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8 章 流金歲月(109)三合一

第 978 章 流金歲月(109)三合一

流金歲月(109)

古月明覺得自己有點冤!

自己真沒那麼無聊,在這個事上找茬,或者說是去坑金四海!這事大部分企業都會碰到,只要周圍還有村民,那麼跟當地百姓的關係就是這樣的,不定什麼時候找點事來,從你們手裏訛詐上那麼一點。

他們辦事隨心的很,大部分人其實都是跟着起鬨的。只有那些領頭的,他們才是真正的得利了。每次找人協商,不得跟這些人協商嗎?給他們私下塞點好處,其他的工作這些人去做就可以了。

大部分人跟着鬧,是想跟着沾光。但只要領頭的偃旗息鼓了,那大部分人該幹嘛就幹嘛去了,鬧不起來。不過是總有那麼一兩個領頭的,能通過這樣的方式發家致富,多鬧騰幾次,他自己買房的錢就賺出來了。

咱心裏知道這事不想叫鬧大,就鬧不大。但是呢,但凡跟周圍百姓息息相關的,這又不能說冷漠以待!這是最基本的態度問題。

那麼自己這個時候鄭重的去找他這個董事長,錯了嗎?

這事說難處理是真不難處理,之所以說砸手裏了,其原因就在於,自己說的處理方法,別想一勞永逸。把村裡人弄來當合同工,這個當然不行。那唯一的處理辦法就是給領頭的一筆錢,這次的事就壓下去。可如此一來,隔上一年半載的,對方就得來這麼一下。每次都這麼解決,啥時候是個頭呢?鬧上兩三次,那人家怎麼看自己,必是說自己的能力有問題,這點事自己都處理不了。

從金四海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心裏還怪鬧的慌的,可坐回來了,從辦公室的垃圾桶里把信封翻騰出來了,心裏倒是沒那麼氣金四海了。

為啥的呢?因為這信封上真的清清楚楚的寫的是‘古月明’收。

自己才來半年,不是圈內人,不是內部人員,誰知道古月明是誰?論起知名度,怎麼跟金四海比。那麼現在想想,這事合理嗎?

第一,他是董事長;第二,他的知名度高;他的經歷和背景本就是一種談資,拿這個議論的多了去了。尤其是在農村,他弄的那個農具叫他的名聲在莊稼漢圈子裏,那是相當的響亮。就問誰家用的不是刻着‘四海’字樣的鋤頭鐵鍬?

若是真有想法,那應該直接寄給金四海才對!寄給自己算怎麼回事?

所以,金四海之前說的,一般是說寄給‘領導’,這才是合乎常理的。再不濟寄給名聲更大的金四海,這也是能理解的。金四海之前又提到辦公室簽收,對了,辦公室主任胡昆,這傢伙以前就是礦場的,他跟周邊的關係一定更熟,就是寄給胡昆的可能都比自己大呀!

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狗X的,今兒把人給丟大了!被人利用了自己還沒反應過來,把人給丟到金四海面前去了。

他這會子懷疑的是,是不是自己得罪誰了,人家故意聯合外人來整自己的。

可心裏再怎麼懷疑,事還得辦。

九點整開例會,沒用自己提,金四海就把事說了,沒添油加醋,只把事情端了出來,然後就道:“……我的意思是,既然群眾信任古總,那就請古總去處理……”

周繼深如今分管着人事工作,他眉頭微微皺了皺,沒表態。

朱洪建馬上表示,“我贊成董事長的建議,古總去處理是合適的。”

郭武分管生產,凡是生產就離不開四爺,因此,他旗幟鮮明:“看來古總的威望很高嘛,這事古總處理合適。”

古月明坐在那裏沒動,轉着手裏的筆。

章勤儉就說,“事情還是要一勞永逸的辦的,跟周圍的鄰里處理好關係,這一點尤其重要。”

古月明火氣又起來兩分,這事最難的不就是一勞永逸嗎?

