足夠鼓動着老弗利在明白阿佳芙想要他自願奉獻出鮮血的目的時,用其作為資本,來與阿佳芙進行一次談判。
第四層,阿佳芙達到了自己的目的,老弗利也會因為著阿佳芙的承諾自願奉獻,這樣的鮮血,是最上等品質的存在,也會是阿佳芙啟用魔法陣時最好的原材料所在。
第五層,雙方承諾的締結絕對會用弗利家族傳承下來,無法解除的魔力捲軸契約,這也就導致了,在老弗利自願提供鮮血的時候,是依據着她的使用量來的,魔法契約的規則力量足夠撼動一個人的心理,在儀式開始到結束,這一段時間內,老弗利全程都將是“自願”奉獻鮮血的狀態。
這樣一來,一個失去了全身鮮血卻因為著她魔力滋養下,不死且苟延殘喘的老弗利就可以得到了,而她想要掌握弗利家族權力且不會因為過於幼小,被魔法部以及其餘純血貴族惦記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這一波,老弗利站在第三層,而阿佳芙則站在第五層!
雙方都彼此心滿意足,彼此的算計都成功了,不是嗎?哪怕在此之後,老弗利也就只剩下了苟延殘喘的命,也是如此——過程不重要,結果是其想要的不就行了嗎。
初升的朝陽終究取代了能夠鋪滿整個大地的月光,阿佳芙看向太陽初升的地方,當年在埃及時,她也是站在這裏,迎着朝陽,看着一個王朝推翻的……
阿佳芙轉過身去,現在的她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可以悲春傷秋了,她需要利用着白天的時間將所有的魔藥材料再進行一遍位置核對。
感謝老弗利的家主權力開放,使得阿佳芙可以在弗利家族最為珍貴的密室里去尋找質量更優質的藥材。
整個魔法陣最中心的煉金文字是“天秤”,高高在上的天秤給予着世上的凡人公平的存在,運用着大量的魔藥材料以及其中的魔力源泉,去換取着與其對等的相應條件以及力量。
法陣上左上方彎弧的月亮紋路中依次用着雙角獸雙角研製的粉末,層疊鋪灑着;右上方滾圓的太陽紋路上用着取自於八眼巨蛛的毒液浸染沉澱着。
中間巨大豎立起來的瞳孔處,擺放着未帶有詛咒的獨角獸之角,獨角獸之角上屬於劇毒的中國火球龍心臟血液被塗抹着。
光中有暗,暗中有光,這正是此處魔法陣的精髓所在。
同時,也因為與此,導致於整個魔法陣具有着很強的不確定性。
這樣的方法,在研製初期,尤其是在巫師被迫害的黑暗中世紀時,是非常受歡迎,這能夠保證着巫師家族的孩子,在面對未知危險的時候可以有着一定的自保力量。
可也因為有着過大的風險,很容易造成傷亡,歷史上曾經記錄過一次弗利家族的激活儀式。
參與激活儀式的所有孩子都沒有激發血脈力量成功,反而都因為魔力瞬間劇烈涌動而盡皆死去了,這也被當時的弗利家族詬病,並不斷嘗試着改良魔法陣及其儀式。
再後來,隨着薩查拉·斯萊特林等四人開始建立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用來收養教導那些因為獵巫運動而被迫成為孤兒的小巫師們,屬於學校教育的時代開啟了。
四者盡皆都是一等一的魔法大師,很多家族都對於將孩子送到霍格沃茨接受四人教導表示歡迎支持,更何況,有了四位大巫師的照看,巫師們也不用擔心着自己家的孩子輕易跑出去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弗利家族當時的成員們也隨着時代的發展,將奉行的教育,從家庭教育向著學校教育轉變發展。
在家族成員能夠以安全方式獲得保障的前提下,激活儀式也逐漸地銷聲匿跡沒落了。
隨着時間的流逝,弗利家族就將咒語也慢慢地束之於高閣,畢竟有了更穩妥的方法誰又想着那種可能會要人命的方法呢來增強實力呢?
