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隱秘
但是這不是關鍵，如今大夥在意的可不是在這幅畫的價值，而是這畫中的內容。
顯然，這話中的幾位正是馬老頭從祖上口中流傳出的從雲頂上走下來的那幾人。
館長細細的品鑒着畫作，從材質到年份，最後到筆法意境，一一琢磨着。
夏小野和馬老頭大眼瞪小眼，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王局憑藉著直覺擰緊了眉毛。
楊戩在一旁抱着膀子，竟然也是皺起了眉頭。
看到這裏，夏小野的內心突然生出一種荒唐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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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畫上的五人，真的是佛道兩家之人么？
想到這裏，夏小野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這思想可是極其的不對頭。
咦~
躊躇間，館長從兜裏面摸出了放大鏡對準了畫作的左下角輕咦起來。
眾人見狀趕緊將腦袋湊過去。
夏小野和楊戩不自覺的開了天眼。
一瞧之下發現放大鏡凝聚的光點下面竟然有兩個古篆。
這字夏小野看不懂，但是楊戩可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道玄！”
楊戩小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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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認識這兩個字？”
副館長驚奇道。
“館長，他是學古文的，認識的古漢字比簡體字都多。”
夏小野嘿嘿一笑道。
“那你知道這道玄二字代表着什麼嗎？”
副館長眼睛一亮道。
這可把楊戩攔住了。
見楊戩搖頭，副館長自顧道，
“你不知道也實屬正常，但是在咱們古畫圈中，道玄的名號可是如雷貫耳，因為它是化聖的道號，化聖擅長畫鬼，特別擅長畫鍾馗，這畫裏面儘是道玄的手筆，不管是筆鋒還是這印章，和咱們的鎮館之寶鍾馗捉妖圖是如出一轍，只是可惜了。”
說到這裏，副館長卻是嘆息的搖搖頭。
眾人沒有說話，靜靜的等待着館長的下文。
“哎，可惜了，這是一幅假畫。”
副館長再次嘆息道。
“假畫，此話怎講？”
馬老頭沉着臉道，若不是眼前這人是夏小野靠着民安局的關係請來的，馬老頭就要以為這副館長的下一句話是此話雖假，但是我願意花八百塊錢收購，你願不願意出手了。
“年份不會對啊，畫聖可是一千多年前的人物，剛才和你交談，你說這畫是數百年前的所作，雖然我不能從這畫的紙張看出端倪，但是這上面硃砂的熔煉手法以及這些寶石的磨粉搗漿作畫的方法，確實是近幾百年才有的手法，千年前，是遠遠沒有如此先進的作畫手段的，所以這畫不可能是畫聖所作，即便是它的手法和畫聖無比的接近，又模擬了畫聖的印章，但是這些材料是做不得假的，所以這是假畫無疑，不過這畫已有數百年的歷史，屬於有年代的仿製品，價值依舊是不菲，但是若和畫聖的真跡相比，其價值便判若雲泥，不值一提了，哎。”
說到這裏，副館長第三聲長嘆。
馬老頭聽到這裏脖子一梗道，
“反正我又不賣，管它真假。”
話雖這麼說，但是夏小野能看得出馬老頭臉上的失望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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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戩見狀在一旁笑而不語，隨後夏小野的腦中便出現了楊戩的聲音，
“小爺，這畫是真的。”
聽到楊戩的傳音，夏小野同樣傳音道，
“我知道是古畫，但是不可能是吳道子的畫吧？”
“嘿嘿，小爺，這還真的是那人的畫，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們說的畫聖活過了千載歲月。”
楊戩說完，夏小野驚得瞪大眼睛。
再一聯想到青山精神病院的院長也是活了幾百年的人物，瞬間便明白了一切。
“你的意思是畫聖是一位散仙？”
夏小野向楊戩求證道。
“不錯，並且不是一般的散仙，是在作這幅畫的時期正在經歷屍解的散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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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戩點點頭。
“屍解？當年的畫聖，也修了這升仙之法？只是沒有急於求成被人殺死，而是通過自身肉體的衰敗，尋求的緩慢屍解？”
夏小野心中的迷霧全部解開，哪知楊戩接下來的話，讓夏小野的心中又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霾。
“從其修行升仙之法開始，直至雲頂之戰的那一日，確實是像小爺你說的那樣，他在自行屍解，但是自從雲頂那日起，他便開始走那兵解的路子，哪知那日集合華夏佛道兩家之力都不能讓其兵解，只是折了其戰獸。”
楊戩目光如炬，看向那畫作時深邃的眼眸似乎穿越了時空看到了當年雲頂之上佛道合力除魔的那一幕。
“不可能，馬老頭說當年只是走下來了五人而已，沒有化聖啊。”
夏小野心念一動，抓住了楊戩話語的破綻。
哪知楊戩微微搖頭道，
“小爺，這畫上的是五人，但是何人替他們作畫？”
