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險死還生
“哈！這下看你還不死！好大一張牛皮啊，夠做幾身軟甲了。”葉誠說著伸出左手撐開青牛眼皮，右手長鞭鞭尾利刃合起，運足真氣“噗”地捅了進去，刺進一尺多，這才力竭，然後攪啊攪的只幾下就將青牛的腦漿攪成一團漿糊，青牛慘叫幾聲噴出氣團，卻只能打在樹根上，片刻之間便癱倒在地死得透了，牛頭卻是卡在原處紋絲沒動。
“呼。”葉誠長出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樹榦喘息起來。
“怎麼樣？受傷重么？記着先回血啊。這種狩獵方式雖然對你的修練沒什麼幫助，不過能得到妖獸材料也是不錯。”
“嗯，知道了。等以後修為高了自然跟它們真刀真槍地干。”葉誠說著盤膝坐好，閉上雙目，氣沉丹田，引動中丹田血精開始“回血”。待氣血充盈內傷稍緩，這才睜開眼睛。
“咦，這是什麼？”
只見樹洞陰暗處一點青幽幽的光芒閃爍，一寸來高，像蠟燭頭一樣。
“哎？剛才怎麼沒看見，去看看。”秦無雙慫恿道。
走到近前，卻見那東西青白顏色，閃着幽光，伸手摸摸，竟是長在地上。
“涼涼的，好像玉石。”葉誠不太確定。
“玉石？我靠，你發達了，那是萬年木心，最頂級的木屬性材料！一萬頭青牛也比不上，快快，快弄下來。”
葉誠伸手掰了半天也掰不下來，取出鞭尾利刃又挖又撬還是沒用，不由泄氣。
“再試試，再試試。咱們沒有儲物袋，青牛材料裝不了多少，‘龍鱗木’太大也帶不走，要再弄不到這萬年木心那不白來了。”
葉誠靜心凝神，真氣在手上轉了三轉，抓住木心左搖右晃，“嗤”地一下卻被木心尖處劃破了手掌。
“呀，它在吸我的血！”葉誠騰騰倒退幾步靠在樹榦上，滿面驚詫。
“什麼東西，如此古怪？”他左看右看，環視四周也沒有發現什麼特異之處。
“不對呀，你剛才吐到樹上的血沒了！”秦無雙首先有所發現。
“嗯？”葉誠湊近樹洞，只見旁邊樹榦顏色青白乾乾淨凈，卻是一絲血也沒有，疑惑之下看了看右手上的血跡，往樹上一抹，過了一會兒，就見血液凝成一大滴向下滾去，到得地上卻並不滲下，而是一路滾動到“木心”處漸漸地融合了進去！
“我靠！邪門！趕緊閃吧，別得不着寶貝再把命搭上。”
“不錯！”葉誠當機立斷飛身而起，幾個縱躍間竄到大樹上部，腳踩裂縫正要向上攀爬，卻是目瞪口呆定立當場。只見樹頂上原來四尺見方的樹洞已變成人頭大小，已是爬不出去了！而眼前的裂縫也緩緩合攏，就算側身也過不去了！腳上一痛，差點被夾住，只好飄身落下，站在地上，盯着“萬年木心”卻是眉頭緊鎖。
“雖然今天是我說髒話最多的一天，可沒辦法，這也太刺激了，所以，我還得說：我靠！這樹活了！”秦無雙怨念滔天。
“怎麼會這樣呢？如此一來，豈不成了絕地？”葉誠撫着下巴踱了兩步。
這時只見那“木心”青光亮起，漸漸地越來越亮，葉誠只覺得一股吸力由“木心”處傳來，而且隨着光亮增強吸力也愈發強大！
“糟了，它要吸我的血！”葉誠將真氣瘋狂的灌入雙腿，卻仍止不住被扯了過去，眼看就要碰到“木心”，只好腳下使力飛身跳過，“嘭”地踹中對面樹榦，一個轉身高高躍起，腰上用力連翻兩個空心跟頭落在有樹洞的這一邊，雙手及時扒住洞口邊緣，總算止住了身形。
“天！這是什麼妖怪！穩住了，別著急，咱們再想想辦法。”
“來不及了。”葉誠苦笑一聲，“樹榦也在吸我的血，而且已經沾上拿不下來了。”
“什麼？”秦無雙可以通過葉誠的神識掃描他的全身，一看之下也是無語，只見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涌往雙臂，經過雙手進入樹榦，就連無傷的左手也不例外！
“要不……切了吧？”
“什麼？切什麼？”
“手。”
“你開玩笑吧？如果真的震斷雙手，憑我的恢復能力還能長出來么？”
“這個，沒試過，真不知道。”
“哼，就算聽了你的，還會被吸到木心那裏，一樣是死。”
“是啊是啊，那什麼，你調動中丹田的血精頂着先，容哥想想辦法。”
“早就在做了。”
過了一會，秦無雙似是下了某種決心，輕咳一下，聲音低沉地問道：“小葉子，你對正道和魔道怎麼看？”
“哥，你很閑么？這麼有心情和我討論如此高深的問題，我在大出血呀！不就是正道功法和魔門功法么，只要不違本心，鬼道功法我也學！”
“呃，不好意思，是哥着相了，我以為你年紀幼小，深受儒家思想熏陶，不會學習魔道功法，本來還想開導開導你呢。”
“能進入正題了么？”
