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六章 共傘金鯉洲 坐客小白宮

八六章 共傘金鯉洲 坐客小白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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濤騎說:“我們沒什麼要準備的了。(訪問本站。”

“帆姐很愛你。”

濤騎喝完杯里的酒,用餐巾紙擦了嘴,靠在沙發上,望着對面牆壁,過去爺爺在那位置掛了一位現代畫家為他專作的油畫《湘妃舞荷圖》,他八十大壽時,改掛了一副《會夫池出水芙蓉》湘銹。現在牆壁留下一片空白,茫然之際,眼裏映出了寶華燦爛的笑臉。這是一朵更美麗的芙蓉呀。他心裏說:“她們三姊妹愛芙蓉,看到她們,就自然地聯想到芙蓉。為了芙蓉,她們願作出任何犧牲。趙莓離開了我,江帆到了結婚前夕,心還是涼涼的。我不能讓她再作出什麼犧牲了。現在有寶華鼎力資助,工廠獨立用不着她操心了。”

他問:“福興伯不會拒絕給芙蓉貸款八千萬吧?”

“你放心,我會說服他的。他對芙蓉已經發生了興趣。”

“為你帆姐着想,你也應該給我這筆錢。”

“我零碎聽到了帆姐與林安元的事。你能給我說清楚些嗎?”

濤騎原原本本把林安元利用江帆當葯的事告訴了她。

寶華聽了忿忿不平地說:“帆姐怎麼遇上了這麼一個無賴?這還要怪她父親,太不為自己的女兒着想了。”

“劉河松最看重林安元。”

他們談到十點多鐘,濤騎要走。寶華送出門,見下起了毛毛雨,拿出一把傘要送他。濤騎說:“夜深了,外面冷,你真要感冒的。”

寶華嘻嘻笑道:“沒關係。”

他們共一把傘,上了河堤。江風吹得細雨斜飄。

“你到我左邊。”

“左邊香些?”

“我擋住雨。”

她突然提出一個連自己也覺得似乎唐突的要求:“我們一塊上金鯉灘坐坐?”

“太好了。”

“你不怕做金鯉夢?”

無際的波濤像綠色森林,白色浪花如籠罩在森林上的薄霧。一位美麗的姑娘披一件金鯉鱗衣,如朝霞映着孔雀的綺麗羽毛一般燦爛,似魚尾的兩腳搏動綠波,如鰭的雙臂展開,欲振翅高飛。馬濤騎親了姑娘的嘴,感覺甜甜的,如對着剛綻開的鮮花吸了一口花蜜。

他神志恍惚地睜開眼,見並肩坐的寶華朝他笑。

“我怎麼見你長了一雙魚尾腳?”

“你說夢話。”

江帆歪在沙發上睡過去了。電視機空白屏面在“沙沙”作響。

濤騎進屋,關了電視機。江帆醒過來,見他半邊身淋得透濕,立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譏誚道:“兩人頂着一把傘散步,是不是味道足一些?”

濤騎像做了虧心事,前言不搭后語地說:“下飄雨,傘都擋不住。”

“天為你作美。要不下雨打傘,兩人怎有勇氣挨在一塊?”

濤騎脫下濕衣服:“你糊想什麼?還不是為了貸款。”

“要先培養感情,是嗎?”

濤騎不解地望着她:“你今晚怎麼了?”

江帆激他:“合算,你掏出心,她掏出錢。”

“隨你怎麼想,反正你也是支持向恆昌公司貸款的。”

江帆此時的心情,濤騎沒去捉摸。他困了,進房準備睡覺。江帆卻不罷休,哭訴起來:“你沒良心,前向我對你有利時,你就巴結我,現在嫌我沒用,又有了人對你有益,你就和她好。”

濤騎嚷道:“我哪個地方對你不好?”

江帆像潑婦樣:“你對我好?你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冒着雨,到荒郊野外去做什麼?”

