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9章光宗耀祖!
魏公公的話,張好古基本上是可以當真的。
畢竟這死老太監跟皇帝可不一般。
隨後,便是張榜。
如今的張好古便是甲等第一。
自然也就是狀元及第。
別人寒窗苦讀,卻是不如自己看了相聲撞大運。
張好古覺得,自己值了的。
也不算是白白穿越了一場。
在魏公公的府邸狠狠的飽餐了一頓之後,張好古便呼呼大睡。
此時的張好古到宮外守候,待皇帝上朝宣佈召見之後,隨人入宮。
諸進士紛紛謝了恩,朱由校裝模作樣的撫慰一番,便默坐不語。
他真正在等着的人其實是張好古。
身側的魏忠賢展開聖旨開始宣讀。
張好古可以肯定的是,這個聖旨肯定不是魏公公或者是的朱由校這個傢伙寫的。他們寫的直來直去,絕對不會這麼墨跡。
有種開會的時候在聽領導發言的感覺,廢話連篇,內容也很空洞。
最最主要的是,聽不懂。
這玩意兒,引經據典,東拉西扯的一大堆,還有許多生僻字,反正,張好古是聽不懂的。
畢竟,咱們張大少爺這個狀元,那是作弊作出來的。
張好古聽着都有些想睡覺。
朱由校也是聽着眼皮子直打架,差點沒當場睡過去。
這個流程先是從朱元璋開始誇,然後一個皇帝一個皇帝數過來,再輪到了朱由校,誇耀一下朱由校,最後才是許諾官職。
一直到了這個環節。
張好古陡然間驚醒過。
這才是關鍵的所在。
張好古認真聽着自己的名字,那魏忠賢高聲道:“敕張好古為侍讀學士……”
侍讀學士?
這是昨天魏忠賢跟自己說好了的,開局就是從四品。
天天能在皇帝面前晃悠。
能在皇帝面前晃悠,陞官的速度,自然是不必多說。
張好古自然是心中有數,行了一禮之後。
忽然間,發現自己現在也是官了。
按照,大明的奮鬥歷程,基本上,混到內閣大學士也就算是到頂了。
而自己,很有機會。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大明朝批評張居正的人有很多,可是,想做張居正的人,更多。
官職!
張好古心知肚明,有了這個東西,能在皇帝面前晃悠,這就是意味着,自己可以大展拳腳了。
侍讀學士還有一個特權,那就是有隨時出入宮禁的權利,有點做秘書的意思。
都說天高皇帝遠,離皇帝近就是離權利的中心近,這些人往往擁有不可比擬的優勢。
朱由校特意選擇了侍讀學士的官職給張好古。
魏公公說得對,放在翰林院當翰林院編撰還得考慮時時召見,放在身邊那就不一樣了,時時刻刻就能見見面。
朱由校對張好古提出來的理工科十分好奇,同時,也是對張好古的見識十分欣賞。
留在身邊,幹什麼事兒也方便。
他不僅是寵臣,更是可以當皇帝師父的人。
宣讀完了官位,冊封基本上也就結束了,所有的事情都弄完了以後便可以離開了。
張好古自然是顧全禮節,在大殿外等候。
朝臣們也圍在一起,向今年的士子們打了個招呼。
不過,也不是很當回事兒,畢竟,進士這個東西,在大明朝算是稀罕物,可是,這要是放在京城,就算不得什麼稀罕物品了。
意思意思差不多就行了。
隨後,張好古到了一邊的吏清司公堂領自己的官服。
過來的時候,這裏已經排了長隊,一個個進士們此時卻是老老實實的站成了一排。
老老實實接受吏部的任命,能上金鑾殿的人,那是一甲,這群人沒資格進金鑾殿,也許是一輩子都沒機會。
別看他們現在是金榜題名做了官。
但是,在這裏你不算什麼。
大明朝進士很少,可是京城的進士,多不勝數。
在吏部眼裏連個屁都不是。
倒是張好古頗為矚目。
沒辦法,現在張大少爺還沒有開始正式當官,御史們彈劾的奏章就已經擺滿了皇帝的桌頭。
早就有一個小太監屁顛屁顛的給張好古拿來了委任,一式兩份,一份備存稽勛司,一份交給張好古。
這小太監也是魏忠賢的人對張好古道:“張大人,明日拿這個去翰林院點卯就是,至於官袍、紗帽小的帶你去領。”
皇帝親眼盯着的就不一樣,張好古毆打趙南星這也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還沒當官,就被彈劾的欲仙欲死。
不過,張好古不在意。
閹黨不是好東西,東林黨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得罪也就得罪了。
老子跟皇帝關係好,你打我啊?