侯寶抱着茶杯,不時的滋溜的喝一口,“都行!怎麼處理我覺得都行,這事也算不上大事……”

行!那就這麼定了。衛剛和安貴平沒發表意見,這事只能這麼定了。

開會繼續說其他的,散會之後,古月明還是找四爺了,“我想着,先找有關部門,請人家對咱們的環保措施和周圍的環境做一個檢測……”

四爺點頭:“合適!”

“我還想讓咱們的醫院給周圍的幾個村子免費體檢一次……”這是需要資金的。

四爺直接就說,“把時間基本固定下來,一周或是一個月的時間內,每年給免費一次,這個費用咱們認。”

古月明有點意外,這個金四海在正事上從不馬虎。他也就坦誠的從兜里掏出信封來,“您看看……這封信還真就是寄給我的。也是我少想了一步,這事現在想想,有許多不合理的地方。”

四爺掃了一眼信封,遞過去,“這事……也好解釋!我過去的履歷知道的人不少,很多人說我是混子出身,若是混子出身,混子的手段……怕是在我這裏不好使。倒也未必真是多複雜的原因。不過,如果要去,我希望你不僅帶上秘書,還帶上咱們的安保人員,以及胡主任。”

哦?

古月明倒是驚訝了,“您的意思是?”

“要只是想要錢,事情反倒是簡單了。可要是堅持提一些別的要求,那就得慎重了。其一,咱們的安保人員你心裏有數,他們的來歷都不小。其二,胡主任對當地更熟悉,能掏出不少咱們不知道的事。”

古月明當時就覺得臊的慌,人家真不是誠心坑自己的!

成!這個人情自己記下了。

結果有問題嗎?看上去沒什麼問題。可一回來,胡主任就低聲道:“古總,有點情況……”

古月明心裏咯噔了一下,“去董事長辦公室。”

怎麼了呢?

胡主任說,“村長顧有才的五兒子,是當地有名的地痞。早幾年家裏給娶了個媳婦,結果他不好好過日子,稍不順心就把媳婦一頓打,那媳婦半夜跳了澇池,早起等人發現的時候都泡漲了。自那之後就沒女人肯跟他了!結果這次說事去的時候,我在村長家的院子裏看見個皮膚白皙,長的很好的女人,三十歲上下,村長的老伴說是他家老五的媳婦。我問說是哪個村的,周圍的人就說不是周圍的人,好像是南邊的人,具體哪裏的不知道。只說是老五從市裏帶回去的,鬧不好是髮廊還是哪裏帶回去的,不算是正經的人。”

現在好些出來打工的,都沒有那麼些身份證明的。身份證造假的成本並不高!

“臨走了,我還跟顧老五說笑,我說你可得把人看好,別叫跑了。顧老五說是領了結婚證了,她朝哪跑?”顧主任就說,“再加上村長之前的意思是說,哪怕是把一些零碎活叫他們干呢,有個來錢的道道就行。這擺明了就是要工作不要錢呀!一個長的好的女人,說實話,真要想過的好,咱礦上那麼些工人,找誰不行呀?哪個不比顧五好?”他說的更詳細了,“顧五長的……一米六的身高,瘦小的很,一副猥瑣的長相……這是不合常理的。”

古月明頭上的汗都下來了,為啥不找廠礦的工人呢?因為家屬的資料單位里也有備份吧!不敢來冒險,怕也是一個原因。

查一查,只要這個顧五的媳婦不是腦子有毛病,也不是有啥苦衷的話,那八成大概是真有問題的吧。

四爺就看古月明,“古總說呢?”

“報吧!叫有關部門處理。咱內部還得開個會,加強安保工作尤其要緊。”

四爺回來一說,桐桐愣了一下,“……手藝夠潮的呀!”

哼!放在和平年代把你放到國外,想來你也能玩出花來吧。

家裏還有保姆在,四爺岔開話題,“在家幹嘛呢?”

桐桐朝外指了指,“看電視呢。”

喲!這可稀奇,“是你寫的那部戲播出了?”