濤騎老實人說老實話:“我們只在金鯉洲坐一陣,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你和趙莓好就上跳江台,和我好就上折柳堤,現在屁股又坐到金鯉洲。你真會換地方!”

濤騎無話可說,躺倒床上,扯被蒙頭蓋上。聽江帆嗚嗚咽咽,磕地關了門,“踏踏”地下了樓梯。他又坐起,靠在床頭,心裏納悶:她與寶華是姐妹,從來相互無猜疑,這兩天她說不舒服,支持他去與寶華商量給芙蓉貸款的事,現在怎麼又這樣鼠肚雞腸了?

戀情這東西,不能用2-1=1或3-2=1的方法來算,本來對兩個或三個有情,理智地排除一個或兩個,剩下一個為妻,這種運算三歲孩子都會。可感情上的人,是一道影子,你怎麼也抹不掉的。他和寶華很早就有小白兔與紅辣椒之戀。兩物之戀,能說兩物主人沒感情?

應該理智地對待感情,才可避免糾紛。他們馬上要結婚了,他不該與她共傘雨里散步,不該跟她上金鯉洲,不該吻那朵花,吸那一口甜甜的蜜。

李湘娥最近兩天觀察,劉福興對芙蓉有了好感。他依着寶華捨得花一千五百萬買老頭子舊居,為芙蓉花多少錢他也會慷慨解囊。若他的投資目標轉向芙蓉摩托,可能要影響恆昌與湘岳的合作。她考慮讓符鮮清出來說話,劉福興也許會聽。下午她約劉寶貴一塊去小白宮拜訪這位遠近有名的富婆。

符鮮清蓋的一棟三層樓私人住宅,位於河南岸,與會夫池隔江遙遙相對。小樓內地面和牆壁外表鋪白色大理石,窗框用的是白色瓷漆鋁合金。建築和裝修極講究,不少材料都是從香港進口的。因這一色的白,當地人慣稱它小白宮。符鮮清買這塊面積四畝的地皮花了六十萬。當時市國土開發公司每畝開價十五萬,想狠砍富婆一刀,讓她放血昏倒地上爬不起來。可她連二話都沒說,六十萬一次性付清。這個數子與劉福高興花一千五百萬買他爺爺舊居比,當然不足掛齒。但前五年湘岳職工存款上得一萬元,稱闊佬,便列入“萬元戶”,以這個標準衡量,她是超級大財主了。

對富得流油的符仙清人人敬慕三分,沒有人再喊她狐仙了,而是陪着笑臉喊她符老闆。李湘娥卻不以為她有什麼了不起:“賺的是幾個臭錢。”在李湘娥看來,她狐仙是靠香港恆昌公司發起來的。恆昌公司董事長劉福興因年輕時與她有個一段恩愛,而且留下了寶華這麼一朵花,當然肯大把給她塞票子。她李湘娥要早下海,本事比她狐仙大十倍,賺的錢多百倍。她今天是第一次屈駕來小白宮。往日經珍珠島,路過小白宮,連眼角都不掛它一下:“擺什麼臭闊,賣兩塊皮賺來的錢,有什麼炫耀的。”此時,面對這幢像皇宮一樣富麗堂皇的建築,不得不讚歎。

李湘娥和劉寶貴在不鏽鋼管做成花卉圖案的欄杆前站住。寶貴在防盜玻璃門一側的白色大理石門柱上,摁了一下電鈴,不知何處傳來一聲“請問是誰”的男人問話。寶貴回答:“小青,我是寶貴。”

門自動起開。院子是寬綽的綠草坪,一邊瓷磚砌的游泳池裏,冬季水干,保姆帶綠綠在裏面的蹺蹺板上玩。門前幾盆臘梅開得艷麗奪目。

推開一道縫的大幅玻璃門內,躥出五條顏色不同外形各異的小狗來,脖子系的銀鈴響得悅耳。李湘娥不喜歡寵物,躲着撲上來的小狗。出來一位白皮嫩肉個子修長的青年人:“不會咬人的,你放心走。”

寶貴問:“小青,媽媽在家嗎?”

