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潛殺吉田(4)
雪峰推開左側房門窺視,見吉田鼾聲大作,夢語囈囈,不由大喜;雪峰輕掩房門,踮腳輕聲地閃至吉田榻前,掀起右腿褲卷,抽出防身匕首,看準吉田頸部咽喉,舉起匕首,徑直向下……
吉田隨着鼾聲不停側身,雪峰連出數刀,卻刀速緩慢,刀刀落空。
何故這等手腳笨拙?雪峰情急之下,刀掌並舉,府身向下,直取吉田頭顱......
雪峰只覺得眼前一陣昏黑,失去了知覺,緊挨着吉田軀體,歪倒在榻床之上;吉田也似乎感覺到沒有了危險停止了身軀的側滾。
吉田依舊是若無其事地鼾睡着。
看官要問,初夜之時的潛殺打鬥,吉田只有招架之功,無還手之力;現時吉田鼾睡,雪峰清醒,吉田毫無防備,雪峰志在必殺,何故咫尺之間雪峰卻無法手起刀落,結果其性命?
原來狼妖之力專對陰曹索魂催命,此時崔府君的笫二道加力索魂催命符初至,與妖力正在打鬥之中。妖鬼角力,雪峰乃陽世常人,以陽世間常人之功力怎能奈何?雪峰無法手起刀落,只覺眼前昏黑,失去了知覺,歪倒在榻床之上也就是情理之中。而初夜之斗乃是兩陽世常人間的博斗,與妖鬼角力無關,加上雪峰一代宗師之後,武功絕頂,區區倭寇武士,哪裏是對手?相對之下,吉田當然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妖鬼角力還在無形之中繼續。
聽到內室倒榻之聲,辦公室內外衛兵同時驚醒,兩人端槍快步進入吉田卧室;先步進門的衛兵甲看見吉田身邊卧躺着一人,正欲呼叫,只覺眼前一陣昏花,嗓門哽塞,呼叫不出;隨後進門的衛兵乙輕步入門,環視卧室四周,未見異常,亦欲退出:衛兵甲左手拉住衛兵乙,不停地搖着頭、揉着眼,右手反覆指向吉田卧榻,嘴君不停地蠕動着,想說什麼卻又無聲音;衛兵乙不明白甲的意圖,害怕驚擾長官,反拉扯着甲退出卧室。
退回到辦公室內衛兵甲略顯輕鬆,口裏吐出一口惡啖,清了清嗓門,張口結舌道:“快…快…快!隊長卧床邊躺着一人。”話未落音端起槍,不由分說地拉起衛兵乙復入卧室。
聽到隊長卧床邊躺着一人,衛兵乙不敢怠慢,提起槍未加思索地三步並着二步地隨衛兵甲進了卧室。
衛兵乙眼裏:卧榻上吉田鼾睡着,床邊及四周沒有任何異常情況;衛兵甲眼裏:卧榻上吉田鼾睡;身邊卧躺一人,卻是若隱若現。
“沒事!不要驚擾隊長。”衛兵乙輕聲說。
“不…不…不對!有…有…有事!隊長身…身…身邊有人!”衛兵甲張口結舌,情急之下提高嗓門,“身邊有人”四字幾乎是使出了平身氣力。
“你的,大腦的有問題。”衛兵乙伸手捂住衛兵甲的話音,示意不要驚擾長官休息,拖起衛兵甲扭身出門。
二衛兵拉扯之中四腿相互碰撞,身體歪歪倒倒地來到門邊,不自覺中撞到門扇;“嘭、嘭、嘭”隨着門扇轉撞牆邊的響聲,兩衛兵只覺眼前一片昏黑,尚未反應過來便雙雙倒在室內,沒有了知覺。
此時正值黑白無常持攝魂催命令趕到,兩股靈光直入內室。
卧室內黑白無常見妖力與第二道加力索魂催命符相鬥發出道道妖光,不相上
