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大秦三十一年
對於媚女。
沈長青已經很熟悉了。
每個月都要來六次鎮魔獄，每次進入鎮魔獄，第一個看到的就是這頭詭怪。
但無語的是。
媚女每次顯現出來的模樣，都是跟以往沒有什麼區別。
久而久之。
沈長青都險些以外，那般媚態的女子，真就是媚女本身樣子了。
兩個月時間。
他每隔五天，都會準時前往藏書閣一次。
除了找尋一些別的武學以後，剩下的，就是找尋有關於妖魔詭怪的東西了。
這些事情。
按道理來說，跟一些正式除魔使請教，就能夠弄明白了。
可惜的是。
黃部除魔院很大，但沈長青也不認識正式除魔使，也就沒有辦法去探聽一些情況。
至於劉昌的話，倒是一個合適人選。
奈何對方態度緩和一些，但從來都不會回答他的問題，只會說一些自己願意說出口的話。
對此。
沈長青也是很佩服鎮魔司的散養態度。
招攬新人進來，只講一些基礎的規矩，剩下的什麼都不教，全部依靠自己摸索。
所以。
他也只能是依靠自己，在藏書閣中找到了一些信息。
也幸好藏書閣別的不多，妖魔詭怪的記載不是一般的多。
只要去了相關的區域，隨手在書架上抽一本出來，都是類似的內容。
一來二去。
沈長青對於妖魔鬼怪，也是有了許多了解。
“大秦三十一年，日月無光，天有隕星墜落，又有流火伴隨，同日便有妖魔詭怪亂世，禍亂世間，引得天下動蕩。
為了維持穩定，大秦設立鎮魔司，以斬殺妖魔，鎮壓詭怪為己任，肅清天下以保太平！”
看着眼前的媚女，沈長青回想起腦海中留存的信息。
可以得見。
妖魔詭怪不是自古以來就有的，而是大秦三十一年憑空出現。
眼下是大秦三百八十一年。
也就是說，妖魔詭怪已經存在了三百多年。
而鎮魔司是妖魔詭怪出現以後，方才設立的，儘管歷史比妖魔詭怪差上一些，但也有三百來年了。
“虧我一直以為，所謂的妖魔詭怪，都是人死以後因為種種變故，才會衍化出來的，現在看來倒是我想多了——”
沈長青微微搖頭，旋即就從媚女所在的牢房前離去。
三百多年。
大秦都沒有弄明白這些東西的來歷，哪怕他心中很是好奇，也沒有不能知曉太多。
不過也有一個可能。
那就是大秦早就弄明白，妖魔詭怪的來歷了，但因為某些原因才一直封存起來。
可不論是哪一種。
都不是自己一個小小的見習除魔使，能夠插手進去的。
錯過媚女的牢房，沈長青沿着一個個牢房走下去，不到半個小時，他就將第二層巡視完畢。
巡視完成。
他沒有離開的打算，直接向著第三層走去。
剛剛入第三層。仟韆仦哾
就有一個黑影映入眼帘。
沈長青面色一凝，本能的將純陽真氣提起的同時，定眼向著黑影看去。
只見黑影不是預想中的妖魔詭怪，而是一個除魔使。
看着對方身上的衣袍。
沈長青就明白，來人跟自己一樣，都是見習除魔使。
“奇怪了，今日不是我巡視第三層嗎？怎麼又有見習除魔使來了！”
看着沈長青，蒙山眉頭一皺。
鎮魔獄每一層的巡視，都只是需要一個人而已。
在他接任務的時候，從來就沒有在第三層，看到過其他的見習除魔使。
心中雖然好奇。
但蒙山沒有表露太多，只是微微拱手：“玄部見習除魔使蒙山，敢問閣下是？”
“黃部見習除魔使沈長青！”
沈長青亦是拱手回禮。
他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玄部除魔院的人。
簡單的問候。
兩人都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微微點頭以後，便是錯身離去。
站在第三層的出口處。
蒙山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頓時就看到沈長青的身影沒有停頓，徑直就向著第四層的入口走去。
這一幕。
讓他心頭一震。
“敢去第四層，絕非一般的通脈境可以做到，黃部除魔院什麼時候有了如此厲害的見習除魔使！？”
作為待了大半年的老人，蒙山很清楚鎮魔獄第四層擁有怎樣的兇險。
就算是他現在，距離通脈境界只差一步，都不敢去第四層。
一個見習除魔使，卻敢這麼做。
對方要麼是純心找死，要麼就是實力強橫，足以比肩真正的除魔使。
“黃部除魔院，沈長青！”
蒙山心中默念，已經是記下了這個名字。