有了皇帝的口諭,再加上魏忠賢幫忙,辦起事來確實方便
官袍和紗帽並不在吏部領取,需要憑條子去禮部。
不過,魏公公卻是十分貼心的準備好了。
這大明朝的官服規矩卻是特別多。
有朝服,祭服,公服,常服,這類服裝。
而且,還他娘的要自己掏腰包買。
不得不說,朱元璋這廝,那真是摳門到了極點。
如今張好古雖然說是拿了狀元,可是,現在的位置也就是苦哈哈的窮翰林,想要飛黃騰達,那就得慢慢陞官才行。
不過,有了魏公公幫忙,倒也沒有那麼麻煩。
要錢,那就更加的不敢要了。
隨即一套官服和紗帽到手,張好古抱着出門,心裏又忍不住開始吐槽朱元璋的小氣,給他當官的這群人能摳則摳,對老朱家的人那真是大方到了極致。
大明朝的官兒,那是真的俸祿極低極低的,勉強也就是夠生活的。
至於冰敬碳敬。
抱歉,你個窮翰林,沒你的份兒。
坐上了轎子,實在有些乏了,在轎中打了盹。
回到家的時候卻發現家裏頭熱鬧非凡——自己老爹張守財來了。
張好古特地給自己老爹寫了一封信,讓張安送了回去,趕緊讓自己老爹來一趟京城。
父子相見,分外熱情。
好吧!
張好古雖然覺得自己老爹是便宜送來的,但是,實在是太有錢了。
有錢就算了,還是太有錢了。
給自己花錢,也是一點都不在乎。
自然也是要好好熱情一下。
熱情勁兒過去之後,張好古便叮囑了一下自己的老爹,別什麼實話都往外掏,兒子,我表面放蕩不羈,可是,我可是一直都有努力好好的讀書來着。
張守財也是驚了一身冷汗。
自己這個兒子那是科舉舞弊,這要不是平日裏自己勾結的臨清縣令跟自己說,他都不知道自己兒子高中狀元了。
總之,從前自己還是要客客氣氣招待的臨清縣令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狗縣令對張守財那是巴結的不得了。
張守財也是個聰明的,親自過來也要跟張好古好好的對對詞兒,免得到時候真的被查出什麼端倪。
“你個狗兒,到底是怎麼想的,來京城考科舉的?”張守財忍不住皺眉詢問。
“爹,我是正正經經的來進京赴考的,記住了兒子是萬曆四十五年童子試秀才,萬曆四十八年山東鄉試第七名亞元,這次進京就是準備了很久來考試的!”張好古糾正了一遍道。
“試試,你是來進京赴考的!”張守財急忙點點頭。
這個話題再也不提了。
張好古百分之百的可以肯定,魏公公肯定是調查過自己的,也肯定是沒調查出什麼東西,就是覺得自己跟皇帝關係好,誤會了自己跟皇帝的關係。
張瑞圖也是誤會了。
誤會好。
現在大家都是一條線上的蚱蜢,現在你們誤會了,以後等到誤會接觸了,誰也別想下賊船,我倒霉了,你肯定也是跟着倒霉,這倆,肯定是要幫着自己掩埋的。
朱由校這小子算是一個昏君,但是,絕對不是糊塗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