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失落之城

歐摩位於雨林深處的一個盆地中，四周都是陡峭的懸崖。在未經訓練的人看來，歐摩似乎被遺棄了，但其凸起的街道和支離破碎的廣場並非無人居住。當灰色小隊在懸崖邊俯瞰整個城市時，叢林分裂，呈現出一座被懸崖包圍的死城。廢棄的建築物和石砌的林蔭大道向幽靈一樣從霧氣瀰漫的盆地的底部升起，五顏六色的鳥兒在頭頂上滑翔。

瀑布傾瀉到盆地中，形成暴漲的河流，淹沒了城市的大部分地區，然後流入一個充滿熔岩的深裂縫，一座廢棄的宮殿坐落在離冒着蒸汽的深淵邊緣幾百英尺的地方。他們找到一條河流，就在東北方向，從烈焰山峰的山麓蜿蜒而下，通過峽谷流入城市。他們走在歐摩的街道上，汗水浸透了衣服，還大口喘着氣。他們剛剛擺脫暴龍殭屍的追捕。那個可怕的大傢伙的食道里裝滿了較小的殭屍，它甚至還可以把它們吐出來；為了對付它，灰奇甚至拿出了兩尊黃金獅子雕像，那可是從一條危險的紅龍的財寶里找到的。

在此之前，他們打劫了一支由塞爾人組成的遠征隊，就為了對方誘人的烤肉。但他們卻意外通過那支隊伍，得到了一些訊息；領導這支塞爾人遠征隊的人是薩斯·塔姆的忠誠下屬，而薩斯·塔姆是塞爾的紅袍巫師中最強大的巫妖。靈魂商販剝奪了巫妖在他們的經文中誘騙靈魂的手段，在靈魂被困住別處之前把它們帶走。

歐摩周圍的懸崖有一百五十英尺高，由破碎的岩石組成。茂密的叢林緊挨着懸崖頂端，蕨類植物、蘭花和苔蘚遍佈懸崖邊緣。爬滿藤蔓的石像鬼棲息在懸崖頂上，俯視着被毀的城市，它長着一張魔鬼的臉，張着嘴，無聲地尖叫着。它們會襲擊任何靠近城市的人，但它們忽略了從東北方向的峽谷進入的入侵者。

“歐摩曾經是朱特王冠上的一顆寶石。這座城市建在豐富的礦脈上，積累了雄厚的財富，而那些珠寶也受到了廣泛的覬覦。”賈米拉向大家介紹着。“商人們在城市發了財，據說，進入歐摩，就等於進入了天堂之門。這樣的財富帶來了貪婪。歐摩對奴隸的渴求使得它的統治者向鄰國索取越來越多的貢品。當他們的附庸無法用肉體償還時，他們就用鮮血償還。歐摩的恐怖軍隊穿過朱特。”

“就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一些值錢的玩意兒，好補償一下我的損失。”灰奇懊惱地說。“我的寶貝們啊，它們就這樣去喂暴龍了。”

“歐摩的貪婪和傲慢激怒了古老的神靈，古老的神靈決定拋棄他們。神職人員失去了魔法，整個城市陷入了疾病之中。奴隸起義摧毀了歐摩，貴族們成群結隊地逃離。顯示歐摩所在位置的地圖被毀，它的硬幣被融掉並重新鑄造。”

“它的悲慘歷史就寫在它的廢墟上。”卡利俄珀說。“這純屬活該了。”

落在隊伍後面的泰利爾發現了一塊屹立在廢墟之上的石碑，上面刻着看不懂的語言。“嘿！夥計們！來看看這個。”

“這是一個警告。”賈米拉解釋說。“隨着烏柏圖從世上離去，原始靈魂從雨林中升起，迷惑着僅存的歐摩人。他們把自己偽裝成叢林生物，承諾用強大的力量來換取忠誠。由於渴望得到救贖，歐摩人拆毀了他們的烏柏圖神廟，並為這九個騙子神建立了神殿。新的神是分裂的，通常是殘忍的。他們太過軟弱，無法給每一個追隨者帶來奇迹，於是他們精心策劃了各種試驗，以篩選神職。”

“事情變得有趣起來了。

”阿爾罕突然說道。“不好意思，請你繼續。”

“在聖日，有抱負的牧師們的勇氣在他們的九座神殿中受到考驗，失敗的後果是致命的。審判為墮落的歐摩人提供了娛樂，也為他們虛弱的神提供了急需的獻祭。九十年來，城市裏的人們依靠他們的騙子神的咒語生活。他們以自己的名字建造雕像，互相密謀以維護他們所選的神的統治地位。歐摩輝煌的過去已不復存在，但這裏的人民卻堅持下來。這種仁慈並沒有持續多久。歐摩的血腥審判最終帶來的是滅亡，一個在宇宙中遊盪的巨妖殺死了所有的九個騙子神，並強迫他們挖出一個墳墓來供奉被打敗的神。當墳墓完成時，巨妖謀殺了歐摩人。叢林重新佔領了歐摩，但它卻陷入了廢墟。”

“所以，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么？”灰奇疑惑地問。“那些塞爾人怎麼說來着？”

“他們在亞薩魯港找到了蛇人的密探，並逼迫它說出了些東西。”卡利俄珀提醒道。“在五十多年前，一群蛇人在被驅逐出它們古老的城市后，溜進了歐摩，並在這裏安了家。它們在古老的宮殿下面建造了一座地下神殿，耐心地等待着它們的神。它們相信有一個被封印的傳送門在火焰山峰地下的某處，而打開那個傳送門，則可以讓暗夜巨蛇丹德爾進入這個世界。神靈烏柏圖本應與丹德爾對抗，但是隨着烏柏圖從世上離去，蛇人認為已經沒有什麼能阻止暗夜巨蛇了。”

“然後，地震震動了歐摩，使它像無花果一樣裂開了，導致河水決堤。”泰利爾補充道。“偶然的機會使蛇人的神殿免於毀滅，但許多的蛇人都死了，包括它們的首領。不過它們挺討厭那個曾經的首領的。”

“還有那個酒館的酒保提到的，那個妄圖征服部分朱特大陸的暴君，叫什麼來着？”

“邪惡的軍閥拉斯·恩西。”卡利俄珀無奈地說。“據說他並沒有死，痛苦於他失去的力量，他與潛藏在歐摩城廢墟中的蛇人結成了聯盟，並在經受一次轉化儀式后變成了惡咒蛇人。作為一個蛇人，他將他可怕的意志施加於這些邪惡的蛇形人群中，並成為了它們的領導者。”

“所以他偷走靈魂，是為了幫助蛇人打開大門？然後完成他的復仇計劃之類的？”

“不管是因為什麼，我們的任務是那個叫‘靈魂商販’的裝置。”

“要是把那東西偷回去，能賣不少錢吧？”灰奇開玩笑地說。“我們可以買一堆稀有的魔法道具了，我挺想要搞套秘銀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