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投其所好
聽到老薑告狀的消息后，我就黃處長打了電話，裝作給他彙報工作，說：“領導，現在長慶油田要我們到靖邊施工，我們還得去，因為延安這邊只是一部分，靖邊的市場很大啊。”
黃處長說：“在哪裏干都一樣，至於隊伍調動的事，我給老薑說過了，一切聽從你的指揮，不能亂套。”
我說：“行行行。”
然後我主動給老薑打電話，想聽聽他的意見。這時，老薑的態度完全變了，口氣有點調侃地說道：“媽的逼，黃處長讓聽你的，我就聽你的吧。”
我說：“那你準備一下，咱們明天就出發。晚上你過來，有些事情，咱們再溝通一下。”
為了壓那口井，為了找相關人諮詢方便，我在延安賓館包了間房子。老薑很快就來了。在他來之前，我就考慮好了，為了讓他配合好這個項目，我必須得給他點甜頭，不能因為他給我暗中拆台而疏遠他，這個時候，對他所有的不滿都得壓在肚子裏，要裝得什麼都不知道，要讓他感覺我更離不開他了。所以，見面之後，我先拿出了一萬現金，說道：“你先把這點錢拿上零花，到時候一起給你結算。之前我提出每一口井給你提成一千元，後來看你對我的事兒比較盡心儘力，我又給你加了五百，總體下來一共提成一千五，雖然沒給你對付，但是你看，每筆帳我都在本本上記着，記得很清楚，到時候咱們把賬一算，我就把這個錢給你。咱們如果多壓些井，光你的提成，就不錯啊。如果咱們瞻前顧後，沒有個開拓精神，那咱們的收入就有問題啊。”說著，我把賬本遞給了他。
老薑看了看那個本本，態度極好地說道：“啥事你直說吧。”
我說：“現在有這麼一口井，我給你說個井參數，你看能不能幹”我就把那個三十五方排量的井告訴了他。
老薑一聽這個參數，搖了搖頭說道：“絕對幹不了。”
我說：“那怎麼辦呢？我給人家我能幹呢，咱們無論如何得要干呀。”
老薑說：“壓裂車每一秒打出的排量有要求哩，譬如像瓶口這麼粗的口徑，打出的量是一個量；如果像像筒子這麼粗的，打出的量就不一樣了。這裏面有個東西叫主塞，這個主塞決定着排量。干這個活兒需要大主塞，我們的車裏面是個小主塞，小主塞肯定排不了大主塞的量，所以這個活兒沒辦法干。”
一聽老薑這麼介紹，我也感到頭大了，當初之所以滿口答應了劉萬良，目的是為了能進入靖邊市場。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可以說我是在完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了個賭注。因為搞壓裂，不論排量大小，我認為都是大同小異的，在技術上克服一下就過去了。沒想到問題出在設備上。這麼一看，我賭贏的幾率就很少了。因為靖邊那邊壓裂隊伍有幾個，包括陳睿斯的，我根本插不進去，要干就要干大排量的活兒。
但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既然答應人家了，怎能不去呢？必須得去！但存在的問題很明顯啊，我們的設備是小塞子的排量，就是去了，怎麼干呢？這時候我就在腦子裏調集起了在石油學校學到的基本知識，總結自己壓裂以來遇到的種種問題，把大排量和小排量設備的各個參數畫在紙上，反覆對比和判斷之後，覺得這個活兒可以干。
如何干，我在腦子裏把整個流程和細節像排練似的都過了一遍，直到回過神來，射進房子的陽光已經移到了窗角，時間在我的思考中，過去了兩個多小時。
腦子有了譜后，我決定親自帶隊去創這個難關。為了不受干擾，還不能讓老薑參與。因為他是隊長，又是技術員，在壓裂隊比較有權威性，他不配合，我不能硬來，所以，不能讓他到現場。
但找個什麼樣的理由讓他先留下來呢？這時，我突然想到姜興平平時出門，身邊總帶着向兵，不知他今天帶向兵沒有？老薑離開我已經兩個多小時了，是不是在回家的路上？就給向兵發了信息，問他在哪裏？向兵回信說：“剛陪姜大出來城。”
我說：“你把老薑送回去了，找個理由出來，到我這裏來，有個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向兵當即就答應了，午飯後，向兵來了。我就把想去靖邊幹活、老薑不同意的事兒告訴了他，意思我已經決定了，即使他不去，我都要親自帶隊去試試。但我不想讓老薑去，你看找個什麼理由讓他留下來？
向兵立即說道：“找個理由好找啊。你知道不？李總，我發現姜大跟我們那個女財務有一腿呢，兩個人早都想在一塊了，你把隊伍帶走了，不是給他提供了方便嗎？”
那個女財務我知道，長得還算漂亮，就是眼睛出奇大，跟牛眼似的。在我的印象中，這個牛眼女挺老實啊，怎麼會有這種事呢？就問道：“你確定他們關係不正常？”
向兵說：“沒問題，有一次我在鎮子上買東西，碰見老薑戴了個墨鏡，胳膊挎着女財務在街道上走着，看見我，兩人立即離開了，我裝作沒看見，給誰也沒說。你想想，正常關係，會挽着胳膊走嗎？”
既然老薑他有這麼一檔子事，那我就索性來個借題發揮，把老薑留下來。於是第二天，我又把老薑叫進城，對他說道：“老薑，你既然認為幹不成那個大活兒，那咱們就幹個小的吧，我讓向兵先帶隊伍上靖邊，我也跟去，你在下面等着，等我們把施工計劃安排好之後，你後面上來。”
老薑問：“你把隊伍帶走，我幹什麼呢？”
我說：“你和你那個財務，把咱們這一段時間的賬算一算，也不用在咱們基地，我就在這兒給你登記上兩間房子，你倆就在賓館算。”
老薑巴不得有這樣的機會，笑眯眯地說道：“行。”
這樣，老薑就留下了，向兵和張欣悅帶着隊伍往靖邊趕。
我在去靖邊之前，為了不影響我與劉雪蓮的合作，就在電話上給她打了個招呼：“領導給安排一個活兒我得去干，不幹還不行。你這邊的活兒我不誤事，保證按進度給你幹了”
劉雪蓮說：“如果不影響我這邊的話，那你去吧。”