小青是媽媽的秘書兼司機。李湘娥注意到,一旁簾門上卷的車庫內,停有兩台車。她想狐仙有錢可以這樣大膽享受,而她即使將來富了,也不敢這樣公開奢華。她真有點羨慕狐仙了。這是她第一次萌生的羨慕。

小青回答:“老闆在樓上。”

寶貴做了一個請的手示,讓李湘娥先進屋。廳很大,用五張羊皮沙發隔成兩個部分。長方形餐桌旁有個小酒吧櫃枱。傢具都用的是一色的紅木。李湘娥在羊皮沙發上坐下,一隻小狗立即撲到她懷裏,出於禮貌她才沒有將它摔到地上。

小青忙說:“李總,那是小意的坐位。”

李湘娥懵了。寶貴指着四十八寸大彩電前半圈沙發:“李總,請在這裏坐。”

他叫小青去喊媽媽下來,其實是支開他,怕他說出那五張沙發的用途讓客人難堪,可小青在上樓前還是向客人解釋道:“那五張沙發是狗的坐位。”

李湘娥像被人戲弄,忙拍了兩下屁股,唯恐粘了狗虱。心裏罵道:“真是臭講究。”

寶貴說:“沙發很乾凈,可以坐人。我有時也坐在上面。”

小青下樓來說:“老闆等一下子就來。”

小青喊了聲泡茶。男佣人老洪送來兩杯茶。李湘娥打量着廳屋的豪華裝修和擺設,不禁讚歎了一句:“真有派頭!”

寶貴趁媽沒下來,帶李總參觀房子:“這樓下是客廳、廚房、廁所、洗澡間、車庫和發電機房。二樓有四間卧室。”他們登螺形旋梯到三樓。寶貴說:“這一間是媽的書房。”

李湘娥探頭望了一眼,見裏面有個書架、兩個寫字枱、電腦、傳真機、複印機、打字機和電話等現代化辦公用品。她想:“狐仙未必學會了擺弄這些傢伙?”

另一間健身房,有桌球枱,還有幾種健身器械。樓頂平台也面的是大理石。

他們回廳屋,符鮮清還沒下來。李湘娥怏怏不樂:“她在我面前擺架子?”

寶貴知道媽在忙什麼,但不好說明。他找些話說:“這五條狗也是來自五湖四海。那條白的,獅子頭,是德國來的,叫小德;那條黃色的,像小山羊,是法國來的,叫小法;那條黑色的,犀牛一樣的腦殼,是意大利來的,叫小意;那條紅色的,像肥豬一樣的大肚子,是西班牙來的,叫小西;那條斑馬花紋一樣的小狗,是俄羅斯來的,叫小俄。”

五條狗注意地望着寶貴,似乎聽出在介紹他們的來歷。隨着發出扯拉鏈一樣的聲音,劉福根乘為他輪椅專設計的電梯從上而降。李湘娥知道符鮮清有個當配相的丈夫,還從沒見過他。他肥頭大耳,坐一把自動化程度很高的進口輪椅,穿得西裝革履,頭髮分間像靠着尺子在黑板上划的一道白粉筆線。

他向站起來對他問好的客人做了個請坐的手勢,說:“小青,你去拿點吃的來招待客人,那酒吧櫃裏有瓜子糖果。”

小青端盤到櫃內撿瓜子糕點巧克力拿了些出來,放到客人前的茶几上。劉福根說:“這次我哥從香港回,工廠各位領導看得起,熱情招待,我們一家人對你們很感謝。”

寶貴不知父親什麼時候學會了說這些客套話。他過去很看不起這位廢人,一年難叫爸兩次。別人說他是許築家的野崽子,他不以為恥,一直與許家的人親熱。現在劉福根在這個家的地位不一樣了,寶貴又設法來籠爸爸的心。這時他從口袋摸出一塊剪的報紙:“這個廣告介紹一種電子按摩器,是一個教授的專利產品,我們廠有的人買了,說用起來很方便,全身哪個部位都可按摩。星期日我到長沙去給你買一個。”

劉福根說:“這東西很貴吧?”