桐桐含混的應了一聲,有這個原因,但也不只是這個原因。最近自己在看武俠小說,當然了,電視上演員耍的那一套不能當真的,那就是為了觀賞性的。但是有些東西自己看起來就有很多的合理性。

比如迷蹤拳,這玩意……總感覺自己熟啊!這本該是嵩山少林的諸多拳法中的一種才是。

兩人正在裏面說話呢,金鐧在外面喊:“媽,我作業完了,能看會電視嗎?”

能啊!看吧!

然後金鐧沒看電視,看的是錄像,“媽,你看到第九集了?”

林雨桐:“……”

四爺扭臉看桐桐,桐桐一臉的無辜,“我覺得那個電視劇咱們看過……不信你去看看。”

“還是覺得你有飛天遁地之能?”

倒也沒那麼大的能耐,不過是覺得翻牆越脊、飛檐走壁還是不在話下的。

四爺:“……”翻牆越脊、飛檐走壁,這是一個人必須有的技能嗎?怎麼在這個上面這麼執着呢?他直接給跳過這個話題,問說,“電視劇晚上幾點播出?”

“八點十分。”

四爺看了看錶,“快開了,走吧。”

咋說呢?可能投資不大的原因,從服化到道具都不到位。要不是劇情本身和演員的演技過關,這劇都撐不起來。大唐的煌煌與巍峨,那種滿朝生輝的光彩,在電視劇上並沒有凸顯出來。電視劇有主角,可繁盛的大唐,每個人都是主角,這不是一群群演工具人能拍出來的效果。

四爺問說,“過些年翻拍?”

拍不出來!過些年技術上來了,但是電視劇的大街上,除了主角也沒其他路人呀。

兩人帶着孩子正看電視呢,四爺的手機響了,是一串號碼,四爺當時就起身去一邊去接了。

金明明撞了撞她媽:“我爸接電話避開咱們了。”

林雨桐塞了一根香蕉給自家這倒霉閨女:看給你能的!知道個什麼呀,操那閑心。

四爺接電話是啥事呢,就是相關部門通報一下情況。

這種事不可能叫大家知道的,估計明兒那個村裏的人都只以為是那媳婦又跑了,反正就是出去買個啥東西就再沒見回來。至於顧五,就看他是不是知情了。如果知情,那大概會在某一天出去之後也不見人了,肯定會有人說顧五是出去找他媳婦去了。

開會的時候四爺就再次強調團結的重要,只有家和,外人才沒有空子可鑽。內部因為工作爭論,這是正常的。但是不要搞對立,這可能會導致極其嚴重的後果。

這次是真的把內部給震懾住了!早些年也抓特務,但後來,這個名詞距離咱們都遠去了,好似那只是在電視劇里才能看到一類人。可現在真的就這麼看見了,真真切切的,啥心情呢?后怕,但也亢奮!證明我們做的這個工作足夠的重要。

保密協議要遵守!那就嚴格遵守。

連四爺回來也不提那一茬了!但桐桐只觀察四爺就知道大致到哪一步了。

其實這件事一出,班子裏的氣氛事更融洽了一些。還是存在爭議,那這是對的!四爺有時候還會故意讓步,叫該贏的贏一贏,有來有往,大家都舒服。

而就在這個時候,畢的秘書劉衛東找上了古月明,電話直接打到古月明的辦公室,“古總,忙嗎?有些日子沒見了,怪想的。”

古月明哈哈就笑,“劉主任呀,我也想你了。”都說想自己了,那必是要見面的,“這樣,今晚上下班之後我做東,知道你忙,二十四小時待命。飯就不吃,酒也不喝了,咱們一塊品品茶吧。”

劉衛東哈哈就笑,“聽聞金董最愛喝茶,看來這喝茶之風已經吹遍了呀。”

古月明明白這個話的意思,這是說自己隨着一把手的習慣走了,是失去了獨立性。慣常確實是這樣,上面的不抽煙,那開會基本無人抽煙。若是上面那位抽煙,那在辦公室抽煙就沒事。同理,那位喝茶,那大家就都喝茶。吃喝那一套,太容易叫人以為搞腐化那一套了。