當月亮的光芒照耀在巨大的金色豎眼上時,老弗利也在家養小精靈拉羅的幫助下,出現在了石堡的大廳之中,秘銀製造的小刀,瞬間劃破了手腕,無數的鮮血順着溝渠逐漸流經着月亮、太陽,直至到達豎眼正中,使得獨角獸的角浸染上了老弗利鮮紅色的血液。
阿佳芙走向魔法陣的正中心位置,將獨角獸的角輕輕戴在頭上,嘴裏念動着中古時期如尼文的聖歌,魔力因子隨着阿佳芙的歌唱而涌動着,無數的月華色光芒向著其身上進駐着。
嘴中輕唱着聖歌的她,能夠感受到空氣中越發活躍的魔法因子。
隨着時間的流逝,以着老弗利的鮮血為媒介,無數的魔法因子附着於鮮血之上,流動在整個魔法陣的刻文之中,當時間流轉,量變產生質變的時候。
癱坐在一旁的老弗利早已成了不人不鬼的人干樣子,可他的雙眼始終是明亮異常的。
似乎他看到了輝煌的未來,墨綠色的眼睛直直地注視着正在光華之下的阿佳芙。
無限的力量從四面八方灌注着,其性質也是無主的蠻橫,就如同火龍一樣在阿佳芙的身體之中橫衝直撞着。
阿佳芙忍着不適的疼痛感,時時刻刻都保持着自己的大腦冷靜,防止意志的消散。
這也是很多孩子失敗的原因,他們沒有那麼大的意志力去承受着這樣的苦楚。
牙齒不斷咬着下唇,鮮血緩緩地從嘴唇上滴落了下來,蜿蜒着攀附於鎖骨之間。
待月亮悄然升上最高的天空時,魔法陣光輝愈發耀眼。
月華之中的阿佳芙已經見不到她的身影了。
魔力因子在她的體內不斷地更新着,似乎只有活性最強的魔法因子可以進駐於阿佳芙的體內。
無數的鮮血被創造同時也被排出體外,從最開始鮮紅色的血液,到散發著瑩瑩紫意的鮮血都逐漸地被排斥出她的體外,在阿佳芙失去大量血液的同時,魔法因子與神奇血脈的活性因子相互結合,又為她生產出紫意更加濃郁的鮮血。
直到她的身體內所有血液都變成純正紫色這個一過程才結束,無數的黑髮也在魔力的活性下,像有了生命一樣,拚命地往外攀爬出去。
老弗利吩咐着拉羅將他抬出城堡外,整個房間裏濃郁的魔法因子猶如海洋一般,讓得老弗利呼吸不了。
很快,沒有阻止的頭髮,在魔法陣提供的充沛魔力下生長速度愈發瘋狂,待所有古堡的房間內處處都是阿芙托亞的頭髮時,月亮已經快落下了,初升的朝陽光輝已經盡灑在東方所在了。
這也使得在外邊的老弗利更能看清楚弗利古堡如今的樣子。
暗灰色、歷經風雨的古堡牆磚上攀爬着無數黑色的藤蔓,並且這些黑色藤蔓還在不停生長着,直到整個弗利古堡包括古堡的花園都被黑色藤蔓包裹住了,這些黑色藤蔓才最終停止了生長。
一剎那的功夫,無數紫色的光輝盡情揮灑在了這些黑色藤蔓上,其光芒甚至遠遠超過了朝陽的陽光。
在紫色的光輝下,無數的黑色藤蔓又一次扭動了起來,-就像是有了真實生命一樣,嘶嘶的聲音響徹在老弗利的耳中,聲音響起的瞬間,所有黑色的藤蔓都變成了巨大的黑色巨蟒。
巨蟒飛舞着,怒吼着,似乎是來自於上古時期的凶獸一樣。
巨大的吼叫聲中,無數印靠在弗利古堡上磚石的魔法陣先是快速出現,制止了古堡被摧毀的現象,緊接着一個巨大的魔法陣從弗利古堡地下升了起來——為了保護着弗利古堡領域範圍內的異象不會被檢測到。
當魔法陣超脫了弗利古堡掛在天空上時。
眼沒花耳沒聾的老弗利很清楚地看到升騰起的魔法陣中是自家的小孫女——阿佳芙·弗利!
眼前的景象讓得他不敢靠近,就連對此表示驚訝的大聲尖叫也做不到,似乎就像是有什麼魔法將老弗利的嗓音封印住了一般。
美貌的少女,姣好的容顏十分美艷,眼眸緊閉着她,似乎正在沉睡着,纖細的腰肢以下,巨大的蛇尾以超乎阿佳芙身高長度的幾倍不止的升騰環繞着,紫色的花紋紋路上像是附着一層紫色的火焰,不禁燃燒着。
那些所謂黑色藤蔓終於老弗利知道是什麼了,那是阿芙托亞的頭髮,無數的頭髮交織着,像極了一條條黑色的巨蟒騰空環繞在阿芙托亞身邊一樣,緊緊地呵護着正在陷入沉睡的阿芙托亞。
初升的朝陽無法透過密密麻麻交織在一起的黑色巨蟒,倒像是燈光師一樣,為它們披上了一層橘紅色的光輝一般。
老弗利嘴唇蠕動了半天只能夠驚嘆地說出這一個名字:
“阿佳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