下,正欲雙雙持令發陰力助符驅魂,突見雪峰魂魄絞於妖鬼角力之中,又聞察到室內倭寇陽氣稍盛,黑無常慌忙收鐐攏鏈,急呼收力;白無常急忙拂袖遮掩住攝魂令,收住急速滾動的鐵算珠。
黑白無常掩令收力一是見雪峰魂魄絞於妖鬼角力之中,擔心陰力發出傷害雪峰魂魄;二是助符驅魂,若要迫使吉田魂離軀體就必須驅散室內陽氣,使其籠罩在陰氣之下;室內陽氣不除,將致攝魂令分力,故收力以為凈化室內陰氣。
黑白無常停發攝令,收回陰力后,雙雙揮舞黑白長袖,抖動頭頂長帽:“正在捉你”的長帽之下黑無常一臉兇相,顯示出十大陰帥之煞;“你也來了”的長帽之下白無常則笑顏異開,帶來陣陣恐懼和不安。
在黑白長袖揮舞下,室內漸顯陰盛黑暗,隨即陰氣漸起,不斷將陽氣逼出門外。黑無常兇相、白無常的陰笑使那兩倭寇衛兵神魂顛倒;兩倭寇衛兵跌跌撞撞地走到門邊,昏倒在門扇之下就是陰氣逼陽的結果。由於倭寇兩衛兵眼前尚不在崔符君地府生死薄上,黑白無常也只是使喚陰氣暫逼其陽氣離身,卻無法驅魂攝魄。
隨着卧室內陰陽氣數的轉換,妖鬼角力也更加激烈,絞於妖鬼角力中的雪峰魂魄也隨着陽氣的漸失欲離驅體,情形十分危急;黑白無常驅散陽氣,逼倒倭兵,正擬聯手施力於雪峰魂魄,使其固還原體,只見一縷青煙捲雪峰魂魄散離妖鬼角力打鬥,直上雲空。
白無常抬頭望去,一道童手持拂塵回抱胸前,雪峰魂魄空中盤旋。
道童拂塵靠之左肩,雙掌合胸,念念有詞:“受真人遣使,為雪峰魂魄追加百年道法,助爾鋤妖,剪除頑孽,協陰府勾魂。去吧!”
隨着道童話音,雪峰魂魄回穿妖鬼角力打鬥直入自身軀體,道童亦駕祥雲飄逸在晴空之上,漸漸遠去。
這白無常雖為陰鬼,但能陽世白晝行走,又頗帶人間善意,實為上天所授,故有“陰之勾魂鬼,陽之半人神”之說,否則閻羅王豈能陰陽溝通以及與上天溝通均是唯他是用。而白無常所見所聞這一切黑無常就無法知曉了。
白無常謂黑無常道:“仙神助雪峰百年道法,鋤妖除孽,協陰府勾魂,吾等可攝魂歸案也!”
未等黑無常明白究意,只見雪峰軀體復蘇,直立而起。
雪峰雙手揉着雙眼,彷彿睡夢初醒;低頭之處,吉田鼾聲雷動,雪峰潛殺吉田之目標驟然清醒;雪峰以掌代刀直取吉田頸部咽喉,掌過之途妖氣四散,陰力讓路,只震得遠在狼**的小狼妖四支乏力,七竅出血;隨着雪峰掌至咽喉,吉田兩眼白翻,軀體抖動,鼾聲即止,腳手同蹬,魂魄出竅,歸了西天。
黑白無常見吉田糾夫魂飛魄散,離了軀體,持攝魂催命令追攝着孽魂,隨着鐐鏈響起,算珠滾動,吉田孽魂已勾攝至鐐鏈之中。
雪峰伸手摸了摸吉田鼻息,已無呼吸,料已斃命,逐自床腳收起匕首**腳腿,輕盈而去。
黑白無常勾攝了吉田孽魂,見雪峰魂輕盈離去,雙雙跪叩道:“謝烈魂法道助陰,了吾一頑魂勾攝之案,日後頑魂勾攝還得汝等人傑助力。”
雪峰輕盈行中,雖眼不為跪叩之見,卻魂帶仙氣,已有感受,於是神經稍有抖動,以示受拜。
黑白無常行完拜叩謝禮,攝押吉田孽魂直赴陰曹地府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