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賠錢……
“嗨，‘菜鳥’小老弟，來來來，你跟我來，先坐下再說。”
大狗熊不由分說的把陳非拉到掰手腕的檯子邊，按在對面的座位上，將模樣凄慘的AK-47往枱面上一橫，說道：“咱倆熟歸熟，可是今天你得給我一個交待！”
如果這是一支普通的現代槍械也就罷了，偏偏這樣的原廠AK存世量原本就已經不多，品相還幾近全新的更是稀少，壞一支就少一支，沒當場把對面的小朋友胖揍一頓已經是契科夫大爺這會兒脾氣好。
“我我我，我不知道啊！”
陳非瑟瑟發抖。
槍都成這樣了，自已還能怎麼辦？
像這樣的古董名槍，他壓根兒就不知道該上哪兒弄去，估計又要賠上好大一筆銀子。
“聽着，這支AK-47是伊熱福斯科兵工廠一百年前的原裝貨，市麵價要280萬，不過我拿到手只花了230萬，給你打個八折，去掉零頭，賠我180萬就行了。”
契科夫掰着手指頭，十分認真的報出一個童叟無欺的數字。
古董名槍都是不可再生的熱門收藏品，行情只會見漲，估計再過個幾年，破300萬不是沒有可能。
單單是現在，230萬星元的熟人價都已經不太好搞。
“可是我沒錢啊！”
陳非面無人色，將腦袋搖得如同撥浪鼓一般，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更是慌得一P。
他現在是窮病晚期，身為百萬負翁，哪裏有這麼多錢賠給對方，更何況還是180萬星元的巨款，把他賣了也賠不起。
“你沒錢？”
契科夫一臉半信半疑，在他自已看來，180萬星元算不得什麼大錢。
其他人紛紛沒了聲音，他們有些同情的看向陳非，這小子怕不是馬上就要挨捶了。
如果有誰把“真香”戰鬥飛行中隊的中隊長當作什麼好說話的善男信女，絕對是個大錯誤。
大狗熊的拳頭捶在人身上，躺上小半個月都是輕的。
陳非語氣苦澀地說道：“契科夫中隊長，我不是不想賠，可是我還欠着700萬星元的債，別說180萬星元，就連1萬星元都沒有，工資都拿來還債了，怎麼可能還有錢。”
莫名其妙的碰到這麼一檔子倒霉事兒，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放個屁都能砸傷後腳跟。
更何況700萬星元的債務是要計利息的，哪怕不算高利貸，一個八個點總是要的，他現在的工資連還利息都不夠，但是信貸公司看中的是陳非的未來，畢竟是準備考研的名校本科生，現在的大學生還是比較有含金量的。
如果換作野雞大專生，信貸公司根本連理都不會理睬。
“沒錢……”
契科夫擰緊了眉頭，手指在掰手腕專用的枱面上一下又一下的敲擊着。
自已好心好意借槍給對方在來回的路上防身，卻萬萬沒有料到，好端端的一支AK-47自動步槍在回來的時候，居然變成了這般凄慘模樣，心裏自然不是一般的鬱悶。
鬼知道這支古董老槍在這個菜鳥手上時究竟經歷了什麼。
其他人察覺到了氣氛有些不太對勁兒，怕這個狗熊般的大狗熊情緒失控，當場鬧出人命，紛紛勸了起來，其中也有好幾位“真香”中隊的飛行員。
“契科夫，你可別亂來，人家還是新人，你冷靜點兒，要是讓莫里斯經理知道了，沒你的好果子吃。”
“別著急別著急，都別急，菜鳥還年輕，總會還上的，喂，菜鳥，趕緊給你家裏人打電話，想辦法湊錢啊！你也真是太不小心了。”
“辦法總是會有的，你們兩個都別想不開啊！”
“大家一起想想辦法，幫幫菜鳥。”
“有了，食堂最近缺人手，菜鳥有種族天賦，可以試一試。”
“莫里斯經理不是一直說要給尼安德特族老頭兒安排一個學徒工，晚上也能照看能源塔，好歹是技術工，兼職的話，肯定能夠多拿一份工資。”
……
有拉着契科夫做工作的，有勸着陳非的，有的在瞎出主意，一個個七嘴八舌，又亂作一團。