一個見習除魔使，有資格到第四層，對方若是沒有死的話，那麼實力絕非等閑。
日後自己成為正式除魔使，說不定會跟對方打交道。
不過。
他也沒有暗自打探太多的意思。
鎮魔司內擅自打探他人私隱，會惹來殺身之禍。
何況沈長青的實力，在蒙山看來，是要比自己強上許多。
除非是想不開。
不然他不會傻到往槍口上撞。
另一邊。
沈長青已是踏入了第四層。
剛剛玄部見習除魔使，只是微不足道而已。
他記下了蒙山的名字，但暫時沒有別的打算。
前面來鎮魔獄，有不下於十次，但沈長青都沒有想要進入第四層。
但這次不同。
他前兩天純陽功正式突破到第三層，九層的純陽功，突破到第三層也算是小有所成了。
沈長青自感丹田中的純陽真氣，比往日十三太保橫練功的真氣，要深厚了差不多一倍有餘。
所以。
他才會踏入第四層。
“已經很久沒有殺戮值進賬了，第四層不要讓我失望！”
承受寒意的衝擊，純陽真氣自動運轉，將那些寒意都給抵消在了體內，沈長青向著第一座牢房走去。
第四層的佈局。
跟前面兩層差不多。
走到第一個牢房面前，頓時就有濃郁的血腥撲面而來。
那股血腥的濃郁程度，讓對血腥味適應的沈長青，都是感到一陣強烈不適。
他微微退開一步，定睛向著牢房內看去。
只見一頭被青色鱗甲包裹，體型上跟人差不多大小，但雙臂卻長的詭異，臉上沒有五官的生物被強行捆綁在那裏。
四肢、頭顱以及身上其他地方，都是被粗壯的鐵釘貫穿，強行固定在了那裏。
明明是有強烈的掙扎，但傷口沒有任何一滴鮮血流出。
“妖魔！”
沈長青看着那頭被釘死在牢房中的生物，臉色頓時變了。
妖魔，那是比詭怪要高級的存在。
任何一頭妖魔，若是放任不管，都有屠殺一城的資格。
他也只是在藏書閣中，見過妖魔的畫像，但從來沒有真正見識過活着的妖魔。
眼前這頭妖魔。
是第一個。
看着那頭妖魔，沈長青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對方身上的暴虐氣息，以及那讓人作嘔的血腥味道。
甚至看久了。
內心都會不可抑制的湧起恐懼情緒。
對於心中的種種變化，沈長青都是強行鎮定下來。
妖魔雖強。
但鎮魔獄的牢房，也不是那麼容易突破的。
別看牢房好像很簡單，實則上面佈置了諸多手段，起到隔絕封印的作用。
否則。
那些關押的妖魔詭怪，早就逃出去了。
視線儘管落在妖魔的身上，但沈長青的注意力，已是停留在自身面板那裏。
“奇怪了！”
“怎麼會沒有呢？”
半刻鐘過去。
面板上的殺戮值，依舊沒有任何變化，沈長青的臉色也漸漸難看。
前面的殺戮值。
都是在妖魔的殘軀上得到的——
“等等，妖魔殘軀！”
沈長青想到其中關鍵，頓時自面板中退出心神，繼而再次觀察眼前的妖魔。
妖魔殘軀，可以提供到殺戮值。
但眼前的妖魔，卻沒有辦法提供殺戮值。
那麼問題來了。
兩者必定存在一些差別，才會導致自己沒有辦法得到殺戮值。
最明顯的一個差別。
就是妖魔殘軀，嚴格來說是死物，儘管看起來好像是活着的一樣，但真正說起來，不算意義上的活着。
對於這一點。
沈長青通過藏書閣得到知曉的。
妖魔殘軀不是活物，但眼前的妖魔，顯然是真正的活物。
想通內里的關節。
沈長青算是確定了一件事情。
“殺戮值只能在死去的妖魔身上得到，沒有辦法在活着的妖魔身上得到——”
“同樣的，殺戮值不能在活着的妖魔身上得到，那麼相應也肯定不能在活着的詭怪身上得到，這就是我為什麼沒有在第二層那些詭怪身上，得到殺戮值的原因。”
梳理個中脈絡，沈長青對於自己身上的面板，已經有了很大的了解。
起碼怎樣得到殺戮值，算是有了一個差不多的思路。
剩下的。
就是依靠實踐去驗證了。
但沈長青也明白，自己現在是沒有辦法去驗證的。
因為鎮魔獄中的妖魔詭怪，自己都沒有權利殺死，而且以他的實力，也沒有能力將鎮魔獄中關押的東西殺死。
“此事只能等待以後再說了！”
沈長青深吸口氣，但他也不死心的，又在第四層其他牢房逛了一圈。
可惜的是。
第四層關押的，都是活着的妖魔。
最後的最後，他也只能無奈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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