喝茶好,茉莉花茶的品級再高,一壺茶也花不了幾個錢。

於是,大家習慣於喝茶。

當然了,不能帶他去金四海常去的那一家,安靜的喝茶的地方還有好幾個,另選一個就是了。

劉衛東欣然允諾,“晚上八點,不見不散。”

好!晚上八點,不見不散。

掛了電話,古月明就發愁。為啥呢?因為隨着集團規模的擴大,人員必須補充。從各個高校選人,從各個研究所選人才,這是接下來工作的一個重點。各個大學也從這個時候起,開始招聘了。應屆生眼看就要畢業一茬了,這兩天開會,說的還是這個問題。

這章程還沒定下來呢,找自己走門路的人就多到想逃跑。這邊的待遇好,工資高,在很多公務員下海經商的情況下,衝著公務員去的就不多了,但要是能到這樣的企業來,那真是能搶破腦袋。

想是自家老婆,一個勁的說把她外甥女弄來,企業帶着醫院的,能在醫院做個護士也行呀!其實那孩子就是在一個縣城的護校學了兩年而已。

各種的關係戶,人託人,有些是晚上到家裏來,帶着東西還不算,愣是給沙發的靠墊后給你塞兩千塊錢,不求別的,叫我娃進去,給娃找個鐵飯碗。都是這樣的心態!

而今招的那都是有編製的,真的是對專業能力要求特別高的。

他有預感,劉衛東只怕也是為了這個找自己的。

結果晚上一見面,對方也是開門見山,就直說了,“是我朋友的女兒,在國外讀的研究生,她學的是美術,按說不會安排工作安排到咱們這裏,可這不是巧了嗎?孩子長的好了一些,被花花公子給纏上了。那乾脆就給換個工作吧!這也不是什麼要緊的崗位,就是內部刊物,你們也需要美編,對吧?看能不能給安排一下。”

還別說,這個要求真的不高。這也確實是閑職!

古月明就說,“把資料和檔案給我一份,我幫着報名。學歷過硬,問題不大。”

劉衛東就從包里取了檔案推過去了,“都在裏面了。”

古月明抽出來一看,雖然大學名字咱沒聽過,但肯定不是假的吧。這就行了,“隨後我給你電話。”

好!

之後又是兩個月,報名考試錄取,就是這一套套。

這個時候天已經熱起來了,周繼深把名單遞給四爺:“這就是咱們初錄取的名單,面試安排到啥時候?”

四爺接過名單,其實國外回來的還挺多的,技術這一部分,從國外回來的佔了一半。

周繼深就說,“咱也不應該因噎廢食,真出現問題的應該是極少數的。”

嗯!這麼想沒毛病。現階段而言,機械方面,國外確實佔優勢。

“下個周吧,下周三到下周五安排面試。”

面試四爺全程參與了,甚至還叫錄像了。凡是在技術上考進來的,四爺都沒發現什麼大毛病。這些人出國之前的履歷很乾凈,出國之後的,四爺把每個人的學校和老師都問到了。這東西其實隨後一查就知道了。

要是細查,肯定就揪住的。

然後每個人四爺真就去查了,技術這塊他放心了,這些人沒毛病,老師也單純的就是老師而已。幾乎都是不熱衷政治的那一撥人。

剩下一個是美編,四爺其實是出於查了也不費事,順手查一下的心態查的。

結果這一查,就覺得有點不太對。

這所大學不算是知名,但確實有這麼一個大學。這個學歷不是編造的,是真的!她的老師是M國人,是個小有名氣的畫家,主要畫的是油畫,開過兩次畫展。但是,她這個老師卻嫁了一個R國丈夫。而這個R本丈夫的父親,其家族的歷史並不光彩。

四爺皺眉,再看這姑娘父母那一欄里,這姑娘的父母跟劉衛東確實是大學同學,兩人都在外省的報社工作。而這個東省河西市,正是畢仲祿工作的地方。

報社這個地方,畢仲祿可能能用的上。所以他們之間通過劉衛東有了聯繫。

這麼看起來,劉衛東幫老同學的女兒安排工作,一切都是合理的。

再看看這個姑娘留的聯絡地址,正是別墅區。她的家庭條件是住不起別墅的,除非是寄宿!