“都別吵，都別吵。”
契科夫揮着胳膊，讓所有人都再次安靜了下來，他瞪着陳非說道：“菜鳥，你家裏人也沒有錢嗎？”
“我大哥為結婚剛買了房，出完首付和辦酒錢，所有人的工資都得還月供，根本沒有多少結餘。”
陳非無可奈何的攤開雙手。
他一個人把信貸公司的債給扛了，不用再分攤大哥婚房的月供貸款，但是自己的工資在自動扣除債務后，剩下的那點兒零落兒，勉強只夠日常生活開支。
都到了這個時候，女方雖然對陳家的遭遇，尤其是愚蠢小姑子陳萌闖的大禍十分惱火，可最終還是把女兒嫁了過來，一起幫着還房貸。不得不說，大哥陳是的眼光不差，找的女朋友是個好人家，並沒有理所當然的及時“止損”，就算是女方悔婚，陳家也不好說什麼，更怪不了別人。
“菜鳥，現在你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大狗熊瞪着掰手腕檯子對面的陳非。
“您，您說！”
陳非慌得一批，特么勞資賣藝不賣身，工具人也是有人權的，寧向直中取，不向曲中求，寧折不彎的24K純直男一枚。
“加入‘真香’飛行中隊，跟着我混，你的飛行津貼全部用來還錢。”
契科夫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豪橫又霸道。
這恐怕是眼下沒有辦法的辦法。
不過戰鬥飛行中隊的待遇一向優厚，薪資水平絕對能夠排進空勤基地內的前列，只要能夠飛個十年八年，一定可以把AK-47的帳還上。
“這個不行的，不行的，我不會開飛機。”
陳非連忙直搖頭，大狗熊的提議完全是強人鎖男。
哪怕契科夫在此之前有提過讓自己加入戰鬥飛行中隊，可是他壓根兒就沒打算答應。
陳非進入機修組的時間滿打滿算都沒能湊夠完整的一個月，如今連A-39B“大嘴怪”輕型渦槳式攻擊機結構都沒能徹底弄明白，更不用說駕駛飛行，對這方面的了解幾乎就是白紙一張。
更何況契科夫上次強擄陳非進駕駛艙，二話不說就直接跟金系巨龍懟上，簡直就和剛到新手村就單挑終極BOSS沒什麼區別，如今他都有了心理陰影，第一回上天就差點兒把小命給丟了，還多了200萬星元的新債，要是再來上第二回，第三回……還讓不讓人活了，不帶這麼坑的。
飛是不可能飛的，這輩子都不可能飛，頂多坐坐民航客機罷了。
大狗熊用力拍着兩人之間的檯面，面目猙獰地威脅道：“不行？那就賠錢，要麼原廠原裝的全新AK，要麼180萬星元，一個大子兒都不能少。”
勞資人也要，錢也要，一個都別想跑。
“菜鳥，你就從了吧！”
“是啊是啊，契科夫少校也是為了你好。”
“中隊長，你好好說話，看把菜鳥給嚇的。”
周圍的人又再次勸開了，這一次不再是各說各的，而是統一了意見，一起勸說陳非加入契科夫少校的“真香”戰鬥飛行中隊。
“……”
陳非進入了弱小無助又可憐的模式。
誰讓他窮，窮就沒有理，五行缺金，怪老天爺咯！
“我再說一遍，明天的晚飯後，你到‘真香’中隊的宿舍區會議室來面試，如果不來，哼哼！”
契科夫捏着拳頭，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儼然一副社會大哥的模樣。
整個911空勤基地的大部分僱員都是工具人，甚至連執行經理莫里斯·摩根也不例外，但戰鬥飛行中隊的這些人卻不是。
作為以小時數來衡量資歷的高技術工種，不論到哪兒都能混口飯吃，待遇還不差，工作又輕鬆。哪怕到了年齡限制，退休后還能混個飛行教練什麼的，筆頭好的參與寫幾本飛行教案，賺點兒稿費，養老生活完全可以過的有滋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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