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深山逃亡
張曉凡的酒已經醒來,他此時此刻已經意識到這件事情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就在逃入深山裏的時候,他扭頭瞥了一眼,發現闖入房中的警察全都荷槍實,似乎在追捕什麼重要的犯人。
“真倒霉,這種事情也會讓我碰上。”張曉凡心中暗道。
沒有遲疑,他衣服都來不急穿戴整齊,只是把鞋子一套,便發足狂奔。
雨滴順着張曉凡的臉龐落下,隨之而來那黃豆般大的雨點便密集澆下。
“嘩嘩……”大雨掩蓋了他身影,可是張曉凡還是覺得不太安全,有一種心悸的直覺纏繞在心頭,這個直覺不止一次救過他的性命。[
“嗷嗷嗷……”犬吠聲響起。
張曉凡終於知道了這種感覺是怎麼來的,警犬,訓練有素的警犬。
“該死的,我又不是殺人犯,做個油都算不得嫖娼,而且還是未遂,用得着這麼離譜嗎?”
指揮部接到命令后,立即組織抓捕小組,還有搜索隊,帶上兩隻警犬上山追捕。本以為在警犬的追蹤下可以很快的抓到疑犯,卻沒有想到跑了小半個山頭,連對方的影子都沒摸着。
大雨沖刷着地面,水流帶給搜索工作很大的不變,只是兩者之間並沒有隔得太遠,警察依舊在後頭緊追不捨。
“轟隆……”滾滾雷間傳來,破空的雷光照亮大地。
張曉凡在這轉瞬即逝的時候,他發現了一條涓涓溪流。
“天助我也!”張曉凡發足向小山溝處狂奔,他逆流而上,奔行了近兩百米左右的距離,這才全力一躍上到岸上,穿入叢林中消失不見。
待警方追蹤到這裏的時候,馴犬員便知道不妙。
“方隊,看樣子對方具有的反偵查能力,現在只能擴大搜索範圍。”
方寒揮手道:“四下散開,追查一切可疑行跡,一有發現立刻報告。”
“是!”
其它方寒心裏也很清楚,在這種惡劣的環境裏,大雨就是天然的屏障,帶給搜索工作極大的不便。
“方寒,你那邊怎麼樣,有什麼發現沒有?”對講機里傳來馮楠的聲音。
“報告局長,疑犯十分狡猾,根據初步斷,這名疑犯很有可能是主要疑兇,我想再……”
“不要浪費警力,咱們這次的目標人物已經全部落網。據可靠情報顯示,另一夥疑犯正聞風而逃,而你們追捕的這人並不是什麼大人物,只是一名醉酒的普通人罷了。”
“……”方寒有些不甘心,就這麼讓對方給跑了。
“方寒,關鍵時刻不能義氣用事,主次必須得分清。現在我命令,你的抓捕小隊和搜索隊員立刻收隊,準備展開第二套方案。”
“是!”方寒應聲道。[
“所有隊員立刻歸隊……”
可憐的張曉凡對身後發生的事情一所知,正在玩命的逃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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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全速沖山,這種體能的消耗不是一般的大。羊角山這片叢林山勢陡峭,海撥又高,沖坡十來分鐘左右,張曉凡終於開始手腳並用,狼狽不堪的躲在一個野豬洞裏面。
野豬洞,不過是野豬在茂盛的茅草堆里做的窩。別小看這個茅草洞,剛才那陣密集的大雨落下,這個洞裏卻沒有絲毫的雨滴。
“應該沒有追上來吧?”張曉凡倒在乾爽的草堆中,劫後餘生的滋味總是那麼的好。手中的衣褲早就濕透,里裡外外全是水。
就在這時,一股陰風拂體,他不禁打了個冷顫。這股風來的太過奇怪,也非常突然,彷彿是地獄裏吹來的透骨寒風,可以直接侵入五臟六腑及四肢百骸。
張曉凡忍不住回頭一看,周圍黑乎乎的連個鬼影都沒瞧見,這就讓他感到更為突兀。他打開手機的“手電筒”,明亮的光線頓時將眼前的景物呈現出來。
只見,野豬洞深處是一個直徑約三十公分左右的山洞,四周被雜草覆蓋,而這個洞口似乎不是天然形成,也不是人為挖掘的。因為洞口的周圍上還有着殘缺不全的齒痕狀,有些印記張曉凡認識,野豬挖筍和地瓜的時候,那殘留下來的印跡與這一模一樣。
好奇心的驅使下,張曉凡貓着腰向前行去,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洞口的泥土很鬆軟,只要稍一用力就會崩下一塊。
恰在此時,從洞口裏面吹出一股陰冷的氣息,這股氣息讓張曉凡眉頭一皺。
要知道,在張曉凡爺爺張塵心的磨練下,性命雙修的《丹陽功》已經達到了極高的境界,身上的毛孔閉合自如,諸邪不侵,百病不生。但是,這兩陣陰風卻是讓他從靈魂深處感到陰冷,對他或許影響不大,可換成一般人絕對會大病一場。
張曉凡對地葬之術沒有太大的研究,如果是他二爺爺張塵凡在這裏,便會小心翼翼的進入。
開羊山地勢險要,地脈走向乃是陰陽匯聚之地,而眼下這個洞穴卻是在相交的地方,也稱為“魚水乳會”。
一面屬陽,一面屬陰。在意外之下,這個洞穴被兩面打通,陰陽交融之下,便產生了這股怪風。
“嘩啦……”
沒一會兒的工夫,這個洞穴便被打通。洞穴里,並不是太寬,也不很狹窄,約有百來平米的地方,周圍連根蛛網都沒有結。只是這裏濕氣甚重,寒氣也不輕,彷彿置身於冰窯里一般。
在手機的燈光照耀下,張曉凡發現這裏居然不是天然形成的山洞,四周牆壁十分平整,是被人用青石砌起來的。地面的一角擺放着一個棺槨,看起來這裏像是墓葬,只是墓室里的棺槨一般是放在室內的正中央,怎會被移動至一旁呢?如果這裏是墓室的話,那這股陰寒之氣便好解釋,風水不錯的一處陰宅。
“咦,這是……”
張曉凡忽然發現,就在原來應該擺放棺槨的位置上,有一具捲曲側卧的白骨,穿着一件青色道袍,血肉早就化為烏有,身上的毛髮與骸骨依舊。
蹲下細瞧一番,很快他就發現,這個人不是正常死亡,而是被人以重手法拍斷了左右邊各三條肋骨,而依照這些斷裂處的傷痕來看,能夠造成寸寸斷裂的傷痕,這股力量應該不輕,僅是餘力都可以使地上的傢伙再死上一回。
“內家功法,掌力強勁如刀,五臟盡碎,神仙難求。”張曉凡搖嘆道。[
這種傷論是誰都沒有辦法可以將他救活,但這裏沒有外人來的痕迹,要是地上的人是被人打傷,再跑到這裏等死的話,那眼前之人的修為絕不簡單,就連八十八歲高齡的張塵心、張塵凡兩人拍馬都趕不上他。
想到這裏,張曉凡又想起了一個問題。明知自己將死,不去料理身後之事,反爾跑到這荒郊野嶺的墓室里來,是為了躲避仇家的追殺,還是有餘願未了?
可是當他看見對方的一隻手骨伸的老長,隱約間向前方的某個角落時爬去時,感覺很是奇怪。
藉助手的燈光伏身一看,頓時眼睛中出現了驚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