四爺又調出別墅區的平面圖,可以確定,這個地方就是謝榮說的劉衛東出入過的地方。

所以,劉衛東去那裏好似也沒有問題,怕小姑娘晚上出門不方便,他去取個檔案或是捎帶個東西,有什麼問題嗎?也沒有吧!

四爺叫桐桐,低聲把事說了,“你怎麼看?”這事上,桐桐的判斷更準確。

桐桐把事情前後捋了一遍,就說,“李莎,英文名麗薩,五年前出國,一年前回來,在她父母所在的報社做實習記者……”她篤定的道,“這姑娘有問題!九零年出國……這個時間點呀……報有關部門吧,查查看她在國內讀大學的時候可有男友,她長成這樣,不信沒男朋友。不過,劉衛東應該沒什麼問題,問題……很可能出在了畢仲祿身上。他不是跟國外有牽扯,而是,他有什麼把柄被人家給捏住了吧!要不然,有什麼理由非把一個姑娘往外省的一個企業里安排呢?便是劉衛東幫同學,可沒有畢仲祿打招呼,劉衛東也不會那麼盡心儘力!安排工作,哪裏不能安排,非得定向到這個單位,這不奇怪嗎?要不是畢仲祿的意思,劉衛東不會樂意在你的眼皮底下來這一套的。”

四爺沒有絲毫猶豫,撥打了一個電話!

事實證明桐桐的嗅覺不是一般的靈敏,她推演的都對!李莎是沒想到一個露面就被發現了,她手裏確實有畢仲祿的把柄。她是因為父母的關係,去採訪會議的時候認識的畢仲祿,而後她發現畢仲祿是一個人,也從不接近女色,跟蹤數次,都沒發現有別的什麼問題。她甚至企圖誘-惑對方,但人家並不就範。她覺得這人不正常,而後繼續調查,結果發現畢仲祿有私生子,還違規給私生子上了戶口。

可這個私生子是怎麼來的呢?是畢仲祿插隊的時候跟當地的姑娘生的,後來他考上大學了,那姑娘去找他,他媽把人拒之門外了。他大學畢業在家裏的安排下跟門第相當的前妻結婚了,生了一個兒子了,結果在一次知青聚會上得知了當年的女友生了一個孩子。這件事她沒瞞着前妻,意思是想支付撫養費,前妻覺得人家倆人是有感情的,要求離婚。這樣的事大家都秉持着低調的原則,兩人和平的分手了。他依舊是提出要跟那個鄉下姑娘結婚,但是家裏依舊不同意,他母親反對的特別激烈。於是,婚事就作罷了。但是他把這母子安排在他身邊。

不過,他否認跟前女友在他再婚之後還保持男女關係,他的前女友也否認這一點,只說頻繁見面,單純是孩子大了,又是男孩子,畢仲祿是在盡父親的職責。

說到被脅迫這一點,畢仲祿的說法是,“拍到了我進出我兒子居所的照片,這些事難免要起是非。當時這姑娘只說想去北省的機械廠,是因為喜歡的男人在那個廠子,我想着她父母都在報社這樣的地方,根正苗紅的,女孩子的一點痴念頭,再加上確實符合招錄要求,就推薦了一下。”

甚至對於他兒子的戶口,他的說法也是,“孩子已經降生了,那麼我們就該給予戶口,不能耽擱孩子上學。不光我兒子我讓順利的登記了戶口,便是各種原因超生的孩子,可以在別的地方罰款,但是不能耽擱孩子上戶口,我曾就職的縣裏,當年全都是這樣執行的。迄今為止,我都不覺得我哪裏錯了。”

所以,他有多大的問題呢?

便是劉衛東,也是走了人情關係而已,有錯,給處分,影響近些年的升遷。

可這影響最大的是誰呢?是畢。

大家長作風,反對兒子跟已經生了他家孩子的鄉下姑娘結合,隱瞞這一情況娶了謝家的閨女,這是想幹什麼?