“噢，正題正題，這是我從我們那淘換來的唯一一門邪道功法，名字就叫‘血蝗功’，前兩層功法已經教給你了，就是用手吸血和在體內轉化為氣血精華，現在教你第三層：隔空提取血精直接吸收！你的手能動一點么？”
“左手沒破，吸力稍小一些。”葉誠說著左手儘力弓起，再一使勁，手指伸直，勉強立掌對着外面，手腕卻是無論如何也離不開樹榦。
“嗯，發出真氣進入牛頭。”
葉誠對着牛眼的破洞放出真氣，按照秦無雙的教導轉化血精，過了一會，頭部血精轉化完畢開始提取，只見一股濃重的血紅色霧氣滾滾翻動，從牛眼處如被牽動般進入葉誠左掌心。
“啊，舒服多了。無雙大哥，你會的東西簡直匪夷所思，照你說這還是俗世功法，你不是還會修仙什麼游嗎？你要是能教我點仙法，說不定還能衝破今日困局。”
“想都別想，我那是遊戲好不好，就比如這個：瞬息萬里，名字牛吧，只要你做完規定任務，攢夠技能點和錢，點擊‘學習’立刻就會了，假的，懂吧，我沒仙法教你。俗世功法不一定沒用，我現在教你的都是基礎，將來還可以合併升級，以後你會見識到的。”
“我現在就想見識見識你的修仙世界，裏面的東西一定窮極想像吧？”
“嗯，見識一下也好，在這裏你可以和金丹期、元嬰期斗一斗，感受一下他們的威壓、功法和戰鬥技巧，還可以獵殺各種等級的妖獸，學習弱點攻擊，不過現在你的神識還不能出體，看樣子有的等啦。”
“唉，也不知等不等得到，反正牛已經沒了。”
“沒了？”
只見那巨型青牛已完全趴在地上，牛皮下的骨架清晰可見，連肚子都沒了。
“照這速度，我身體裏的血精只夠用半個時辰的。”葉誠的聲音有些低沉。
秦無雙也沉默下來。
半個時辰后。
“無雙大哥，很高興認識你，真的，如果憑我的資質進入仙門，只能走一條最普通的修仙路，築不了基，百年之後成為一抔黃土，自從認識你以後，我覺得生活無比精彩，仙路坎坷，遇到危險走不下去是我命不好，但這輩子認識了你，值了！”
“小葉子，小混蛋，跟我玩煽情是吧，哥不吃你這一套。”秦無雙的聲音有些顫抖，“我還有好多東西沒教給你呢，還想看你將來威凌天下呢，你還這麼小，我這有海量的愛情動作片你還沒看呢，我不想你……哥對不起你啊，我不該讓你這麼小年紀就進山歷練啊。”
“大哥你說什麼呢，如果連這點膽量都沒有還修什麼仙，乾脆回家種地得了，那樣你也不願陪着我了。”
“也是哦，唉，誰讓我還沒有修成正果，感情豐富呢。好吧，該來的總會來，讓我們一起面對吧。哈哈，放鬆一下心情，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這個時候講笑話，大哥，你腦子進水了吧？”
“嗯？什麼，你說什麼？你從哪聽來這句話？我沒教過你呀？”
“這也用教么？人人都知道啊，古時候就有了。”
“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古時候一位皇帝考他的文狀元：如果有一個十丈深的大坑，你跳了下去，怎麼出來呀？
狀元說：我就用針刺破腦袋，把腦袋裏的水放出來填滿大坑，我就漂上來了。
皇帝問：你腦子裏怎麼會有那麼多水呢？
狀元說：要是腦子裏沒水，我怎麼會跳進那麼深的大坑呢？
這是真事，史書上有記載的。”
“呃，好吧，算你給我上了一課。”秦無雙的聲音很幽怨，“那咱們看愛情動作片？”
“恐怕不用看了。”
“為什麼？”
“吸力變小了。”
十息之後，葉誠輕輕抬起手掌，吸力完全沒有了！回過頭髮現那“萬年木心”已無影無蹤。
“我靠，吸飽了血就跑，什麼玩意啊這是！”
葉誠很謹慎，抽出長鞭噼啪一頓橫掃也沒有發現什麼，抬起頭只見樹頂上的窟窿依舊很小。
“咱們怎麼出去啊？”秦無雙的聲音很鬱悶。
“不知道，我只是覺得很累。”
“我想哭。”
“無雙大哥，你不至於吧，男子漢大丈夫，死則死爾，尋常事也，哭什麼啊。”
“瞧你說的，我至於那樣么，我是看見你想哭，估計你現在連六十斤都沒有了，狼見了也得哭。”
“啊，有這麼嚴重么？我知道自己被吸了很多血肉精華，可沒想到會像你說的這樣。”葉誠抬起手，藉著微光，只見一層皮包着骨頭，一絲肉都不見。
“我覺得你現在應該能從這個樹洞鑽出去。”
“是么？我試試。”
葉誠一探頭，很輕易地將腦袋伸出樹洞，接着伸出右手將牛臉撥在一邊，然後雙肩一攏，向外一擠，整個肩部露出洞外，當下雙腿用力，雙手扶住洞口上身晃動，沒幾下就“噗通”一聲掉在樹外。
“啊，終於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