“只要好,我一千元、一萬元都要買來孝敬老爸。”

劉福根過了大半輩子身上口袋布貼布的生活,對錢總是看得重。他擔心地說:“現在廣告吹牛的多,只莫花錢買回來假貨。”

寶貴一片孝心:“按摩得你雙腿哪怕舒服一丁點也是好的。”

提起這兩條跛腿,不禁翻起沉積在心底的辛酸。他聲音變得沙啞:“我這兩條腿……”

這時螺旋樓梯口響起清脆的喊聲:“李總,讓你久等了。”

她走過來,李湘娥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香氣。狐仙剛才是在樓上化妝。她描過的眉笑起來像柳葉一樣拂動,精心護理過的皮膚,乍看去仍像少女一樣的細膩,玫瑰紅的兩瓣嘴唇還富有讓男人心痒痒地要去親吻的性感。她一身珠光寶氣,全是仿照港台富婆的打扮。

李湘娥從來不化妝,而且帶鄙夷的目光看濃妝艷抹的女人。現在她看一側大幅玻璃鏡映出來並列坐的兩個絕然不同的形象,她感到自己暗然失色:我是一張黑白照,她是一張彩色照呀!她猛然振憾,發覺自己可憐,落到了時代後面好大一截距離,自己還在盲目自負。她對狐仙的看法突然有了變化:應該承認她在很多方面比我強。

劉福根見有妻子陪客,說聲“失陪”,搗着輪椅掛上電梯上樓了。

李湘娥見她行動有些不便,問:“你腿好了些沒有?”

符鮮清從商時就學會了自己開車。先是一輛二手北京吉普,後來隨着生意做大,開車的檔次也不斷提高了。去年剛買一輛嶄新奔茨,到張家界旅遊,開車碰到山路急拐彎的石柱上,汽車和人身保了險,經濟損失有一定補償,可她斷了一條腿。劉福根潛意識地幸災樂禍:她過去嫌我是跛子,到晚年也讓她嘗嘗跛子的味。符鮮清也看出了丈夫心理,感到更加痛苦:哪地方不可以斷根骨頭:肋子骨、肩胛骨、胳臂骨……偏偏斷了根小腿骨,命里註定要陪着丈夫跛?

她是敢於與命運抗爭的女人。她一個鄉村貧窮的縫紉女,憑如現在女兒寶華一樣漂亮的姿色迷住了許築家,她進了湘岳,同時被他佔有,並將她嫁給一貧如洗的跛子工人劉福根。命運對她有多殘酷!可她並沒低頭。她作為女人,充分發揮了自己身上的特長,在社交中左右開弓,保障她過上了一個普通人的生活。在中國大地經唐山地震后,古老的地殼出現了裂縫,純一色藍的空間也出現了裂縫,透出了五光十色。面對這種裂縫,面對彩色,遲純的人還在驚愕、茫然無惜,甚至有的人還在抱頭痛哭,她卻從這道縫隙看到了輝煌。她從擺地攤到今日在太陽廣場黃金地段,建起十九層的恆昌大廈,每走一步都體現出了她的的抗爭精神。

在湖南醫科大學全國權威骨科教授診斷她要留下跛腳後遺症時,她毅然去日本找世界最好的骨科醫生治療。她不無得意地對客人說:“我的腿成了鋼骨結構。日本醫生給我的腿里裝了一截不鏽鋼管。我現在還可以小跑步,沒有疼痛感覺。”

這時小青過來在符鮮清耳旁說捐款什麼的,符鮮清向客人說:“江灣第三小學教學樓要修葺,缺乏資金。”她又轉向小青說:“捐五萬吧,你去辦一下。”

