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冢 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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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宮裏,酒闕瞳給人模灌輸法力后,體力有些不足,踉蹌了幾步,回頭看了一眼外頭,雲煙的盡頭的萬丈狼煙已經飛到了七重天的雲煙上來,他掐指一算,日子也差不多了,自言自語道:
“阿池,再堅持一下。(全文字小說更新最快)請記住本站的網址:--。”
他回過頭,抱着人模進了裏屋去。
九重天上,安九一聽一小妖來報鬼族陣地已被魔君攻破的消息,大罵了幾聲蠢貨便派人去鎮壓叛亂,停下來之後又覺得心裏焦躁,便轉身去了天牢,在審問室里等了一會兒,只聽到平日裏將夏池押過來的士兵說:
“昨天打得太重,她沒有醒過來!”
安九說:“神仙都有仙氣護體,為什麼現在還沒恢復?”
士兵說:“不知道,她身上好像沒有仙氣護體。”
“怎麼可能!”安九推開了士兵,自己走入天牢去,只看到夏池當真趴在牢房的一處,身上的傷口已經跟衣服帶血黏在一處,看不出一塊好肉來,她走過去,氣息這樣微弱,不似一個神仙的作態。
她也才曉得,其實這幾日的酷刑,她都沒有用仙氣護體,趁她昏睡之際才從摸着她的脖子,一直遊離到她的靈魂內部。
不久之後,她才笑了笑,而夏池也從昏睡中醒過來。
安九笑得很詭異,說:“夏池,不打一打還不知道你的弱點是什麼!不用仙氣護體,是用仙氣護着你的孩子了吧?”
剛才她順着她的靈魂探進去的時候,在一個強大的靈魂旁邊,還憩息着另一個小小的靈魂,氣息那樣的微弱,被一股仙氣給保護着,若不是被這股仙氣保護着她還沒看出來。
夏池心裏咯噔了一下,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這個孩子,她還能不能保住呢?就算保住了,往後出生在這個已經被毀的世道,又能如何?也許,這個孩子來得根本就不是時候。
不過孩子被夏池的仙氣保護,所以安九就算怎麼厲害,現在也傷不到孩子半分。
安九對着手下吩咐道:“去給我煮一桶落子湯,越弄越好!”
就在她笑着走出去的那一瞬,夏池抓住了她的大腿,用盡了最後一絲氣息,決定低聲下氣一回,說:
“放了孩子!”
安九笑得更加得意了,說:“如果我弄死了你的孩子,你會恨我吧?呵呵,那就恨我吧!看不到你仇恨,我心情就是沒有辦法舒坦,你可以跟着我一起仇恨下去!”
她現在就像一個怪物,夏池也很快曉得,其實求她是沒什麼用的。
身上太痛,雙眼已經睏倦,昏昏沉沉地又睡了過去,如果她就這麼死了,好像又有一點不甘心呢!睡夢裏,滿滿的都是濁然的樣子,她眼角帶着淚,吐着她平生最不會說的一句話:
“濁然,救我。”
“好!”她好像能聽到濁然就在耳邊這麼回答她的,猛然睜開眼睛,身邊什麼也沒有,冰冰冷冷的牢房,還有她滿身的傷口。
她又沒反應過來,其實她失去了濁然那麼久,那一瞬,恍如隔世,卻又彷彿發生在昨天一樣,濁然不在身邊,也許自己就應該堅強起來。
她費盡了力氣爬起來打坐,用着身上僅存的仙氣來給自己療傷,仙氣在體內環繞。
九重天的大殿裏,安九在大堂上挨着椅子小睡,士兵忽然跑上來,道:“稟報主人,落子湯已經煮好。”
安九微微睜開眼睛,眼底有一絲疲倦,道:“全部給她灌進去!”
“是!”士兵剛下去,又有一個士兵跑上來,道:“稟告主人,上將軍東華帶領着人鬼二族組成聯軍,從大天門攻上來了!”
安九說:“慌什麼,帶領一隊人馬上去迎敵。”
又有一士兵跑上來,說:“稟告主人,西天梵鏡的結界已經被人撤掉,西天眾佛歸位!”
安九坐直了身子,皺了皺眉,她剛要起身要去西天看,便又有士兵跑上來,安九已經快沒有耐性了,罵道:
“還有什麼事?”
那個士兵唯唯諾諾又支支吾吾道:“稟……告主人,魔……魔族人打開了神魔之井,從魔族攻上來了!”
安九問:“領兵的是誰?”
士兵說:“是魔族的公子,席眉。”
安九回過頭來,眉毛一挑,眼睛迷了起來,看着遠處捲起的浮雲露出微微一笑,道:“你終於捨得出現了么?”
這個世上,總有一個人能讓另一個人盲目,她顧不下當下的形式,急沖沖的就趕往了他來的神魔之井,剛才所有的疲憊所有的煩躁好像都一筆勾銷了一樣。
神魔之井,九重天通過一口井直接通往魔域,後來兩族之間停戰不再往來,神魔之井被封,為了防止魔族的人來犯,神族一直有一個上古的神靈守着,幾萬年來這裏一直都沒有互通。
後來安九去了那裏,除了看到大亂成一團的手下和魔族人,幾番尋找,卻沒尋到席眉的影子,又在人群中尋找了半天,後來卻看到了一墨君心,急沖沖地就向她走來,拉着她要走,道:
“現在形勢危急,你快跟我離開!”
安九不走,掙開了他的手,笑道:“他們殺不死我!”
一墨君心說:“他們是殺不死你,只是他們有辦法將你囚禁,會把你永永遠遠地困在那個地方,不見天日!快點,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我不走!”他試圖上前強硬把她帶走,她卻猛退後不讓他靠近,說:“看不到他,我是不會走的!所有阻擋我的人,都要死!”
“你怎麼那麼糊塗!”每次她圍了他傷了自己,那才是讓他心疼的。他不管了,即使逃到天涯海角也好,她也不能為了一個人墮落成這個樣子,連她最後的自由也要丟掉,走上前去強硬抱着她就走,她又一次掙脫了,對着一個不知道的方向,一邊跑一邊尋找席眉的影子。
這個世間的情有時候就是這麼玩弄人,一墨君心看着她離去的方向,無可奈何。他對自己的心也無可奈何,遲疑了一陣,還是追了上去。
時間好像走得越來越艱難,每一個腳步走得都是沉重的。
最終,哪裏才是盡頭,什麼才是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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