這不僅僅是家屬的問題呀!你是把你的權利慾望擺出來叫大家都看見了吧。

謝榮都傻了,想來想去,也沒想到結果是這樣的。真的叫人——太猝不及防了!

畢仲祿回來,跟謝榮談離婚的事,“我知道這婚事的時候,你媽和我媽把婚事已經定下了,且已經鬧的人盡皆知了。你說這種情況下,我怎麼辦?我除了跟你結婚,沒有第二條路走!你家希望得到一個前程無量的女婿,而不是你需要一個對你好的丈夫。”所以,在這事上,我並不覺得我虧欠了你。

謝榮揚起巴掌甩在畢仲祿的臉上,而後奪門而出。

畢仲祿慢悠悠的下樓,母親在客廳里黑沉着臉,他路過,進了書房,站在父親的面前。

“你知道……你說的那些對這個家意味着什麼?對你的前程又意味着什麼?”

畢仲祿嘲諷的一笑,“能前進固然是好!但若是再寸步不進,那又如何?你也不用拿我跟馬均田去比,比不比的,我都是我!我只知道,我的女人沒受可憐,我的倆兒子都在自由的成長,這對於我來說,就足夠了。”

“你下一步打算怎麼辦?”

畢仲祿很直接,“跟謝榮離婚,跟溫冬結婚。溫和都讀高中了,到了要緊的時候,我不想孩子再為這事分心了。”

“那……以後帶着溫冬和溫和回來吧。”

不了!我可不想叫他們回來看我媽的臉色,“至於怎麼跟謝家說,當時是我媽跟人家談的,那就還我媽去處理吧。”

然後真走了!

謝母那可不是吃素的呀,在療養院那地方,見誰跟誰說畢家的不地道呀!

這就是騙婚!

這個影響得多壞!大院畢家這邊見天的接到來自各處的電話,這個說:“小畢呀,這個事很不應該。”

那個說,“情分當在先,怎麼走到現在,倒是把你身上的謙卑本分給丟了呢。”

你說這樣的名聲,還能朝前走嗎?

林雙朝在電話里跟桐桐說:“這件事,實不在預料之中。他會很低調,不會是四海的障礙。謝家的事,不要摻和了!一個巴掌拍不響,謝家並非沒有錯處。”

明白!

大家心裏都知道,畢過個一兩年很可能會退居二線,這事也不在四爺和桐桐的預料之內。四爺跟此人很多工作上的看法是相左的,這種衝突,實在沒法子的時候,就只能碰走對方。但這不是還沒到那一步嗎?

真就是想紮緊自己的籬笆,然後拔出蘿蔔帶出泥了。

這不在任何人的預料之中!便是林雨桐覺得畢仲祿被人抓住了把柄,但也沒想到畢仲祿的把柄是這個呀!

其實,便是畢仲祿生活腐|化,貪污受|賄,其實都扯不到人家父親的。

如今好了,倒是不算犯罪,可對於前途來說,這些事也是致命的。

可饒是如此,謝榮還是不肯罷休。這口氣她咽不下去,怎麼辦呢?她瘋狂的實名舉|報。凡是那個關係圖譜上的人,我花錢找人,給我查去!我就不信,一點毛病都查不出來。

本就是帶着挑刺的目的逮人的錯處的,那能逮不住嗎?

這個誰誰誰,她們家八成的親戚都是公務員,農村的外甥小學沒畢業,先是去縣城給某單位開車,結果從司機班調進後勤,從後勤到後勤主任,再從後勤主任走上領導崗位,成為某所的副所長。

還有那個誰誰誰,他家在城裏買了三棟房子,說是他媳婦娘家給買的。那他媳婦娘家的生意是怎麼做的呢?

這敢查嗎?

一旦有了實錘,她自己帶着資料就上有關部門了,親自去檢舉,怎麼著吧。

這麼一鬧,好些人匿名給她寄資料,誰還沒有個把不對付的人呢?手裏的資料有的是,咱給你提供。

於是,謝榮幾乎隔三差五的就去一趟,點誰的名誰倒霉。

而被點名的,都是畢這一系的。

瘋狂輸出式的攻擊,誰拿她有什麼辦法?!