“所以當年下來的不是五人，而是六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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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野激動地一跺腳，暗道自己當真是糊塗了。
“呵呵，誰說他們是人了。”
“一次性把話說完，你可得把人急死了。”
夏小野急的差點跳起來。
“這五人不是人，而是化聖修仙時殺的五個人魈。當年他殺死人魈后，用縛魂之法將他們的魂魄束縛在自己手上，到了雲頂之戰的時候，特意放出，本意是藉著佛道之後讓他們魂飛魄散，屆時業障消失，只留功德，這是完美的飛升之法，哪知當日上去的人不給力，反被人魈殺死，還奪了肉身，借屍還魂后，實力大進，那會化聖怕是知道再也壓制不住他們，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說服這五隻人魈，竟然站在一起讓其畫了一副畫像，往後幾百年也未聽言人魈作亂的事情，這事似乎止步於雲頂，再也沒有後續了。”
楊戩說完，夏小野覺得自己的思緒是越發的亂了。
“嘿，這裏還有幾個印記，藏在這血色溪流當中，好像是五個指印，不對，是六個，像是在畫押似的，那這畫可又得掉價了，有些不吉利。”
副館長又有發現。
聽到畫押，夏小野心中一凜，明白楊戩猜的八九不離十，這些人魈和畫聖之間怕是達成了某種協議，不再入世作亂，消失在了人世間。
“胡扯，這就是那作畫的人用手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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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畫要掉價，馬老頭第一個不答應，衝上前去護住畫，不想讓副館長多看一眼。
副館長訕訕一笑，看向了夏小野。
“館長，多謝，您舟車勞頓，民安局為您安排了簡餐，還請您移步到隔壁餐室就餐。”
夏小野見狀趕緊將副館長支開。
“哼~”
副館長也是有傲氣的，哪裏不明白夏小野的意思，這行為有點過河拆橋的味道。
夏小野眼珠一轉，對着外面候着的服務人員喊道，
“小劉啊，那藍鰭金槍魚的魚片準備好了沒？”
“好了好了，就等您移步過去了。”
小劉這小孩激靈異常，立馬就領悟了夏小野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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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藍鰭金槍魚，副院長顧不得其它，直言破費后，便控制不住雙腿往門口走去。
待副館長走後，夏小野關上房門，第一句話就是，
“我接下來要說的，你們就當個故事聽。”
半小時后，當夏小野將剛才和楊戩的傳音之言全盤道出后，馬老頭和王局摸着胸口不敢作聲。
楊戩則是在一旁笑而不語。
半響，王局開口了，
“假設啊，我說的是假設，你們是這六人中的一員，有如此能力后，最終會如何？”
“劫富濟貧吧。”
楊戩給出了答案。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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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老頭笑笑不說話。
夏小野尷尬一笑，聽出了馬老頭的意思。
“你們會怎麼做？”
楊戩來了興緻。
“你先說。”
馬老頭指着夏小野道。
“還是你先吧，老人優先。”
夏小野不好意思道。
“呵呵，你這貨一肚子壞水。”
馬老頭批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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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野頂嘴道，
“你不也是。”
“你倆還說不說？”
王局不耐的笑道。
“你問的，你先說！”
夏小野和馬老頭不約而同的指向王局道。
王局尷尬一笑，隨即道，
“這話也就咱們幾個知道啊，最初我可能會劫富濟貧，做個大善人，畢竟能力大，責任也大，但是長此以往，我會看透人性，要麼看破紅塵出家做和尚，要麼在滿足了自己所有的慾望后直接黑化。”
說到這裏，夏小野和馬老頭互看一眼，均是害臊的點點頭。
王局說的還算是比較保守的，絕大多數人在有了絕強的實力后，多半都把持不住，黑化的極其徹底。
“但是咱們華夏大地上沒有出現過類似的災難，至少在雲頂之戰後面一直到目前為止是沒有的。”
王局見兩人沒有道貌凜然的反駁自己，便明白夏小野和毛老頭和自己是一樣的想法，於是繼續道。
“你的意思是他們都做了前者？”
楊戩欣慰道。
哪知夏小野隨即一笑道，
“楊戩哥哥，他們多半做了後者，只是換了個地方罷了。”
“他們去了界碑之外！”
楊戩一拍腦門，暗道自己把人性想的太簡單了。
“不錯，他們多半都遠離了華夏，去外面的世界逍遙自在了。”
王局篤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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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讓我能高看他們一眼。”
馬老頭摸着下巴道。
“不管他們如何做的，如今又有人修行了這邪法，咱們搞不好又會有一次雲頂之戰，這一次你們準備怎麼辦？”
馬老頭看着夏小野道，一點身為驅魔龍族那親自降妖除魔的覺悟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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