她說得很輕鬆,像拿出五角錢給孩子去買冰棒。

李湘娥記得她還是侄女李水舢集體結婚時上過電視屏幕。這次拍賣會都攝影好了,湯副省長一個電話“老將軍屍骨未寒,拍賣他舊居不宜宣場”,讓她失去了一次電視亮相機會。符鮮清卻多次上電視了。去年賑災她捐十萬元,省電視台專題採訪,還讓她講話,有兩個特寫鏡頭,與打洗髮香波廣告女郎擺弄秀髮一樣大。現在富人拿錢買榮譽是一大時髦。她過去粘丈夫書記的光,常在工廠一些活動中出頭露面,那只是一個小範圍。現在不掛書記娘子的名,小範圍出頭的機會都沒有了。

現在人們的眼裏只有錢。積資建橋,上萬元捐款者在橋頭豎的石碑上留下了姓名,九千九百九十九元的都沒有,符鮮清捐了三萬,名列榜首,且用的是大號黑體。有位華僑在火車站建一個彩燈噴泉,給他豎的豐碑衝到了天上。

李湘娥想到自己,真是可憐巴巴,家裏整個積蓄都不夠她這次給小學捐獻的錢數,連生日在電視台點播個歌亮亮自己名字的念頭都打消了。每個月計劃經濟,哪餐桌子上的菜差一點,孩子的臉色就像亮出黃牌一樣令她緊張。

符鮮清是省里數得上的富婆了。她似乎有了登峰造極的得意:“我現在也不圖別的什麼發展了,想讓兩個伢子來搞,可他們總捨不得丟了自己的鐵飯碗。寶貴寧願到湘岳公司當個副總經理,我給他個總經理當他都不幹。寶富是書獃子,只相信他手裏那支鉛筆能畫出金子來。”

符鮮清似乎是漫無目的地扯談,卻時而擦着了李湘娥的心。她不願再聽下去了,便切入正題:“我來這裏還有點正事與你說。你也知道我與劉董簽了做汽車貿易的意向書。現在好像劉董的興趣轉向了芙蓉,要給馬濤騎貸款八千萬,是不會影響我們的合作?芙蓉已是一匹死馬了,請你在適當的時候提醒劉董,他可能聽信你的話。”

劉寶貴抱着小意在懷裏玩,既然李湘娥不相信他能說服得了伯父,他也不便多嘴。他已看出,她這樣根本不可能說動媽媽的心。

符鮮清也大致清楚當前附屬工廠和總廠的一些矛盾。女兒一直是愛芙蓉的,兒子是站在對立立場。她沒與劉福興談過這事,原則上表了個不偏不依的態:“只要相互有利,哥哥會支持芙蓉,也會保持汽車貿易的。”

李湘娥哈哈一笑:“符老闆說話財大氣粗,既然兩個方面都能照顧到就更好。”

這時門鈴響了,聽是女兒寶華的聲音,符鮮清忙按室內的控制鈕。劉福興、劉寶華和馬濤騎進來。小青幫劉福興脫下大衣。他向李湘娥說:“李總,今天怎麼想起來這裏坐坐?”

李湘娥說:“無事不登三寶殿。”

符鮮清指着身旁沙發:“馬博士,這裏坐。”

馬濤騎現在精神煥發,穿着瀟洒。他剛坐下,寶華拉他上樓玩桌球。

李湘娥向劉福興簡要說明了與市開發公司會談的情況。劉福興說:“在我公司還沒正式決定參予開發區建設前,不直接與市開發公司發生關係。他們缺起動資金,要貸款沒問題,但由湘岳公司擔保;若我公司沒加入開發區建設,兩年後由擔保公司一次性連本帶利償還恆昌,否則由擔保方承擔債務,年利為百分之二十。芙蓉貸款也是同樣利息。”

李湘娥一聽貸款條件這樣苛刻,便知劉福興實際上拒絕了給開發區貸款。她說:“說實話,我要借到了錢,哪還有給別人。我現在的心在汽車進出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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