好些人給馬均田打電話,“勸勸人榮榮,不能再這麼幹了!再這麼下去把人都得罪完了,她以後怎麼辦?”

可要是聽勸,就不是謝榮了。

馬均田就說,“勸過了,當時把我一頓罵!嫌棄我這個時候不站出來替她出氣!要不然,你去試試。”

念着謝伯父的情分,真去勸的人不少,但是有啥用呀?她簡直就是化身某衛士,就是要死磕到底。

林雨桐一再打電話,“你適可而止!逼急了人家,你當人家不會下死手?”

“我會怕?”謝榮冷哼一聲,“有本事放馬過來呀!”

就怕出事,偏就出事。

月底了,她又去別墅那邊找常青山說分紅的事。

常青山在電話上說,“我的大姐呀,你饒了我吧!你老上我這邊來,我都沒法在這裏會佳人了。有事一個電話就行,怎麼就解決不了呢?非得過來……”

“我想轉七成股份到我兒子名下,這個東西怎麼簽呀?我不得跟你談呀。”

“那你能找一天白天的時候,上公司談嗎?那裏有法務,咱叫法務當場辦,還不成嗎?”

謝榮就低聲道:“我找你還有點別的事!”

我就怕你說別的事,“我老子不叫我摻和大事,這是鐵律,我不能違背。而且,大姐,我不在別墅呀,今晚我約了個模特,在酒店這邊呢。您別打攪我好事,這個周末吧,周末我在辦公室等你,成不?”關鍵是謝榮現在乾的事太犯忌諱了,自己不想沾染。

謝榮只能是半路叫出租車拐彎,重新回城裏。

結果這一拐彎,壞了,後面竄出來幾輛摩托車,先是超車,而後開始瘋狂擠出租車,司機沒法子,只能停車。把身上的錢都掏出來,“兄弟,真沒掙多少,這些你們拿去……”

就這點呀!

這些人戴着頭盔手套,拽着謝榮就下車。把包搶了,還用棍子把人打了一頓,沒往致命的地方打,但真的傷的不輕。

肋骨斷裂三根,腿骨骨折,胳膊骨折,頭撞到了地上,嚴重腦震蕩。

這幸而是天不太晚,還有公交路過。天熱了,從五月份到十月份,公交的末班車到九點才停。半個小時一輛,當時車橫在路上,公交司機看見了,停車一查看,迅速報警了。

送到了醫院,司機的信息好找,有車牌就能知道司機叫啥,能聯繫到家裏人。可謝榮,要不是護士見過她,真一時之間都不能知道這人是誰。

一認出謝榮,先給沈楠打電話。沈楠就往醫院趕,這才通知謝伯母,通知桐桐和馬均田等人。

好傢夥!這個傷情真的是,很重了。

案子很惡劣,但以現在這手法,人家上了火車直接跑了,你上哪找人去。

打人者找不見,誰指使的也不知道。但是謝母不這麼認為,她覺得畢家跟此事脫不了干係。

一口咬定,就是畢家乾的。

謝榮還沒醒呢,四爺就接到林雙朝的電話,“畢因病辭職了。”

這個結果真的是,沒法說呀!謝榮當真是以一己之力,愣生生的把她公公給幹掉了。

謝伯母拉着桐桐的手,“你們都是她的朋友,要保護她……”

誰能保護誰呀?跟她說不能這麼干,非不聽。真要是哪個沒分寸的一棍子打腦袋上了,還有命在嗎?

她就說,“您要真為了謝榮好,本省就不要獃著了。盡量別回來!看是去京城還是去哪裏,安排走吧!便是再保護她,可誰沒個打盹的時候?”

還敢打人?這是無法無天!

林雨桐不言語:是硬扛還是走人,自己選。

然後謝榮以要去看病的名義,隔天就被安排去了京城,怕是有生之年,都不敢大張旗鼓的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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